“辛苦我家丫头了,”陆先生话语轻柔眸光宠溺。“恩、”她应允,依旧未多说一个字。此时,陆先生知晓她有情绪,但碍于今日确实是头疼欲裂,自也少了那股子急着去安慰她的心思。苏幕与陆槿言轮流照看,她坐在身侧只显多余,可碍于婆婆与姑子在,也不能任性一走了之,反倒是得耐着性子留下来。
留就留吧!你还不能做点其他事情打发时间,得跟着她们干坐着,还得表现出着急的模样,沈清自然是不愿的。
晚间,陆景行高烧退了些,精神也稍稍好了些,南茜端着清粥上来,在陆景行眸光示意下交给沈清。喂粥间隙,夫妻二人气氛淡淡,未有过多话语,一碗粥去了小半,陆先生嗓音淡淡问道;“心情不好?”“没有,”她答,思忖片刻,许是觉得话语并未有何信服度,便再度道;“只是担心你。”确实,她是怕。
毕竟,在她眼中,陆景行鲜少有生病的时候,婚后近一年,他身体好的如铁打的似的。
今日这模样,着实是吓人。
向来血气方刚的男人病的卧床不起,面色苍白,萎靡不振,整个人被抽了筋似的。“傻丫头,”陆先生言罢,也不顾她手中是否端着粥,将人带进怀里。
婚后许久,每一次抱着她,总觉异常心安,于陆景行而言,沈清就是他的良药,此时头昏脑涨,四肢无力,抱着她就好似注入了新的血液,整个人都好了些。“先把粥喝了,”沈清伸手拍了拍他。
闻言,陆先生将人松开,一口一口喝着送到嘴边的清粥,一碗粥见底,陆太太伸手在床头柜扯了两张纸巾替他擦拭唇角。“是睡觉还是洗个澡?”她问,话语轻柔。“洗澡,”昨夜闹腾一晚,二人累到沉沉睡去,本想早间起来洗澡,无奈陆先生高烧。
亏的他一个有洁癖的人生生忍到现在。也实在是不容易。
沈清进衣帽间找好衣服送道浴室,正想扶着人进去,苏幕推开门进来见此问了一嘴,这一问,陆先生洗澡的动作被阻断了。苏幕说,发烧时最好不要洗澡,烧退了才能洗,许是怕小夫妻二人不信,生生将医生喊了上来才作罢。
陆景行此时也是浑身无力,没有过多心里去同苏幕争辩什么,不能洗便不洗吧!
让沈清扶着他躺回了床上。入睡前,苏幕同沈清言语道;“晚间睡觉多注意些,多量几次热度,要是不退反增该让医生上来,被子要盖好,不能着凉了,”交代了一阵,似是想到了什么,言语道;“算了,晚间我守在这里看着他,阿幽去客房睡个好觉。”苏幕想,沈清身体也不好,若是晚间没睡好熬夜把人熬病了可就难受了。索性还是她来,也省的夫妻二人都不好。沈清一呆尚且未反应过来只听病人嗓音沉沉道;“母亲、我没想分居。”生病归生病,分居睡?他不曾想过,再来是,若真是如此,这丫头不禁怎么多想。
“若不是你生病,能让清清去客房睡?你自己病成这样,晚上不得有人好好照顾你?清清身体不好,别把你照顾好了回头她倒下了,再来你身上带着病菌,你也不怕传给人家?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老是让人担心?”苏幕想,真是妥妥操碎了心。因着苏幕强势要求,沈清被赶去了客房,陆景行成了孤家寡人,二楼斜对主卧室的房门正大敞着,苏幕睡对面,说什么也不让陆景行将房门关上,美其名曰晚上有事情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许是白日里睡多了,又许是身旁少了些什么,陆先生整晚都在辗转反则,夜不能眠,良久,轻咳了两声,披着晨缕起身,许是听到动静,苏幕起身恰好见他出房门,柔声问道;“怎起来了?去哪里?”“去看看阿幽踢被子没,”言罢,唇角微沉,带着异样情绪。
陆景行从小接受良好教育,尊老爱幼,尊敬长辈也是其一,对于苏幕,他素来尊敬有加,鲜少有话语大声的时候,此时虽不喜苏幕如此安排,但也并未言语什么。
反抗自家母亲的事情,他尚未做过,再来不得不说,苏幕是一个很好的母亲。亮堂的走廊里,见自家儿子步履缓慢朝客房而去,微转身,嘴角勾起一抹得逞浅笑。
转身,进客房,带上了房门,睡得异常安稳。这夜,陆先生推门进去,见床上人儿睡得憨甜,又好气又好笑。
他心心念念夜不能眠,自家爱人即便挪了窝还睡得安安稳稳。心寒,太心寒。
迈步过去,掀开被子躺进去,将身旁人儿往怀里带了带,这才感到实在,也能睡个好觉。
若说在部队,那是没办法。
可若是再家还让他独守空房,断然不行,绝对不行。次日清晨转醒感受到身后温度,侧眸看了眼,这一看,正巧对上陆先生含笑的眸子,微转身,伸手探上他额头,还好,烧退了。“怎过来了?”她问,嗓音微微沙哑。“恩、”陆先生浅应,继而道;“不抱着你,总觉得手心空落落的。”“一会儿在让医生看看,”言罢,她撑着身子起来,见陆先生侧躺看着她,伸手拉了拉人家;嗓音娇嗔;“起来去洗个澡,一身臭汗。”此话一出,陆先生面色瞬间黑成锅底,奇了还,她一个邋遢鬼还嫌弃人家?
一身臭汗?许是被刺激到了,陆先生也使坏起来,伸手将半坐在床上的人儿拉到自己胸膛,“一身臭汗也是你的功劳。”别忘了是如何讨好她的。
瞬间,沈清面色绯红一片,脸颊微微发烫,心里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