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的人说他是自己下去的,不知道的人还不见得怎么想。
男人闻言,不急不慢,撇了她一眼,“抽根烟。”意思是,不急。果不其然,当总统府办公人员下来,见陆少站在马路边抽烟,按下车窗问了句,“陆少,怎么站在路边?”
男人闻言,就着寒风轻点烟灰,对人道了句,“没办法,媳妇儿太厉害了,车里不准抽。”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沈清坐在车里险些一口老血喷涌而出,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这男人还嬉皮笑脸吊儿郎当直接了当告知外人,是她不让其在车内抽,他才下去的。
一时间,车队警卫众人一个个笑的花枝乱颤,唯独徐涵,隐忍的万分辛苦。
而对面来人,更是笑的一脸暧昧。
媳妇儿厉害是吧?行,行,行。
反正罪名已经成立了,坐实了又如何?
“开车,”
车内响起她冷冷声。
徐涵懵圈了片刻,只听后者继续道,“要我自己来开?”陆先生知晓过火了,伸手扔掉手中还剩半截的烟,伸脚踩灭,拉开车门上车。
玩笑归玩笑,倘若真是被自家媳妇儿扔在大马路上了,他还有何脸面?
车内气氛一度静默,沈清跨着一张脸直到总统府,坐在车里人见苏幕与老太太迎出来才缓缓收挒的情绪,挂上几分浅笑。
前有苏幕飞江城的事件,后有老太太拉着她痛心疾首,只将陆景行数落了个遍,言语着,倘若将人照顾好了,明年不定都可以抱曾孙了。
原本进来时面色平静的陆景行,此时心理一咯噔,只道是老太太年纪是真大了,哪壶不开提哪壶,眼见沈清面色白了几分,苏幕与陆景行同时开口。
“母亲。”
“奶奶。”
二人皆是一派紧张的面孔。
老太太这才缓过来,直直跟沈清道歉。
她不矫情,事情过去月余,应当是要忘记了才对,可此时老太太无端端提起来,难免让她想起那冰冷的手术台。
于是乎将眸光落在陆景行身上。
男人心头一颤,伸手搂过沈清肩膀,对长辈道了句,“来回颠簸有些累了,我们上楼修整修整。”屋漏偏逢连夜雨,陆景行原想着不去提及此事,时间久了也就淡了,月余过去,二人之间问题尚未解决,别到时候愈演愈烈。
得不偿失不好。
“你怕什么?”
上楼间隙,男人搂着女人的肩膀,女人面带笑容问到。
“怕老太太提及伤心事,”男人搂着她的肩膀回应她的话语,余光不忘朝楼下望了眼,只见老太太与苏幕正在目送二人。
总统府的晚餐,素来琳琅满目,餐桌上人人带着面具如同笑面虎。
暗潮汹涌的众人话语浅浅聊着。
期间,陆琛提起总统府宴会明晚举行,陆景行与沈清要双双出席,容不得差错。
男人应允,女人点头,算是知晓。
间隙,老爷子拿起公筷给沈清夹了一块子青菜,话语轻轻,“夫妻二人难免会有摩擦,好好过日子比什么都强。”以往,老爷子强势霸道,今日。
老爷子话语柔柔,带着些许长辈的规劝,劝什么?劝他们二人好好过日子。
他如此话语,不得不让沈清有所防范。
这个染缸里,多的是人给粒糖在来份砒霜的。
“倘若自己不好好过,岂不白白让人看了笑话?”
瞧瞧,她就知道,就知道。
自古有人说,听话听半句,老爷子的话语只能听半句。
前半句尚且还能听听,后半句?过滤吧!
听着心塞。
沈清能如何?反抗?罢了。
晚餐结束,一家人难得坐在一处浅聊,沈清见老爷子是何时?细细想来应当是在国外时,如今多年过去,再见,这个老人家一身儒雅之气逐年递增,当然,一双深邃的眸子更能透视人心。
此时、沈清斜靠在一侧沙发上,手中握着佣人端过来的花茶,静静听着老爷子与陆琛陆景行二人聊着,不时陆槿言也参上一两句,片刻,许是见沈清太过平静,老爷子画风一转落在她身上,轻声问道;“洛杉矶那边的事情还在继续?”
闻言,原本悠悠然的某人面色稍稍一变,可也只是两秒钟的功夫,她话语淡淡道;“没有。”
“没有就好,既然回来了,成家了,该以家庭为重。”老爷子这话,似劝诫,也似警告。
具体而言,沈清更倾向于后种答案,并非她凡事往坏了想,实在是老爷子这种人,跟好人搭不上半毛钱的边边。
沈清正轻启薄唇准备接过老爷子的话语,却被身旁男人抢去话语权,他说;“阿幽素来以家庭为重,反倒是我不如她。”
这日晚的这场谈话,陆景行一直维护沈清,只因他看得出,老爷子今日似是有意无意在将话题往总统府这个方向带,其意为何,他知晓。
晚间,总统府不比沁园不比清水湾,分床睡了月余的二人今夜似是有些为难,好在沈清知晓,在陆景行上床睡时,她也未矫情。
这里是总统府,倘若是被人看见他们夫妻二人分床睡,流言蜚语不可怕,可怕的是陆家长辈。
2011年2月4日,总统府的工作在白天已经告一段落,夜间、众人都在为宴会做准备,苏幕拉着沈清捯饬了整个下午,就连事务繁忙的陆槿言也是停了手中工作,似乎对这场宴会颇为看重。
这场宴会,不似豪门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