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许久未开荤,沈清这一晃,把自己晃进了虎口。
恩,换句话来说,野狼在捕猎之前,都挺能忍。
晚间,沈清上床昏昏欲睡之际,整个人突然被人带进了怀里,尚未来得及惊醒,迎着她的是一顿铺天盖地的吻席卷而来,混混沌沌之间,少了些抵抗,再加上陆景行在床上哄她素来有一套,于是乎。
被吃干抹净之后才倏然惊醒,女人面露凶色欲要发火,男人低头道歉,言语间的哄骗意味万分浓烈。
一来一回之间,沈清饶是再厉害也斗不过陆景行,更何况此时她光裸着,怎敢跟他瞎闹?
许久相处下来,沈清也算是识得他在床上没脸没皮的性子了。
“下去,”女人冷着脸轻斥道。
陆先生闻此言,乖乖下去,躺在身侧瞅着她。
此情此景,倒显得沈清有点不近人情了。
得了便宜还卖乖,真真是。
思及此,沈清气啊!猛地伸手将人推开,而后一掀被子窝在床沿,大有一副懒得搭理陆他的模样。
向来,沈清认为沁园是个很太平的地方,可这种想法在她入驻沁园一年多后三月底的某一天打破。
晚间十二点,她昏昏欲睡之际只知晓陆景行靠过来,她蹭着往外挪了挪,可动作还未施展开来便听“轰”的一声巨响,男人潜意识将她带进怀里护在身下。
而沈清的朦胧睡眼瞬间消失殆尽,只剩一脸疑问。
男人半晌后才起身,俯着身子看了眼沈清见她尚未受惊,心下安稳,伸手拍了拍她的背,柔声道了句,“睡吧!我去看看。”
别人不知晓这声巨响代表什么,他一个当兵的可知晓,沁园隔音效果素来不差,今晚这声巨响怕是不简单。
而沈清,明显也感觉到事情不那么简单。
伸手拉住陆景行的手指,“我跟你一起去。”
“睡觉,”男人嗓音微冷,而后,见其面色黑了黑,转而又开口温婉道,“外头冷。”
言罢,男人进了衣帽间,不过数秒的功夫,再出来,已经套上了休闲服,外头是件黑夹克。
她心下疑惑,沁园这么大的动响不可能听不见,于是乎翻身而起,套着浴袍起身,站在二楼窗户上起身,只见陆景行站在大门水池中间同徐涵言语什么。
二人交谈中许是感受到了沈清的视线,男人反身仰头望向她,而后嗓音微杨道,“杵阳台吹冷风?进去睡觉。”闻言,黑夜中,陆景行只见沈清眸子淡淡撇了他一眼,而后转身,进了屋子。
这厢,陆景行与徐涵才转身朝配楼而去,二人面色均是异常凝重。
夜半巨响,很难让人不去猜想何,更何况,陆景行彻夜未归沁园主卧。
次日清晨,询问南茜时,南茜似乎也不大清楚,说不出个所以然。
沈清闻言,倒也是没有继续追问,就此作罢。
早餐间隙,男人风尘仆仆从外回来,黑色夹克上沾染了些许尘土,沈清抬眸看了眼,清明的眸子落在其身上,只见男人伸手脱了外套甩但一侧椅子上,迈步去洗漱盆洗手,迈步过来,坐在对面端起碗喝了口粥,而后道,“晚些让刘飞送你去上班,路上小心些,别粗心大意。”
男人轻声细语解释着,但话语中透露出来的严肃与认真不像有半分玩笑的意思,陆景行这人,怎么说?
闲暇时余若是无大事,尚且可以同你嬉皮笑脸。
但若是紧要关头,他的缜密与严肃非一般人可以反驳。
沈清闻此言,清明的眸子淡淡落在其身上,捏着汤勺的手紧了紧,似是不明所以问道,“什么意思?”
“林子大了,招鸟,”男人端起杯子喝了口牛奶,话语淡淡,却透着一股子杀伐与狠历。
“陆景行……,”沈清话语微杨。
“我逃离了沈家这个狼窝,怎就入了你这个虎口呢?”
男人抬眸望向她,直视她,似是等着她接着往下言语,而后者,却将所有言语止在喉间,清明的眸子缓缓缩紧,薄唇紧抿,而后哗啦起身,进行到一半的早饭直接省去。
“太太,”行至院前,原本斜靠在一侧的刘飞见其怒气冲冲跨大步出来,霎时,站稳身姿,毕恭毕敬喊了声。
生怕一个不注意,招惹了这位大清早满身怒火的女主人。
未见到刘飞时,沈清尚且还能控住怒火,见到他时,整个人的气场瞬间增强,清明的眸子带着愤恨与滔天怒火。
刘飞见此,原本挺直腰板的男人瞬间四十五度弯了腰,颔首低眉,双手贴着裤缝,标准的军人站姿,但腰却弯了。
沈清有怒火吗?
有,但有怒火鬼有怒火,倘若此时你让她独自一人开车去公司,她尚且还没这个胆量,为何?
她虽看不大透陆景行这个男人,但知晓,他身为天家人从不拿生命安危开玩笑,今日这话,必定有其因。
陆景行说,林子大了,招鸟。
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或许会觉得她太过矫情,但身为当事人,只有她自己知道此时她到底是过的如何艰难。嫁给陆景行,她所承受的一切,又哪里是外人能承受的了的?
外人只看她表面如何风光,可谁又能理解到她内心的种种波澜与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