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闻言,抬眸看了男人一眼,而后伸手,将放在腰肢上的手拨开。
陆景行见此,眉眼带着几分深沉。
“阿幽,”男人言语,尾音上扬,带着半分娓娓道来的宠溺感。
“你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再度开口。
“”沈清的好脾气似乎起了半分涟漪,对与陆景行如此烦人的话语,显现出了几分不耐烦。
“阿幽?”见他不应允,男人再度开口柔柔轻唤。
哗啦一本书籍砸在了陆景行腿上,随之而来的是沈清满面不耐,“你烦不烦?”
都说,孕妇脾气时常起伏不定,易怒,沈清此时只觉自己隐隐有如此征兆,往日里,陆景行如何磨她,都能做到充耳不闻,可今日,说了两句只觉心理燥腾之火攀升而起。
素来忍耐力极佳的她,忍不住。
发过脾气之后,猛然觉自己失态,而后抿了抿唇,一抹歉意在眼底一闪而过。
在反观陆景行,一脸蒙逼,甚至有些莫名其妙,他不知哪里得罪爱人了,竟然遭受如此待遇。
大惑不解。
沈清见此,许是不想面对自己这失控暴走的模样,转身欲要出了阅览室,男人见此,心头一紧,伸手拉过人搂进怀里,霎时,沈清只觉后背一温,贴上了男人滚烫的胸膛。
随之而来的是耳边响起男人的话语声,“不想去就不去,不说就是了,”说着,男人俊逸的面庞搁在她高领毛衣之下缓缓磨蹭着,有几分撒娇的意味。
勇于认错,争取活路,说来,陆先生的求生欲也是很浓烈的。
沈清心头一颤,许是情绪波动起伏不定,微微不适,伸手摸了摸腹部,这一动作,将陆景行惊住了。
“怎么了?”男人问,话语惊恐。
只是一下而已,并未有何不适。
“没事,”她答,神色淡淡。
“阿幽,”男人似是不信,在他眼里,沈清是那种对何事都不上心的性子。
“没事,”她再度言语。
“真没事,”许是怕陆景行在问,问得她心烦,再度开口言语。
陆景行信吗?信的吧!
但还是不敢大意,将人带进怀里,宽厚的大掌落在她后腰来来回回,心里思忖着如何才能开口好好跟她说说这件事情的严重性。
“来之不易,我们要珍惜,阿幽,”千言万语,只成了如此一句话。
除此之外,他不敢多说,或者说今天不敢多说,暂且还摸不透孕妇的脾气。
陆景行这人,婚姻中,也过的如此谨慎。
她自然是珍惜的,不珍惜,此时又哪里有陆景行什么事。
这日,陆景行去了总统府,走时,同南茜好声交代一番,可谓是及其细致,南茜每一句都听的异常认真,不敢大意。
沈清肚子里的孩子意味着什么,大家皆是心知肚明。
怎敢大意。
男人交代完南茜在交代沈清。
同沈清说的话语就简洁明了许多,不敢烦他。
想他往日撩拨沈清的模样,在加上今日这小心翼翼的模样,哪里是同一个人。
这日中午,南茜摆上午餐,沈清吃了些,不多。
欲要起身时,沈清道了句,“吃不下了,饿了跟你说。”
都如此说了,南茜只怕是也不好再开口言语了。
下午时分,沈清进了书房,坐在电脑前收了几封邮件,其中,有公事,有友人,公事的邮件她悉数转给章宜。
友人的邮件,她看完就删。
一小时后,南茜敲门,沈清抬眸观望,只见其道,“先生说,太太不宜久站。”
沈清闻言,点了点头。
可起身了吗?
没有。
欲要起身的人被一封邮件给吸引了目光。
来自沈风临。
沈氏集团首都分部高层裁决案
还有一份附件,沈清伸手点开邮件,一副错综复杂的关系图呈现在眼前,密密麻麻,纵横交错,沈清看着看着就顿住了目光。
而一侧南茜静静看着原本站起来的人似乎被电脑中的邮件吸引住了目光,而后扶着凳子竟是又缓缓坐了下去,电脑中的东西似是勾走了她的魂儿。
这日下午,沈清坐在书房良久,对着电脑将上面错综复杂的关系图捋了一遍又一遍,直至下午三点,这个时候原本应该正在休息的人,还坐在电脑前。
那方,陆景行身处总统府空隙之余给沈清拨了通电话,无人接听,在拨给南茜,那侧将沈清情况告知他,陆景行直接在一众内阁成员面前寒了张俊脸。
三点过两分,南茜拿着手机敲响了书房门,沈清此时依旧动作未变,看着眼前电脑失神,就连南茜此起彼伏的敲门声似是都未曾听见似的。
“进去,”那侧,陆景行发话。
南茜推门而入,沈清依旧如此动作。
“太太,先生电话,”这话,南茜说的轻柔。
沈清闻言,眼神尚未收回,只是伸出手,南茜将手机递过去,男人询问声在那侧响起,她浅浅应着,话语中尽显敷衍与漫不经心。
“阿幽,中午该休息了,”男人出言提醒。
“不困,”她答。
“不困也要躺下休息会儿,”陆景行试图转变方向。
以往,只觉陆景行是管家公。
现在,更甚。
“知道了,”她答,敷衍之味异常浓烈,眼眸更是不曾脱离屏幕一分一秒。
而后,迎接夫妻二人的是冗长的沉默,陆景行并未曾挂断电话,男人拿着手机站在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