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行沉默不语,搂着她的手紧了紧。
只听沈清继续道;“在江城,无人敢对我出言不逊,但在首都,是个人都能来踩我两脚,当然,你在的时候肯定无人敢如此做,但倘若你不在呢?我是否该有能力护自己周全?恩?”男人依旧未言语,但沈清的话语,确实是有理。
他不愿说,陆景行偏执的想要沈清安安静静养胎,其余一切都往后在谈。
“可以等宝宝生下来之后,我们在首都还有大把的时间,”陆景行寻了一个蹩脚理由。沈清微微摇头,闭着的眼眸微曾睁开,话语清凉道;“任何事情都要讲究一个时机,你比我更加清楚不是?”
政场之人,尤为讲究时机。
时机一到各方成熟,收割敌人轻而易举。
时机未到,若执意往前走,粉身碎骨的人极有可能是自己。“陆景行,我需要站定在这个城市的资本,倘若没有,我可以回江城。”“我……。”“我自己挣得,”陆景行原本想说,我可以给你资本,但话语还未说完,便被沈清仰着头截了过去。
男人轻叹一口气,似是拿她没办法。
沈清的心,他从一开始便知晓了。
从盛世集团在到沈氏集团,这三年之路走来,她运筹帷幄的时刻他怎能少见?“我没有在任性,陆景行,”沈清坐直身子望着他郑重开口。
“你比任何人都清楚在首都这个地方要的是什么。”“我知道,”男人缓缓点头答道。
这就是为什么从一开始他不愿意将沈清拉倒首都战场来的原因,这个场子太过邪恶,许多事情在暗处黯然滋生,心不狠手不辣,无法掌控。
男人轻叹一口气,将人往怀里带了带;“真宁愿你什么都不会,跟个傻子似的。”
可以让他护着,安安分分待在家里。
闻言,沈清笑了,似是听见了笑话似的,“我要是个傻子,你不得把我踹了。”
“瞎说,”男人轻嗔,刮了刮她的鼻尖。
“你能保证你当初……。是因为荷尔蒙作祟,没有半分见色起义,也没有半分想要征服江城第一美女的邪恶感?”有,男人心里承认。
到江城时,听的最多的便是沈家二女,但大家在谈论沈家长女的那股子欣赏与敬畏之情让他屡次好奇对方是何许人也。宴会初见,恍然回神,这人,自己竟然是有过几面之缘,虽说二人只是远远见过。
但再见,总觉得有些诧异,在来,是其清冷的性子与自家父亲言语时,让男人感到颇为好奇。
倘若说这些只是铺垫的话,那么真正的,是沈清换了礼服从后方出来,匆匆一瞥,埋下炸弹。沈清的询问,男人笑而不语。沈清似乎已经对那不堪的一夜释怀了,不然今日又怎能拿起来侃侃而谈?
且面色平静。
以往提及一次,二人便争吵一次,今日倒是好了。陆景行但笑不语的沈清让沈清感到无趣,又重新地下脑袋靠在男人胸前。
良久之后只听男人道;“我有条件。”“你说,”有条件就证明有的商量,沈清这话回应的颇为雀跃。“待我细细列出去在同你说。”
细细列出来?感情还不止一条?罢了罢了,该如何便如何吧!路上,交通堵塞,沈清许真是晚间没怎么睡好,靠在陆景行胸前睡了一小会儿,男人伸手将她抱下来时将人惊醒。
“醒了就起来吃早餐。”陆景行直接将沈清放到餐室,而后唤来南茜伺候人用餐,自己则转身上楼,在下来时,身上西装已换。
沈清想,许是她刚刚睡觉的时候蹭乱了男人的正装。
正想着,额头传来湿润的触感,男人低头道;“在家好好呆着,我去总统府了。”“不是周末?”她问。
“傻,”男人伸手揉了揉她脑袋,无限宠溺。回了首都,哪里还有什么周末。
男人一边讲工装套在身上一边朝外而去,路过徐涵时开口道;“去查,看是哪个不要命的在太太面前多嘴多舌。”砸他场子?
活腻歪了。
“是,”徐涵答。
所想没错,自家先生真的是要弄死人。
这日下午时分,原本在书房办公的人只觉久坐腰疼,便撑着腰起来在屋子里来来回回渡步。
外面天气远不如前几日好,阴沉沉的,格外压抑。
期间,南茜上来见她在屋子俩来回走动,问了一嘴。
沈清静答。
下午三点,沈风临一通电话过来,父女二人聊着沈氏集团董事会事宜,其主要内容无非是告知董事会内容。
沈清静静听着。
许久之后,二人话题从江城聊到首都,聊着聊着话题变得异常沉重,沉重到原本来回渡步的人停住脚步,靠在书桌前听着沈风临的话语,其话语无非是在指点沈清在首都这方该如何行事,亦或是该如何往前走。
话语果断,狠厉。交谈中无半分父女之间的温情,反倒是多了一丝丝商场之间的算计与老辣。
她们二人就好似商场上的合作伙伴,聊着怎样在这个商场上立足,聊着怎样才能将这个城市的暗夜撕破。
晚间,陆景行回来时,沈清依旧在书房细细思忖沈风临的话语。
“太太呢?”男人先是进了阅览室未见人,恰好南茜从餐室后方出来。
“在楼上书房,”南茜答,继而道;“太太已经在书房坐好久了。”
“多久?”男人脱工装的手微微一顿,侧目望向南茜。
“两点开始到现在,”南茜答,足足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