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将小人儿抱在怀里,略微焦急的目光望向秦妈跟月嫂,似是在询问她们怎么办。
反倒是月嫂比较有经验。
若非她,沈清只怕是一人搞不定的。
低烧,但精神状态尚且还好,下午时分用哪个酒精擦了身子午休了片刻低烧才隐隐退去了些。
沈清一身冷汗可算是干了。
晚间,傅冉颜留在瑶居吃晚餐,主要还是陪着沈清说说话,以免她一人在家带孩子带出抑郁症来。
沈风临这日回来时间尚早,如同往常一样进了厨房准备晚餐,连带着小家伙的辅食都准备了。
期间,沈清端着杯子进厨房倒水,站在琉璃台前轻声道;“下午总统府的律师来过了。”“聊陆氏集团的事情?”沈风临一边弯着身子洗菜一边道。
“说实话,要不是看的出来你现在是真心为我,我可能还是会选择跟你大吵一架,”毕竟这种事情以前实在是没少干,沈清平平淡淡的话语一出来,沈风临手中动作微微一顿,愣了半秒才继续手中动作。
沈风临私自拿着她的公章盖章的事情搁在以往大吵一架算是简单的了。“很庆幸,你看出来了,”语落,响起的是粘板上的切菜声。
“陆景行一上任就将陆氏集团交给你,就单是这一点,足以证明某些东西,人不能时刻盯着一个点不放,要学会自我调节与迂回,否则遭罪的还是你自己,没必要,”沈风临伸手将水池里的青菜捞起来,搁在粘板上横着切了几刀。“我这么做,或许会让你心里不好受,但说实话,我活了五十多年,有些东西看的比你清透,明知无论怎么闹都没结果的事情,何必闹得心力交瘁?当然、我并不觉得你这次从总统府出来是没必要的,”他刻意言明这次的意思。
“陆老爷子确实不是个好东西,该收拾收拾,你不走,制不住他。”沈清靠在一侧听着沈风临轻松诙谐的语气阐述这一切,做菜跟她聊天两不误。“从婚姻的角度讲我还是支持你的,一定要跟陆家坚持到底斗争到底,不然他们觉得我女儿好欺负不是?但从政治的角度来说,陆景行没错,身处在他那个位置上,你不能要求的太过分了,陆家的人确实各个都是人精,说句公正话,你想要一个男人给你温暖生活,却不给时间他去规划这一切,确实是件很残忍的事情,陆景行……”说到此,沈风临思忖了一番。
接着道;“不易。”“这种时候,你要看你是要婚姻还是要什么了,”水槽里的水流淌出来,沈清端着杯子靠在台面儿上喝了小半。
“水煮娃娃菜还是清炒?”沈风临话锋一转。
沈清稳妥接过;“水煮。”“握在自己手中的东西才是最重要的,其余一切都是空谈,”沈风临伸手从池子里拿起娃娃菜,而后举了个鲜明的例子;“白菜没了可以用生菜代替。”意思明显,不要老钻到一个点儿上不罢手。
“但终究不是那个味道,”将就终究还是将就,哪里是原来的味道?
“加点调位品之后谁能保证不是一个味道?”人活一世,不会调节自己的情绪该有多可悲?得活的有多累?
人生,不止有婚姻这一种东西存在。
a点不好,就往b点走,总能找到一个好的地方去转移注意力。
“人生百味,谁能说没人替代的?”一颗白菜引发的人生哲理话题就此拉开序幕。
是死活钻着那一点不放,还是选择迂回转移注意力?
是非得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呢!还是选择找别的东西来代替。
这种时候,眼界跟选择真的是极为重要的。
选的好,一辈子轻轻松松过,选的不好,一切另当别论。
“从一开始你就应该取代了陆槿言的位置坐上陆氏的高位,那样,你后面的许多委屈都是可以不必受的,像上次那种情况,老爷子敢惹你,你直接指着股票版面告诉他,惹老娘?老娘让你亏的连棺材都买不起,命脉在你手里,你高兴就给陆家多挣点,你不高兴,亏死他们,反正你怎样都有爹养着,她们不得巴结着你?这世上没有纯粹的权利,任何权利都是用金钱支撑起来的。”“丫头、你始终记住一句话,与其被人控制不如自己掌控一切,”哧溜一声,娃娃菜倒进锅里的声响。
沈清视线落在锅里定了几秒。
而后只听闻沈风临还是在给她上思想政治课;“一开始就应该掌握主动权。”沈清闻言,端着杯子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就差说,您说的有道理之类的话语了。
她的视线依旧时不时扫向锅里。
直至沈风临伸手加盐的时候沈清淡淡开口;“水煮娃娃菜,不是清炒。”
闻言、端着盐盒的手僵住了。
看了看沈清,在看了看锅里。
在看沈清,只见她一脸笑意悠悠端着杯子出去了。
沈风临站在灶台前嘴角轻抽,鬓角微跳。
浪费了一把好菜。
死丫头,不能早点说?
晚餐,沈清终究是没吃到水煮娃娃菜,想来沈风临也是懒得做了,将就将就算了。
晚间睡觉时,本想着肯定会被小家伙摧残一番,然而,并没有。
直至睡到半夜,小家伙哭闹,沈清才知晓事情不简单,伸手一摸,退下去的烧又起来了,这晚,月嫂跟南茜可谓是整夜未眠,医生都请到了瑶居。
夜半的哭闹总是格外让人心力交瘁。
沈清半靠在椅子上,沈风临抱着小家伙在卧室里不停来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