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声问道:“你说怎么了?”男人猛然伸手擒住她的臂弯,力度大的近乎要将她捏残。
“你说怎么了?恩?”再度开口,咬牙切齿的语气。
“我跟你说过什么忘了不是?你今日干什么了?需要我一条一条的列举出来告诉你?”男人隐忍的怒火在此时攀上了巅峰。
刘飞躺在地上都能感受到陆景行的雷霆之火。
更何况是直面他的沈清了?
一时间,她似是知晓陆景行为何会如此大发雷霆了。
她今日见了沈南风。
这是最开始的源头。
她张了张嘴,试图解释。
千言万语如鲠在喉。
而陆景行见她如此一副模样,本是压下去些许的怒火再度攀升。
猛的将她甩开,迈步过去一脚将跪在地上的南茜踹开。
“我这诺大的总统府,竟养不出一条忠心的狗。”男人怒气冲天,恨不得直接踩死南茜。
“仅仅是一起吃了顿饭而已,并未有何逾越,你何苦为难他们?”沈清在陆景行准备踹第二脚下去时伸手将人拉住。
免了这位四十多岁管家的皮肉之苦。
她知晓了,这一屋子人都是因她而跪在这里的。
陆景行这是在迁怒,赤裸裸的迁怒。
他满身怒火,不能拿自己如何,便拿这些伺候在她身旁的人撒气。
这男人,何等残忍。
“我何苦为难他们?”陆景行似是听了天大的笑话似的,伸手擒住沈清的下巴,指尖力度大的近乎要捏碎她的颌骨。“我何苦为难他们?”他再问,话语较上一句更为寒凉。
“你何苦为难我?你明知我爱你入骨,你明知我痛恨沈南风的存在,却还私底下同他见面,沈清,你心里可有想过我这个丈夫?”男人的铿锵的话语似是从胸膛溢出来,望着沈清的目光都异常凶狠,他的心有多痛,只有自己知晓,沈清从不会顾及他的感受,当他听闻沈南风与沈清一起吃饭时,那种感觉就好像有人在拿着锉刀磨着他的心。
一下一下的。
死不了,但能让你痛到昏厥。
他痛恨沈南风陪了沈清20余载,他痛恨自己在与沈清结婚多年之后,都不知二人的关系,他痛恨自己的爱人,再与自己结婚之后心里还心心念念的住着一个人,这一切都是他痛恨的,他恨不得弄死南风。年少时,他从不理解自家父亲为何会将苏家人赶尽杀绝。
而此时,他万分理解,他想弄死沈南风,弄死章宜,弄死她身旁任何一个都会帮助她的人。
这样,沈清才能安安静静的待在自己身旁,她们的婚姻才不会出现任何意外。
此时,他才知晓父亲当年的那种痛。
那种身处高位却又没有安全感的疼痛。
他多想心狠手辣重走父亲当年的路啊,可他不行。
不行啊!
他不想过上形同陌路的婚姻生活,所以在这场婚姻里一忍再忍一退在退,只求二人能好好的。
只要不触碰沈南风这根刺,他并无觉得有何难以忍受之处。
可今日、沈清当真是伤了他的心了。
“你因严安之的事情同我闹,我将整个总统府四层楼的女子都清散出去了,我为了你,违背总统府条例,为了让你安心,我将亲自违反了自己制定的条约,沈清,做事情之前是否能想想我?恩?你明知我恨不得弄死沈南风,却还依旧在触犯我的底线。”男人的咆哮声在屋子里响起,沈清此时无比庆幸,总统府的隔音是极好的。
也无比庆幸,她出来之前带上玻璃门了。
否则,她的罪行,一定会成为总统府的一大新闻。
一定会成为整个总统府茶余饭后的谈资。“只是吃了一顿饭,章宜在场,没有发生任何事情,你为何不信我?”沈清试图语气争辩。“正是因为章宜在场,”男人咆哮声响起。“信你?怎么信你?你能说章宜将南茜支走不是有意而为?沈清,我要你信徐涵你会信吗?你扪心自问,你到底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男人狰狞的面色无比清晰的呈现在她眼前,她甚至是能看清他眼眸中的熊熊烈火。
那是恨不得能捏死她的烈火。
“你要我如何顾及你的感受?见到沈南风避而远之还是立马给你打电话让你出现?”
“沈清,”男人的爆喝声如同阴雨天的闷雷,异常恐怖。
沈清的这番说辞在他看来就是不知悔改,就是强词夺理,就是心里没有他,就是在掩饰自己与沈南风之间的关系。
陆景行今日如同一只疯狗似的将屋子里的人狠狠虐了个遍。
而沈清,并不知晓这一切又有何较劲的。
“我没你想的那么不堪,”她沉冷的话语从嗓间溢出来,冷静,理智,甚至是问心无愧。“你说我不顾及你的感受,你又何尝信过我?自你当上总统,你对于我的信任始终只有三分,任何事情你始终是抱着七分猜忌,即便我跟你解释,你也会觉得我实在欲盖弥彰强词夺理。”
“恨不得天天将我圈在身旁,可你从不承认,我从未想过离弃你。”沈清的怒火从无形当中发散开来,她的这番话说的确实也在理,自从陆景行当上总统之后,他对她的任何事情都只有三分信任,剩下的7分全是猜忌,即便日常他们温存的时刻也是如此。
陆景行总觉得自己随时随地可能会弃他而去,可即便是他清晰的知道这点,也从未将她放在第一位,权利与家庭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