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玻璃看着自家早产的小家伙,哭的异常汹涌。
“我们把他带回去吧!”沈清哭着,泪眼汪汪的看着陆景行。
后者抱着她,眼角猩红,摇了摇头。
表示不行。
医院长廊里,沈清哭倒在陆景行怀里,抽噎着问自家丈夫;“你怪不怪我?”
怪她没有好好照顾这个孩子,让她早产。
陆景行闻言,心头一跳,伸手将人往怀里按了按;“想什么呢?宝贝儿,我感谢你还来不及。”他怎能怪她?
生子之痛,何其难忍。
她受了两回了。
他怎会怪她?
沈清眼角的泪水太过刺眼,刺到陆景行心头酸疼,他俯身捧着人的面颊缓缓轻吻着。
心头阵阵抽搐。
得爱子,本是一大喜事,可陆景行整日担心自家爱人,寸步不离守着人家,不敢大意。
沈清住院期间,他瘦了许多。
上午,她回到总统坐月子,陆景行将一应事物都安排妥当,以防她有半分不适。
夜间,沈清起床上厕所,陆景行牵着人进去,她刀口疼,连微微动身子擦拭都是疼的,陆景行帮着她。
月子期间,那满是污秽的内衣物太过醒目,沈清不愿让佣人看到如此一幕,那日,她心中有些羞涩,自己动手清洗起来,陆景行下楼看了眼辰辰,上来便见沈清站在盥洗室里清洗衣物,那一瞬间,他的心都是抽疼着的。
站在门口,望着沈清,红了眼眶。
那是一种不能言语的痛。
她的爱人啊!
即便此时,依旧是自立的。
即便夜间刀口疼的她闷声流泪,她也是自立的。
就好似他这个躺在身旁的丈夫只是一个摆设而已。
这日、陆景行迈步过来,心中有委屈但又不敢当着在做月子的沈清发泄出来,伸手将她拉开,接过她手中的衣物开始清洗,即便那满是恶露,他半分嫌弃的没有。
站在盥洗室里的男人,那宽厚的大掌伸手搓着衣物,就好似当初西北军区时那模样。
唯一不同的是,他站在盥洗室的池子前,一边洗一边哭,那默默地泪水,混着肥皂水,太过刺目。
沈清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角,陆先生哽咽着开口,鼻音浓重;“我是你丈夫,你受尽苦难为我生儿育女,若这等事情都要你亲自动手,我在你身旁还有何用处?”“你每每只是不想麻烦我,可你不晓得,我多希望你麻烦我,你不麻烦我,我总觉得自己可有可无,”说着,他抬起臂弯擦了眼眼角的泪水。
那模样,让沈清红了眼,彻底红了眼。伸手拦住陆景行的腰肢,在他胸前蹭了蹭;“对不起,我看你最近太累了。”盥洗室里陆景行站在台前清洗着衣物,沈清站在他身后抱着他的腰肢。
总统府的工作,儿子的教育,他都放下了,每日就陪在自己身旁,无微不至的照顾自己,就连着下楼都会提前招呼一声。
天气好时,他会扶着人下楼去晒太阳。
且抱着辰辰一本正经的告知他;妈妈不舒服,在妈妈身体好之前都不可以去惹妈妈。
小家伙虽不懂,但也是睁着大眼眸子点头。
半月后,怀卿被接了回来,陆景行去的。
沈清要求,但因着她此时是月子期,不能吹风。
陆景行强硬拒绝了她的要求。
那日、孩子抱回来时,沈清哭成了泪人。
夜间不顾苏幕与陆景行的反对带着孩子一起睡。
怀卿比辰辰小时候还闹人。
整夜整夜的哭闹。
因着是早产,又因着孩子一个人在医院呆了那么些天,沈清心里总是有股子愧疚感,觉得愧对这个孩子。
所以夜间、每每孩子有一点响动她便醒了,惊起的速度比陆景行还快。
二子抱回来一周,沈清体重直线下降,苏幕与陆景行担心,多番劝说。
沈清不愿。
陆景行将沈风临与秦妈接到了总统府,对她展开了轮番攻势。
这年十一月,于陆景行而言是最为辛苦的一月,沈清的身体在产后并不大好,回到总统府尚未出月子便起了低烧,医生长期是围着她转悠。
陆景行每日寝食难安,半步不敢离开。
苏幕此时,应接不暇。
她要带着辰辰还要带着刚出生的小家伙。
每日都在繁忙中度过,而陆琛呢?自打沈清生子,陆景行便将总统府的担子甩给了他,除非重要场合,否则,绝不离开家半步。
苏幕忙不过来,唤来了苏家舅妈与老太太过来一起帮忙,偶尔,陆老太太也会过来。
一屋子人,带着两个孩子,好歹也有人搭把手。
而陆景行全心全意照顾沈清,孩子的事情,他只是过问,但不多操心。
刚出生的婴儿有人疼爱,而他的阿幽只有他一人。
不能让她有落差感。
那日、沈清去医院拆线。
陆景行陪同进去,她不愿,将人推搡出去。
只是让南茜陪着,可后来,他还是进来了。
起开南茜自己抱着沈清,明明她是受痛之人,而掉眼泪的确是他。
那模样,沈清只怕是永远不会忘。
出了月子,陆景行回归工作前一晚抱着沈清频繁道歉,她宽慰,说尽好话,而搂抱着自己的人依旧是如同小孩似的,说着令人心疼的话语。
陆景行在见过那场令人触目惊心的手术只有,更为怜爱沈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