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偏院的小屋,里面却没有一个人。
屋子里的白炽灯晃动,不够整洁的枯草堆积,在屋子一角的板床没有任何人动的痕迹。
陈嫂去哪了?
夏初然退出门,往院子四周看了几眼,没有保镖没有陈嫂,空气中略显燥热,那微闪的群星似乎即将湮灭。
“人呢?”
看张三良走出来,夏初然略带疑惑的询问。
张三良摸着下巴并不能给出答案,不过,他好似也没关注在这上面,眼神凌厉间望向了院墙之外,那不知名的远方。
“怎么了?”夏初然好奇的随着他的视线,漆黑的院外什么也看不见,“你看什么?”
张三良抿唇,总是玩世不恭的眼中忽而露出浓色,“火,有一场大火。”
“啊?!什么?!大火!哪呢?哪呢?!”夏初然东张西望,异扶堂一如之前一般安静祥和,诡异之外,不浮不燥。
“在外面。”张三良又说,起身走到小屋之后的一扇门边。
门在层层紫藤蔓的包裹下,在黑夜里并不明显,夏初然也不知道张三良如何发现,不过这也不是现在该考虑的问题。
小门严森,轻轻拉动纹丝不动。
张三良走过来伸手,夏初然本能的往后撤了一步,只见张三良用力一拉,门咔吱一声便开了,连带的,院里的藤蔓被拉动的沙沙作响,在早已静的深夜里不和谐的抖动。
门开后,外面依然是漆黑一片,张三良转头问,“你知不知道这门?”
夏初然探出门外看了看,摇了摇头,“我来这里才两天,什么都没熟悉就开始操作,院子都没走完。”
“差不多了。”张三良喃喃,朝夏初然勾了勾手指,让她跟着自己走。
张三良先到了后门外,地面松软是泥土,看不清地貌和空间,夏初然跟在身后呼吸都重了。
“别害怕,跟着我就好,我心有些不宁,没时间在这里耽搁。”
夏初然忙点头称是,手被张三良牵着,一路上张三良速度不减,只是不断提醒夏初然地上的石块及坑洼。
夏初然一边点头一边控制,两人配合的不错,到后面逐渐熟悉黑暗,夏初然也能简单辨别一些,两人的速度都快了。
据夏初然观察,这异扶堂后门外应该是大块的田地,没有巷道里的回声,四面的风也往来不一,要不是天空忽而群星昏暗,夏初然可能会对这地方有更确切的描述。
两人走了不多久,夏初然眼前有了亮光,不远处的天空莫名变成了亮红色,夏初然惊奇,只听张三良言,“看到那地方了吧,直接往那地方去。”
夏初然依然称是,可是不一会儿她就感觉不到张三良的存在,她原本想疾呼,忽而止住了嘴,朝着张三良说的亮红色不断前进。
前进之路比夏初然想象的简单,这条直线的距离,她花了不到十分钟就走到了光源处。
可是在越来越靠近的距离中,夏初然慢慢发现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光源,这就是一场大火。
大火熊熊燃烧,火光直冲天际,根本无法控制。
那火光下面就站着张三良,他伸出手直触火焰,然后慢慢退后,神色沉重一言不发。
夏初然视线转向火源,顿时惊讶!
那是停尸桥上的房子!桥上的房子着火了?!
“怎么回事?”夏初然跑动欲靠近,张三良早就后退几步将夏初然拦在外面,“已经来不及了,我到这里,人已经死了。”
死?夏初然满是惊讶地望着张三良,忽视线抬高看到了巨大的火源之上一个半浮高的亡魂。
谁?那是谁?!
夏初然挣脱张三良跑到了更近前,那亡灵视线往下,嘴巴起合,可是一点声音都听不到,“咔嚓咔嚓”周围都是灼烧的声音。
“你在说什么?”夏初然又近前,突然一股吸力,夏初然身体猛地靠近了火源。
那不受控制的吸力一时令夏初然大脑一片空白,只感到皮肤的灼热感越演越烈,还未来的急清醒腰间又是一股力,身后张三良奋力将夏初然拉扯回来,而随之而来的是难得一见的怒容。
“地狱无门你瞎闯!我不在的时候你是不是总这样?!”
张三良发怒的容颜直接剥碎了他脸上的假面,里面露出一张与之前外貌相去甚远的男人面容。
不恭,戏谑,玩世,胡闹。岁月的痕迹依然在脸上显现,而夏初然从来没看到的怒容,此刻也一览无余。
“浪,浪哥……”夏初然自知有错,很小心的唤他,抬眸委屈地撇着嘴,看起来可怜巴巴,“浪哥,你看我,眉毛都被烫掉了……你瞧,你瞧。”
刁浪盛怒难平,伸手挥上她的后脑,原本准备直接打下去,让这个不长记性的吃吃痛。可不知是不是不忍,他只是重重按了一下,连满肚子的火气也不想对她发出,七窍都快生烟,他却想着声音大点会不会吓到这个姑娘。
“你能不能让我省点心。”张三良,不,此刻已经可以称为火神官的刁浪控制着怒火数落夏初然。
夏初然连忙点头,不停认错,“是是是,我下次注意。”
“还有下次?”
“没没没,永远没有下一次,我听你的,你赶来不容易,快点消消火。”
夏初然极力讨好,刁浪这脾性来得快去的也快,而且他也只是担心她,所以这份心情能够理解。
刁浪稳定了一下情绪,轻叹一声,指着那亡灵,“你知道死的是谁吗?”
夏初然伸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