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你陪着我,好不好?”夏初然略带恳求,刁浪原本是不想做过多麻烦的事,可是看到她无助恳切的眼神,忽而之间也不知道怎样就点了头。
他太依着她了,怎么说他刁浪也是一个火神官,地位高阶一般人比不了,怎么会听一个小姑娘的?刁浪是百思不得其解,只能安慰自己,可能是因为夏初然的前世是玄素冥官,地位阶级还算同等,所以才会有此认同,并且对她客气有加。
看起来是,其实就是!想完刁浪心里舒服多了。
夏初然只说了自己需要刁浪,却没提刚才的一段无法言明的场景。似幻又真实,就连刚才手递手送伞时传递的温度,都是没有体温的冰凉,实在让人无法消受。
只是,刚才的所有场景都很快,几乎就是一刹那,连夏初然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做了梦,也不好说,只能暂时先放放。
最近她容易神经敏感,劳累所致也有可能。就连小巷看到“假常野”的事,夏初然也相当没准。
不知道怎么了,浑身不再在,哪里出了问题也着实找不到头绪。
“好啦好啦,我跟着你,别忘了这要是结束都是我的功劳。”刁浪想捉鬼哪里是他的事,他最近这么积极干嘛?
嘴犟一直是他的特点,明明心理认同,嘴上却有时候不愿承认。
夏初然笑开,“是啦是啦,都是你的功劳,有你最好。”
“你还知道啊。”刁浪不屑的鼻子哼气,趾高气昂走前面,气派都大了一度,明显的心里乐开了花。
夏初然掩笑跟在后头,刁浪在红线前停下,咦了一声,夏初然以为他看出了什么连忙跟进。
刁浪指着这红绳转头,表情嫌弃,“这破绳子有什么用?老子给他们编个结都比这管用。”说完大手一扯,断了。
可随之而来的是刁浪手心冒出红色的火,雨也浇不掉,拍也灭不了,最后刁浪往嘴里一送吞了,这才灭了火。
“哦,还是有点用的。”刁浪打了一个嗝突发感慨,夏初然震惊刚才的一幕,指着地上的红绳,“那怎么办,你把人家的绳子给拉了,恶鬼万一跑到镇里杀人怎么办?”
“哪有那么多恶鬼杀人,你听他们扯吧。冥界是吃干饭的?恶鬼成型就过来绞杀了,还等他们杀人?再说这这红绳明明防神仙的。”刁浪踢了踢那段红绳,幸好扯得快,一伙儿烧了他雨衣还要淋雨。
“不防恶鬼,镇民放这……什么意思?”夏初然还是很不解。
刁浪摊摊手,也不知道他们的意图。
两人进入桥上,刁浪直面那堆废墟,夏初然靠着栏杆望着河下。
席卷的雨水引得河面暴涨,前两天河水线明显比之低许多,看样子不出一晚,这桥洞得淹一半。
“你站在河边干嘛?”刁浪站在废墟上,回头看见低头盯着河面的夏初然,略有疑惑,这时他的脚下似乎踩到了什么圆物,刁浪后撤步,俯身看。
夏初然听到刁浪的声音,头不回,“看有没有魂,姜老四的魂是被你们拦着了?怎么都看不到……”
夏初然头顶着的芭蕉叶松了,顺势滑落到水中,激起了一圈圈的水花,当芭蕉叶被河水冲到一边,忽而天空的雨也停了,河面平静,慢慢的甚至生出一些亮光,而后一幅画面在水中展开。
夏初然眼瞪得老大,身子都探出去半个,那水面上幻化出一幅很奇特的画影,像是一幅芒耕画面,画卷里穿着白色布衫的人在地里忙碌,有男有女。忽而远方似乎划来一条船,所有的男人都停下了手中的活,盯着船只上的女子看。
女子口中在吟唱什么,场面一直是远景,只能看到划船女子腮帮子的鼓动。随后一幅近景呈现,看清女子的面貌后夏初然顿时吃了一惊——陈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