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如果有一个你很熟悉的人不是你认为的模样,或者说,她对你造成了伤害,你会怎样?”回忆里的金教授坐在阳台的一角,阳光斜照进屋里,藤椅喀吱作响,手边一张矮桌上的清茶悠悠冒着热气,夏初然搬着板凳坐在他身侧,向他讨要一个不是答案的答案。
金教授放下书,温柔地注视夏初然,如同初春暖暖的朝阳,舒心的让人不得不说实话,她低头,似是觉得不该这样去评判一个人,但又那么的难受,“老师,我想惩罚她,可我怕您生气,怕您不喜欢我这个样子。”
金教授和蔼地笑,伸手摸了摸夏初然的头,“随她去吧。”
“为何?”
“我啊,好像也没作对什么,自始至终,我也没作对什么。”
金教授一直在自责,无论对谁他都认为是自己没有做到位,是他的存在害了每一个人,包括眼前的孩子……
夏初然站在碎纸机前,将手里一叠不知名的文稿慢慢放入机器,机器嗡嗡运作,将所有的东西一概抹去。
师姐,老师要我原谅你,我本不想这么轻易就答应的,但既然老师已经离开,我们的缘分就此打住吧。哦,我是不是还要帮那群孩子跟筱安讨要接手权?那再等等吧,我们的关系再维持一天。
研究所风波后,猫干尸的秘密就不是秘密,后来各科室带人研究,已经形成了人人参与的地步,而二把手的筱安在金教授离世后,自然接手。
“你们听说了吗,研究所的那个女人,金教授的学生来着,叫叫叫……小夏老师,叫什么,你老师的学生?”
偌大的教职工办公室,老师们在闲暇下开始到处八卦,老师也是人,绕不过三个女人一台戏的标准,而这标准加上夏初然就会闹翻天。
“小白菜?”
“呀,瞎说什么呢小夏老师。”女教师嗔怪道。
“地里黄?”夏初然明显在开玩笑。
“不是啦,在我们这边做过助教的!”哦,夏初然明白了。
“筱安,就是那个筱安!”一个老师也想了起来,“对,就是她,平时不爱理人,听说家里很富有,有一个双胞胎妹妹。你们知道吗,这次她离婚也是因为她的双胞胎妹妹,她老公爱上她妹妹了,平时自诩不凡,其实也逃不过七情六欲。”
夏初然对筱安离婚这件事并不知情,按情分说她和筱安还有一天师姐妹关系,可以听听。
“啊?怎么回是?”有老师感到吃惊,他们对筱安都不太了解,她很不合群又不爱说话,总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很不招人喜欢。
知情的那位老师开始说她知道的情况,连夏初然都在一旁听,“我也是听认识的人说的,最近筱安在办离婚手续,听说这件事闹得有大半年了,从今年初春开始,筱安一直不同意离婚,但她丈夫坚持,甚至已经不回家了,后来筱安实在撑不过,就同意了离婚,就我那认识的人说,好像今晚签离婚协议,有钱人家嘛,都要房子车子分分好,不然后面官司一个都不会少。”
大家说完都唏嘘不已,看这世间的婚姻一是平凡,二是要遇人正确,可这两样何其艰难。夏初然也心绪难平,她知道筱安师姐的丈夫,那是一位叫王召阳的青年才俊,当时他们结婚的时候夏初然也跟着金教授去了,那是她第一次看见筱安露出笑容,她也一直以为这种爱情可以天长地久。
夏初然没有再继续和老师们攀谈,而是反复回忆了几段金教授与人有矛盾的地方,现老师太过和蔼,你要说有那么狠下蛊害他真的一筹莫展,还是去研究所看看吧,夏初然心想。
她和其他几位老师告别,大家邀她下次一起出游,夏初然耸耸肩掏出了钱包,倒扣都飘不出一张纸。大家笑她,夏初然还很委屈的说最近多了几个捣蛋鬼,非常的烦恼,大家嘻嘻笑笑这件事也就这么结了。
其实夏初然的处理方式和筱安是差不多的,说起来也不怎么合群,但她在这个办公室和学校都有人缘,不同于筱安的拒人于千里之外,她非常乐意玩闹,可是有局限性,她从不和一个人真的深交,很多人都有一种感觉,夏初然不可少,但也没那么有必要,她的存在像是一杯水,渴的时候才会想到。
夏初然出了办公室,路过学校大门口的保安室,她想到赵大在这里工作过一段时间,或许能得到点什么。
保安大爷在扫大门口的雪,他在这里工作三十几年了早就把学院当成了自己的家,年过半百头花白,这里大概就是他最后的归宿吧。
夏初然今天没课,也乐得清闲,和大爷东拉西扯攀谈了一会儿就进入正题,大爷说这赵大是他最有印象的一位,因为常人没他那么阴郁。
夏初然一听,觉得和认识赵大那几位工友描述的差不多,就陪大爷坐在保安室里慢慢聊。
大爷说,这赵大来的时候就不爱笑,要说谁介绍来着,还是院里的一位老师,当然不是金教授。本来他做的好好的,可不知什么时候起他特别不爱上夜班,每次早上看到他,他都躲在保安室的角落里,喃喃自语也不知道说什么,日子久了神经质越来越严重,逢人就说看不起他的他早晚都要杀了,而且和大家关系越来越僵,最后也不知什么时候他就不来了,后来院里说他辞职了,换了一个新人过来,这事也就被大家忘了。
“赵大是什么时候来这里的?”夏初然听完又问。
大爷手合在正在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