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其实我也可以做你……”
陈安平静的说着,眼中似乎发着光,陈嫂模样的熊夫人静静看着她,没有说一句话。
熊夫人还在走动,夏初然却忽然有些沉重,这样的场景,这样的重复,陈平她,经历过多少遍……
“将这个女人沉塘!”
场景再次变换,女人一窝蜂地聚集在一起,火把烧到天际,男人们站在最后面,包括陈安。
他们心有愧疚,所以都不看看向熊夫人。
“不要!”凄厉地叫喊是陈嫂模样的熊夫人第一次发出的呼救,她痛苦地嘶吼,泣出了血泪,“老爷!救我!老爷!”
陈安在人区中猛然抬头,夏初然听得到陈安的回应,她咬着牙,“我不是说过了吗,我也能做你!”
“乾坤内外坎水间,阎王老爷不收魂……阎王老爷不收魂……”一群人架着熊夫人,口中不断念念有词。
“让你祸害这里的风气,让你不守妇道,去死吧,去死吧!”
突然有人拿红布缠住了熊夫人的脖子,忽而地勒紧令夏初然陡然睁大了眼,她明知不可能改变任何结果,却还是冲了上去,“等一下!你们要干什么!”
可是所有人甚至是场景都没有变换,有人将夏初然压在了地上,继续处理着熊夫人,熊夫人起先还挣扎,接着就没有了生气,看到熊夫人通红的脸,夏初然紧闭双眼挣扎的越来越剧烈。
“你们搞什么鬼!私行犯法?!犯法!”夏初然语无伦次,精神上的冲击给了她相当沉重的打击。
可是众人还没停止,他们将熊夫人挂在了停尸桥的桥洞里,那几日正在涨水,一遍了一遍的冲刷着飘摇的尸体。
熊夫人明明已经死去,那双眼睛却半阖着不肯闭上。
“阎王老爷不是说了吗,只要将私行处死的女人挂在天地正气之下,眼瞎的使者们就看不到,可是为什么熊夫人的眼睛还不闭?”
“闭上不就成鬼了?不闭好不闭好。”异扶镇变得奇怪,昔日热闹的小镇却在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的生气,当仇恨累计,当不满加剧,倾泻的怒火无处宣泄,他们就选择了最柔弱的熊夫人。
“把她投河里,越冷的地方越好。”陈安平静的站在众人当中,“她背叛了我,背叛了异扶镇,得让她镇守小镇,大家不想再继续贫苦下去就按我说的做,而且以后都要这么做,我是为你们好,我是熊安……”
“混蛋!那是你姐!”夏初然虽身处虚幻,但还是跳起来反抗,结结实实踹了陈安一脚,她气急败坏下又被众人压住。
“把她包在洋灰里,听说那东西很容易结成固体,推到河里也浮不上来,和石头一样硬。”坐在地上的陈安继续说。
于是众人将熊夫人已经泡发的尸体压在长方形的模具里,接着浇上了洋灰,一层又一层,直到再也看不到她的模样。
只是在众人将石碑抬起扔入水中的时候,覆盖熊夫人眼睛的地方露了出来,一直直勾勾的望着夏初然,夏初然身上的负重消失,心底却压的喘不过气。
突然水的压迫感又袭来,夏初然又回到了河底,河底还是一如既往的明亮,伴随着的还有远处连出的一道彼岸花路。
水底下的石碑,都是这样出来的?
夏初然忽然之间明白了,也更加凄凉,之后的异扶镇又用这种方法杀死了数百人,那河底的石碑,是他们最后的墓地……
河底石碑在彼岸花路的引导下慢慢消散,生成一道道光束追着彼岸花的方向,聚齐的亡灵沿着那彼岸花的轨迹不断行进,可唯独,夏初然手一直按住的这块石碑却没有动静。
“我想出来……”熊夫人的声音一直在环绕。
怎么帮你?砸了石碑?
“我想出来……”
你告诉我到底该怎么帮你?!
突然一股巨大的水压冲散了所有……夏初然也没机会再去问一句,陈嫂,陈安,熊夫人,你到底在哪……
……
视线回到异扶堂内,铭风和白玫被团团围住,朱老一声令下所有人都冲了上去,白玫铭风面对人多势众虽然吃力却并不在下风,几番争斗,很快就将一圈人放到在地。
随后朱老一瞬间冲向了白玫,白玫桃木棍在手奋力挡住他的第一击,铭风轮换,替下了白玫,与朱老对抗。
手掌间的力相互冲击,铭风落入下风,于是很快撤手,朱老那一掌掌风直接劈断了院中的树。
白玫和铭风表情严肃,不敢有一丝懈怠。
“哎哎哎!外面好像有人!”突然异扶堂内堂紧闭的门被常野打开,他手上还拖着一个人,拉出半截之后他被眼前的场景震惊到了。
白玫迅速望向他,朱老和铭风没有因为这一点插曲就收离了视线,他们知道一瞬间意识的不集中,就可能被对方抓住机会。
“怎么回事……”常野忽而问,看了一眼地上躺了一地的男男女女,慢慢后退,“我是不是打扰了?”
朱老瞬间启动,白玫一个迅速冲向了常野,在铭风的配合下一把将他推进了屋里。铭风也顺势关起了大门,借一股风的趋势,影响了助老的速度,随后自己跟紧,掏出青玉长笛狠狠回击。
朱老撤步退后摸出一条长鞭,敲击在地上的声音,混着雨水,犹如瓦玉的破碎……
屋内。
“怎怎怎,怎么回事?!”常野跌坐在地上一手指着门外,一边看向白玫。
白玫轻声“嘘”了一声,接着低声指着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