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了神,转头注意到了夏初然,突然,她像看见救命稻草一样瞪大眼,迅拉紧了夏初然的手,“小夏,救救哥哥,救救哥哥,他很难受,他被关了起来,他在哭,他很难受!”
哭?关?
夏初然目前接受的信息很凌乱,她拉住情绪失控、略显疯狂的水玲玲,柔声说,“玲玲姐,我知道,你慢慢说,会解决的。”
水玲玲情绪逐渐平息,眼睛四下张望,无法聚焦,只是重复着问,“会解决?会解决?你会解决?!”
“当然。”夏初然浅浅一笑,将她拉到近前,“我什么时候说过谎,只要我问的,你好好说,有了条件什么都能解决。”
说到这,水玲玲才望向夏初然,她扑进她怀里,放声大哭,“哥哥,哥哥怎么会死,他那天还和我说要等初春的花儿开,还说去山上采野花,他不会死的,他答应过我,为什么……为什么都死了,为什么只留下我……”
水玲玲是水家的二小姐,从小无论是精神还是物质都很富有,她的世界一直温暖和谐,即使随后嫁人,她也是被捧在掌心呵护--所有人都喜爱她,这一点也不夸张。只是突然到来的一切,让深闺中的小姐应接不暇,这样的反应正常,夏初然也能理解。
水玲玲哭了多久,夏初然就安慰了多久。而在屋外的6康回拧着眉担心这一切,可他没有打搅,他知道只有夏初然来了,或许水玲玲才能平静。
过了不知多久,水玲玲低头绕着手上的手帕,她每次难过的时候都这样,不顺心的时候也这样。
“小夏,我梦见哥哥被关在了一个黑屋子里,他逃不出去,非常痛苦。”水玲玲面对正在倒水的夏初然如是说,夏初然轻“嗯”一声,回身走近她,把水杯放她手里,“梦只是梦,现在我需要现实。”
水玲玲抬起红肿的眼,夏初然解释,“你昨晚为什么说你大哥不会自杀,我要具体到每一个细节。”
水玲玲喝了一口水,轻启唇,“三天前,母亲的尸身被现在了对岸,我立刻赶回了家,那时候灵堂已经设置起来,大厅里,父亲和大哥吵的很凶。大哥一直在责怪母亲离家弃子,早些年母亲还在家里的时候,大哥就很不喜欢母亲,两人时常有矛盾……”
随后水玲玲描述了很多,夏初然从她的话中得知,罗文君也就是水玲玲和水世义的母亲,行事果敢凌厉,从小对水家男儿就很严厉,水世义小的时候还算听话,大了便生出许多叛逆心里,总是与罗母对着干。
这种不和谐的关系一直持续到水世义上大学爆。那一年水世义与一位文艺的李姓女青年关系良好,有展更进一步、甚至结为夫妻的可能。
可是,当水世义将这样一位既无家庭又无背景的女子带回家时,整个水家都表示了强烈反对。其中当其冲的就是其母亲罗文君。
罗文君言辞激烈,直接要求水世义结束这一段关系,甚至用了“不正常”来形容这段关系。水世义十分愤怒,正值年轻气盛的他,一气之下,带着那位李姓女子离家出走,当时的水家当家水连升,也被激怒,扬言要和水世义断绝父子关系。
后来过了两年有余,李姓女子怀了身孕,在李姓女子的劝说下,水世义觉得该是时候回家了。但没想到的是,这件事根本没有回转的余地,罗文君直接扣下了水世义,赶出了怀孕的李姓女子。水世义闹过疯过,但毫无办法,特别是罗母甚至用自己的生命作威胁逼水世义就范。
就这样水世义浑浑噩噩过了几个月,一年开春他接到李姓女子的信件,说她已经准备出国留学,孩子在几个月前已经流产,他们再无瓜葛。
水世义当场奔溃,指责其母罗文君打掉孩子拆散他们,也就是从那时起,他们的关系一落千丈,后来罗母也不知何由强迫他娶了一位已经有孩子的大家之女,水世义冷漠接受,而就在婚礼的第二天,罗母意外消失,不见踪影。
“母亲的尸身被现后,大哥一直不同意她入祠堂,有前面的恩怨,也有对母亲离家几载的怨恨。爸爸和大哥吵过几次,后来来了一位叫不知火舞的道士,说主家风水已破,需要快收殓,因为不出七日水家必有大灾。爸爸立刻着手准备,只是那时候大哥不屑一顾。”水玲玲继续描述,描述期间她哽咽过几次,夏初然都在耐心等她。
“还有。”水玲玲擦擦鼻子,“前日,也就是大哥去世前一晚,他来到我这后院,我不知道他有什么心事,他只是一直叹气,最后还告诉我,要我好好地,水家可能真的生变故,三百年前的诅咒应验在我们每个人身上,我们谁都逃不过,只有拼命活下去。”
三百年前的诅咒?这令夏初然不由皱眉,“什么诅咒,方便说吗?”
水玲玲擦擦眼角,绕着手帕,“我也不太清楚,这些大哥和爸爸都没有和我细说过,只知道,我们家祖上也是道士,三百年前这里山上山下爆过瘟疫,全城人都死了。偶然来到这个镇的祖上,怜悯这里的人顺便度了亡灵,而后就住在了这里,说是镇压亡灵,可是我们近百年来也没做什么,只是在这一片被要求不许离开。而且还有说,一旦打破了规矩,那些被我们祖上镇压的亡灵会逐渐苏醒,渐渐将水家拉入万劫不复。大哥,大哥死的时候……死的时候地上有一滩水,可是那是在屋里怎么会有水,还有母亲,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