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寂的氛围使得黑黢黢的窗口如同房子的眼睛,两头翘起的地基像是被遮住的咧开的嘴角。
一栋栋房屋像是一张张扭曲的笑脸,正不怀好意的、肆意打量着孤零零站在街道中央的查尔斯教授。
老人的眉毛紧紧的皱在了一起,这狂乱的环境风格让他觉得事情似乎并不像一开始猜测的那么简单要知道,意识空间里反映出来的环境,往往就是这个人内心最有归属感的地方。
然而一般人根本无法进入自己的意识空间,更不用说还在里面构建出一片街区了。
但问题总还是要解决的,托了昏暗环境的福,他很快就察觉到在房屋遮挡的空隙间有着一抹光亮。
沿着街道拐过了几个弯,教授朝着光亮处快速走去。
那是一栋看起来有些老旧但造型正常的两层别墅,大片的青苔和爬山虎附在墙壁上,周围一圈地方都空了出来,孤零零的站在短街的尽头。而灯光正从房屋的窗户里照射出来。
如此醒目的特点,就像是在明摆着在告诉查尔斯‘快到屋里来’。
教授也没有犹豫,直接跨进院子来到房子的门口。
正当他准备举起手敲门的时候,别墅里传来了一个青年男性的声音:“直接进来吧,门没锁”
这声音和语调都和‘沃特’的不一样,也与薛蟠的截然不同,查尔斯教授很轻松的就能分辨出来而且这也是据他所知,‘沃特’身上出现的第三种声音了。
带着某种猜测,老人推开门走进别墅,入眼就看见一个青年歪斜的躺在客厅的沙发上。
对于客人的到访,青年似乎并不怎么在意,他正聚精会神的盯着茶几上的笔记本电脑,上面似乎在播放着什么影片。
查尔斯教授略带好奇的打量着他,这是一个亚裔青年,大概二十多岁左右,长相清秀。别说与十五岁的‘沃特’的长相不同,连人种都不一样!
青年似乎没有搭理他的意思,直到把某个精彩片段看完,这才按下暂停键从沙发上起身。
“坐,”他冲教授朝旁边的单人沙发扬了扬下巴,并问道:“要来点什么?伏特加?还是威士忌?”
“不用了,谢谢。”老人坐了下来,拒绝了青年从沙发底下掏出来的烈酒。
青年撇了撇嘴,拔开**塞狠灌了一大口。
虽然有很多疑问需要证实,但查尔斯依旧耐心的等他放下酒**才出声问道:“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沃特’的身体里?”
“你可以叫我no3,”青年一手攥着酒**,一手从沙发的靠枕下面摸出了个**:“而且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我想你心里应该已经有数了。”
“no3”教授咀嚼了一翻这个名字,眼神疑惑的看向了青年:“难道你是‘沃特’的第三人格?”
“抬手打开了客厅内的电视机,并用**指了指上面播放的画面:“喏,那小子是第二人格。”
查尔斯教授看向电视,一个满是皱纹的老光头出现在屏幕上,正是查尔斯他自己!
教授微微睁大,立刻就反应了过来,这是意识空间之外站在他对面的薛蟠的视角。
“分离性身体识别障碍”老人沉吟了着,眼睛环视了一圈客厅,最后说道:“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能不能把‘沃特’叫出来让我和他谈谈?”
“这我可办不到,”no3仰头灌了口伏特加:“他消失了。”
“消失了?”
“可能是死了吧?反正我们都没见到过‘沃特’,也没有关于他的记忆。”no3不甚在意的说这大实话。
查尔斯教授闻言眉头微微皱了起来,思考着青年所说的话。
从医学上讲精神分裂症与分离性身体识别障碍是同属于精神障碍。
只不过精神分裂症可以理解为分裂的是心智,是脑功能异常的状态造成的大脑不同层面的功能分离。
分离性身体识别障碍则是一种人格障碍,分裂的是人格。表现每一个人格都是稳定、发展完整、拥有各别思考模式和记忆的。分裂出的人格包罗万象,可以有不同的性别、年龄、种族,甚至物种。也就是俗称的人格分裂症或多重人格。
‘沃特’恰恰是被诊断为暴力‘妄想’型精神分裂症,发作的时候被认为是将自己想象成了另外一个有暴力倾向的人(霍默塞德家那奇葩的家庭传统在拖后腿)。
另一方面,多重人格这一类人格障碍,因为表现形式很隐蔽,发病率和求医率都极低,除了影视作品之外现实当中根本就不常见,大多数医生根本就没有真正的见到过人格分裂。
种种原因综合到一起,在查尔斯心里混淆两者的概率就被无限拔高了。
稍微理顺了思路,教授果断放弃了对于‘真正的沃特究竟如何了’做深入的纠缠。
因为就算是薛蟠或no3或两个人一起干掉了‘沃特’,这也是他们的‘家’事,从整体性上来说他们都是‘沃特’。
不管是主人格消灭附属人格,或附属人格干掉了主人格理论上都算是在治病,虽然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已经算是杀人,但在法律上根本无法判定这种行为,也无法对这种行为进行定性。
所以再深究下去就很尴尬了
因此,查尔斯教授提出了另外的问题:“这么说薛蟠能够阻挡我的心灵感应也是因为这个?两个人格所以心灵强大?那这意识空间又是怎么会事?是你们两个所共有的吗?”
这些问题,顿时让no3变得有些兴致缺缺,虽然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