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烟岚大步迈进房中,随手就将手里端着的梨花糕,放在一张不起眼的小桌上。她走至床边,手搭上北冥玦的脉。
“你怎么在这儿?”斩风不解地看着雪烟岚道,她不是蛊毒发作昏迷不醒了吗,怎么现在看起来身子突然又像好了一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位是……”方御医上下打量了雪烟岚一眼,这女子看起来有些眼熟。
“他中毒多久了?”清冷的嗓音在房中响起。
“昨晚中的毒。”斩风回道,却仍然用着怀疑的目光看着她。
雪烟岚凝神,这毒……怎么感觉似曾相识,像是血影阁秘门毒药?
“姑娘,你懂医术?”方御医可不相信,一个姑娘竟能比过他这个行医多年的御医!
“略懂一二。”被人质疑,雪烟岚并不计较,只回以礼貌的淡笑。
她怎么在这里,不是中了蛊毒吗?北冥玦躺在床榻上,冷冷的目光盯着她,似要将她看穿。
“王爷,昨晚你是怎么中毒的?”她坦然地与他对视道。
“不过只是和一个小小刺客打斗了一番,无意中了他的伎俩。”北冥玦撇开眼,冷冷道。
哦小小刺客~雪烟岚明白地作点头状,到现在这冰块儿脸还在逞能。
她瞧了瞧北冥玦乌青的额头,再垂眸瞥见他右掌掌心,紫红色的一片。
等等……紫红色?难道那刺客是阁主?雪烟岚皱眉。
“姑娘,你看出王爷中的是什么毒了吗?”方御医狐疑她一眼,都看了这么半天了还没个论断。
雪烟岚清冷的眸光一闪,开口道:“我已经大致知道王爷中的是什么毒了,斩风,你去打盆清水来,至于这位老先生,能否借你医针一用?”
“这……你真能解毒?老夫宫中行医多年都对这怪异的毒没有办法,怎么偏偏你一个丫头就能……”方御医愣道,并没有从自己的药箱里拿出医针。
一旁的斩风也是轻皱眉头站着不动,眼神质疑地看向雪烟岚。
“你们不信我?”雪烟岚拧眉,这两人真是不好打发。
她没有注意到,床榻上的男人此时正目光幽幽地暗中打量着她的小脸,见她蹙着秀眉,薄唇竟出人意料地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
雪烟岚转脸,见他那抹淡笑心猛地一跳,语气冷静道:“北冥玦,你相信我吗?”
“我信。”不等众人反应,他便冰唇轻启。
“你们,都照她说的做。”他继而轻笑开口。
雪烟岚身子一顿,都这时候了,他还笑得出来……
可北冥玦却难得心情极好,大约是,看到她眼中担忧的眼神,他莫名觉得欣喜?
斩风和方御医互看一眼,立马就走出房门去,而方御医则规矩地从忙药箱中取出裹着医针的条布。
雪烟岚接过他递来的条布,展开就见里面用来针灸的医针齐全,她满意地点点头,取出一根,转头看着北冥玦道:“你闭上眼,可能一会我施针的时候会有些疼,你忍着点儿。”
“呵……不过针灸而已,本王又不是怕疼的三岁小孩。”北冥玦嗤笑一声,闭上双眸。
行,看我一会不下手狠点让你尝尝疼的滋味儿!雪烟岚不由心中腹诽道。
斩风很快也端来了一盆清凉的水,听雪烟岚的吩咐放在了床边。
雪烟岚拿起北冥玦的右手伸向盆上,对着紫红色一片的掌心就扎了五针,血从针眼里流了出来。
方御医看着她的手法一惊,刚想阻止说使不得,却惊讶地见到那掌心流出的血,竟然呈黑紫色。待那血黑紫色的部分流了一会,才渐渐转为正常的鲜红色。
“给我布。”雪烟岚严肃道,摊开手,方御医忙将包扎用的布放在她手里。
她拿起快速地将他的手掌心简单地包扎了一下,而后,她扔掉方才用过的那根针,拿起十根新的灸在北冥玦乌青的额上。
方御医看着她针灸的穴位,面上又开始带着几分质疑之色,明明有几处针的位置他认为不该扎在哪儿!
给北冥玦做完这一切,雪烟岚输了一口气。她还真没想到,他竟然真的如他所说没喊一声疼。
不过北冥玦并没有睁开眼,约莫是毒素没有再压迫他的神经,让他昏睡过去了吧。
“有没有纸笔?”接着,雪烟岚对着斩风问道。
“有,就在那边。”斩风点头,指着房中一处桌案。
雪烟岚走过去,提笔就在宣纸上写了几味药材。写完,她放下笔递给一旁跟过来的斩风,“拿着这个方子随便去哪个药铺抓药就行,一日服三次,这是用来清体内余毒的,看情况差不多毒清干净了就可以停药了。”
“好了,我先走了,你家王爷可能要昏睡好一会儿才醒,等他醒了以后就可以服第一副药了。”雪烟岚瞧了床榻一眼,便大步走出了房门。
方御医忍不住好奇地走过来,偷偷瞧了眼斩风手里的药方。这不瞧不打紧,一瞧他就顿时吹胡子瞪眼起来。
荒唐……简直荒唐!不过都是些最普通的药材,怎么可能轻得了王爷的余毒!
“这药方……”他刚想提出质疑,却遭到斩风一记冷眼:“方御医还有何事?若无事的话,回宫的马车已经为你安排好了,你可以走了。”
方御医冷不丁打个寒颤,忙答道:“是是是,老臣这便马上走。”这果然是属下随主子,待人都一样冷冰冰的。
……
雪烟岚走出岫云居,心情舒朗地朝小院走回去。方才她为北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