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四更起,气息的练习,天亮放止。收拾整齐,取下墙上装有干牛肉和白饼的包袱,看看那四具已经僵硬的尸体,令狐风微微一叹,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古人诚不欺我。
继续往西,很淡然的走在官道上,莫约走了一个时辰,令狐风忽然感觉背后生风,警觉的往后一看,浑身上下顿时全神戒备。只见一个须发皆白,穿着道袍的老人正凌空踏风而来,身法极是了得。
等近些了,只见那老汉面如温玉,几乎在脸上找不到皱纹,面色红润,中气十足,手持拂尘,背上背着宝剑,头戴五岳道冠,脚蹬踏云靴,一派的仙风道骨,从容自如的飘落在令狐风身前,一甩拂尘,面带微笑,淡淡问道:“这边东边二十里处的老张家食肆内掌柜、伙计、厨子共计四人,昨夜丢了性命,小兄弟一路走来可看到了什么可疑的人物?”
令狐风想了想,冷“哼”一声慢慢说道:“人是我杀的!”
老道吃了一惊,第一次见有人在没动刑,没受激的情况下这么痛快的承认杀了人。语气微微一沉询问道:“为什么要杀他们,与你有何仇怨?”
令狐风知道这老道本事不低,但依据平日的经验,不管说什么都是无济于事的,他们已经先入为主的把自己划入了苗人图谋不轨的行列。于是令狐风也不说话,冷笑不已。
老道士倒也不是很生气,说道:“人不管做什么,总要有个理由。年轻人你也总不会无缘无故的杀人吧?”
令狐风还是第一次遇到愿意听自己解释的中原武林人士,感觉说什么谋财害命太微不足道,不足以倾述自己这么些年不受理解的苦楚,想了许久,令狐风一字一句,铿锵有力的说道:“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圣人不死,大盗不止。”
老道士身子明显一颤,不自觉的“哦”了一声,惊讶的说道;“小兄弟也读过老庄?”顿了顿,平复一下吃惊的情绪,老道士又继续说道:“那你也应该知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的道理。”
令狐风又是冷“哼”一声,不再说话。可能是因为和阿克叔叔待的时间长了,令狐风甚至已经不能和人正常的交流,一言不合,不去解释,不去辩解,以沉默应对。在其他一些人看来,这就等同于默认,那么屎盆子扣上来当然是不偏不倚的戴在头上,当然这是后话。
老道士又继续问道:“吴奇才是你杀的吧?”
闻言,令狐风眼中冒出寒光,敌意和戒备之心陡增,两个麻包袋“咚”的一声,同时落在地上。嘴里阴寒森冷的说道;“你是清玄道长,吴奇才的师傅,来为他报仇的?他确实是我杀的。”
清玄道长很好奇的问道:“哦,你听说过贫道?”虽然清玄道长嘴上这么说,其实他真正奇怪的是,两起命案,五条人命,先不论缘由对错,这个孩子居然能坦然承认,光凭这就胜过世间许多道貌岸然推诿塞责的人。手不小心弄脏了,可以用水洗干净,那么心弄脏了,又该拿什么洗干净呢?
令狐风眉头紧锁道:“要打就打,要杀就杀,放马过来就是,何必拐弯抹角?”令狐风如此的急不可耐,偏激狂妄,可能是因为令狐风经历的多了,见不得这种虚伪的表面温和。但更是因为“驱蛊种魔”的缘故,包括不久之后的“魔心深种”都给令狐风日后带来了巨大的麻烦,甚至改变了他的一生,当然这还是后话,且由后文慢慢展开。
清玄道长笑眯眯道:“孩子,你天庭饱满,耳大有福,剑眉星目,山根高耸,人中深长,这实在是一副天生的好面相啊,只是眉间微显厄障,年少离家,遇人不淑,历尽磨难,误入歧途,但日后必定福泽绵长,贵不可言。此天意也,天意让贫道在这遇见你。”说着说着,老道士居然左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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挽着袖子,右手高高的指上天空,语调也变的高亢有力。
令狐风不冷不热道:“那你想怎样?”
清玄道长还是微微笑道:“放下诸般执念,一颗道心通明。随我出家入道,潜行修行,参悟天机,无量寿福。”言罢,清玄道长一挥拂尘,显得云里雾里,道法高深,修行有成的样子。
令狐风面目带着不屑的蔑笑,说道:“说的简单,那我身上背负的几十条人命该怎么办,就这么算了?就算你答应,吴奇才答应吗,他的弟子们答应吗,还有跟多的那些人的亲人朋友答应吗?就算他们答应了,我的父亲爷爷不会答应,我自己也不能答应。”说着说着,令狐风语调变的凄婉哀伤,几近要哭出声来。紧接着,突然之间,令狐风“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双手抱着头,惶恐的嘶声吼道:“太晚了,我已经再也回不了头了!”长久以来的放纵和慢慢的堕落就是源于这种自暴自弃和失去希望的恐惧。
清玄道长依旧是和颜悦色的说道:“合抱之木,生于毫末;九层之台,起于垒土;千里之行,始于足下。孩子,你不试试又怎么知道呢?”
在一个瞬间令狐风几乎已经要被这老道士说动了,这是在劝解自己,慢慢来,一步一步,稳扎稳打,一点点去尝试改变自己,只要有恒心,只要有毅力,时间会洗刷这一切,不远的将来总有出头之日。
老道士他难道不知道自己和苗人沾边吗?不,以他的江湖阅历和经验肯定是知道的,居然能不计前嫌的……这样的胸襟让令狐风感动敬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