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凤至走了之后,令狐风继续吃饭,又拍了拍身旁的老道士,小声的喊道:“老道长,你饿不饿,吃饭了。”
清玄道长眉毛稍稍动了下,很艰难的睁开眼睛,然后极其缓慢的坐了起来,就这么一点点动作就已经累的他喘着粗重的大气。
令狐风把盘子端过去,笑笑道:“老道长,您也吃一些吧,只有吃了东西身体才会恢复的快。”
清玄道长满是皱纹的老脸微微颤抖,然后感概道:“还是要多谢谢你啊,若非小兄弟你机智,把那熊胆玉芝丸喂老夫服下,老朽恐怕性命不保了。”
令狐风看了老道士一眼,说道:“您老吉人自有天相,凡事总能逢凶化吉。”
清玄道长点点头,突然话题一转,问道:“你复姓令狐,叫令狐风?”
令狐风大惊,原来这老道士刚才就醒了,而且神智清醒,还听到了自己和金凤至的对话。自己的姓名告诉一个小女孩没关系,要是让江湖中人知道了……顿时,令狐风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清玄道长“哦”了一声,笑道:“怎么,小兄弟你刚才怎么露出一丝杀气,难道是想要老夫的性命吗?”
令狐风眉头紧皱,面色不善,表情肃杀,虽然黑灯瞎火的,也能感受到令狐风身上的变化。
清玄道长依旧是状若不经意问道:“江湖中的泰山北斗,扬州令狐人杰,也是我的至交老友,他们家十年前发生了一场剧变,他唯一的孙子被人掳劫,至今下落不明,不知道小兄弟知晓此事否?”
令狐风心中已然明了,这知道老道士已经猜到了自己的身份,这哪能行啊?要是宣扬出去,自己的爷爷和父亲这老脸往哪搁啊?自己这小命恐怕也都有危险,丢了性命是小,最悲惨的是身败名裂,家族蒙羞之后还把性命丢了。老道士是触碰到了令狐风内心最深处的黑暗,触之必死的隐私。哪怕你是再得道的世外高人也别怪自己心狠手辣了!
见令狐风没有说话,清玄道长继续为令狐风解释道:“本来那孩子一直杳无音讯,直到去年夏天终于有了一丝线索,他是被一个叫阿克的苗人劫持胁迫了,你上午的时候曾把令狐风人杰唤作爷爷,而那个丢失的孩子恰恰也叫令狐风,不知道小兄弟以为如何?”
令狐风大声喝道:“老道士,你不要再说了。”
清玄道长也不理令狐风,转而说道:“你现在身上的杀气很重,诸般执念蒙蔽了你的心,君子与小人区别在于平素从善或是为恶,善恶只在一念之间,一心之隔。悬崖勒马时犹未晚,浪子回头千金不换。”
令狐风紧紧的捏着拳头,狠厉的目光紧紧的盯着老道士,要是让江湖中人知道令狐人杰的孙子,令狐煌的儿子背负着几十条人命,而且其中很多都挂着中原正道武林人士的头衔,那该如何是好,如何收场啊?是该做出决断的时候了,这老道士知道的太多了点!
“你的杀气更重了,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天理昭昭,因果不爽。防民之口甚于防川,总不能把天下人都杀了吧?”
老道士现在手无缚鸡之力,却已然冒死苦苦劝谏自己,这……令狐风重重叹了口气,又接连叹息,沉默了好一会,然后才悠悠道;“不错,令狐人杰是我爷爷,令狐煌是我爹,我就是令狐风。老道士,你想怎么样?”
清玄道长淡淡道:“我想怎么样并不重要,关键是你想怎样?”
令狐风无奈的笑笑道:“既然您和我爷爷是老朋友了,那您了解他吗,他的为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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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如烈火,急公好义,正直无私,侠骨丹心,虽无古来仁人长者之风,却也不失为可以交心之人。”
令狐风又淡淡道:“还有呢?”
清玄道长看着令狐风,有点不明所以,想了想,继续说道:“爱惜羽毛,极好面子……”清玄道长好像一下子明白了令狐风的心境,那是何等的凄风苦雨。
“即便没有外界的压力,大义灭亲这种事,我想爷爷他也是做得出来的。我有什么错,我错哪了?所有的仇恨和不公都要付诸在我的身上!不抗争,早就死了化作那路边的枯骨。抗争,又不受世俗的谅解。我招谁惹谁了?都来触我霉头,没本事,武功低,不自量力,自作自受,咎由自取,怪得了我吗?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像老道长您是仁厚长者,所以我才格外尊敬您,爱戴您,不愿意以最大的敌意去与您为敌。难道这偌大的天下就容不下一个小小的我了吗?”令狐风顿了顿,欲哭无泪继续说道:“那时候我才只有七八岁,却要面对那些高矮胖瘦的江湖草莽大汉,您觉的我做的过分吗?都说死道友不死贫道,况且那些人也不见得都是什么好人,金玉其外罢了。”
清玄道长被令狐风那句“死道友不死贫道”弄的有些尴尬,重重叹了口气道:“小兄弟你受苦了!”
令狐风浅浅一笑,继续说道:“ròu_tǐ的痛苦不及心中的痛苦……我希望老道长您能为我保守这个秘密,大隐于市也好,逃避责任也罢,不管您怎么想,平平静静的总比掀起轩然大波要强吧,到时候江湖中孰是孰非,冤冤相报,无穷无尽。而我没有错,也绝对不会束手就擒,坐以待毙,必然要反抗到底!”令狐风怪异的一笑,伸出左手,置于面前,自信而语调森冷的说道:“您应该深有体会,觉的到时候会死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