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蛊婆见状,连忙扯开卢伟亮的衣袖,拿一根手指粗细的麻绳牢牢捆住他扎针处上方六寸处胳膊,然后在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瓷**打开,在针袋里掏出银针从瓷**里蘸取极少量的黑色液体,最后在卢伟亮的上行和下行血脉的各个穴道施针,半盏茶的时间之后,那家伙发黑泛紫的手臂才慢慢有了人色,口中吐出几口黑血,那黑脸才变的惨白。
婢女凑上前去,小声的问道:“卢少爷,您好些了吗?”
这位卢少稍微有了点知觉,就瞪着令狐莞尔很艰难的说道:“他……他,他作弊,肯定是事先服了解药!”
这个蛇毒的解药本身也是一种剧毒的毒草,谁能事先服下啊?再说了,令狐莞尔可是头一次来这儿,门门道道都没摸清楚,哪能提前做好准备啊?
令狐莞尔撇撇嘴,都懒的和这种人废话。
婢女歉意的看着令狐莞尔道:“令狐公子清者自清,奴婢信得过。”
两个蛊婆对为首的那个婢女低声说了几句,就听那女婢道:“卢少爷,您的性命是保住了,只是余毒难清,或许还要截肢哦。”说话间似乎还带着幸灾乐祸。
“什么事情这么严重,居然还要截肢?”这时,一个非常洪亮的声音传来,气势十足,威严而又有魄力。
几个婢女纷纷上前见礼口称“老爷。”来人正是林家堡主林镇远。此人身材高大,魁梧而身姿挺拔,有着典型的北方汉子的气概,却生的面如玉冠,三缕胡须,颇为俊朗儒雅。
林震远听闻今次招亲能有三人入围最后,心中高兴,所以放下手中的事务亲自来看个究竟,若像是管家所说真有好的,那他就要做主不能再让女儿瞎胡闹了,毕竟世上的事情没有十全十美,**不离十也算是称心如意了。看见一个少年躺在地上,林震远看了一眼就觉的不对,俯下身子道;“世侄,这是怎么了?”他是认识卢伟亮的,也知道他的来历。
婢女上前简单的解释了一下。
“胡闹,真是胡闹!”林震远勃然大怒,然后说道;“去,带卢世侄去找德远,让他给卢世侄运功驱除余毒。”别看林堡主勃然大怒的样子,其实是装装样子给人家看的,等婢女们扶着卢伟亮走了,他就再没提过一这茬,对女儿的溺爱可见一斑。对于那些古怪的测试也有所耳闻,却仅仅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本来嘛,比武招亲比的就是武功,武功高强、品行端正、出身清白即可,最多再算上相貌堂堂,这以貌取人何其肤浅?当初江湖中各个名门大派世家的弟子子侄都有参与,那是把他老人家挑花了眼,还真别说优秀的后生晚辈还真不少,可自己女儿竟是一个都没看上。到后来,三教九流,各色人等就多了去了,林震远不放心,怕女儿任性胡闹,所以每次都要来帮着把关。
虽然不认识,但刘质还是很有眼色的慌忙起身抱拳行礼道:“晚辈岭南刘质,拜见林堡主。”江湖上的名号绰号那都是为了凸显分身震慑吓唬人用的,当然不能用在武林前辈身上。
令狐莞尔的眼力劲也不差,起身行礼道:“晚辈令狐莞尔,见过林堡主。”
林震远大步流星的在主位上落座,双手压了压,示意坐下。虽然表情动作都很随和,但那双鹰一般的眼睛却是眨也不眨的看着两人。面上表情如故,带着和煦的笑容,但心里还是有几分窃喜的,这两个年轻都还不错。这个刘质看着朴实,是个老实巴交没见过世面的人;而那个令狐莞尔呢,相貌堂堂,出身不俗,虽然带着些纨绔弟子的做派,但也甚合心意。两人功夫差了点,但根基都还不错,悉心指点将来也能有一番作为。
一个婢女很恭敬的先把刘质先请了进去。
刘质起身,朝令狐莞尔一抱拳,又朝林震远一见礼,就随着婢女进到里屋。
林震远看着令狐莞尔,淡淡一笑很和善的道:“令狐公子是何籍贯啊?”
令狐莞尔心说怎么你们这些家伙首先问我的都是籍贯呢?脸上带着笑意说道:“晚辈世居余杭。”
林震远略一思索,便又问道:“杭州令狐家……可是那富甲一方的令狐家?”要说,还是这大人物眼界水平高啊,一下子就道出了令狐莞尔的来历。
令狐莞尔也是谦虚的道:“家中略有薄产,不敢妄称富甲一方。”
犹豫了一下,林震远又开口问道:“与那扬州令狐家可有何渊源?”
令狐莞尔淡然答道:“或许五百年前是一家。”这话说的很明白,只是恰巧同姓而已。
林震远微微颔首,又道:“家里都还有些什么人?”
这些都是见家长的习惯套话了,籍贯、家境、家庭背景、家庭组成……令狐莞尔正犹豫是不是撒谎隐瞒一些事情呢,就见刘质灰头土脸的从里面出来了,刨去路上的时间,估计见了面最多说了三句话。
不过事实也正是如此,刘质满心欢喜的进到里屋,见一位俏丽佳人负手背对着自己,猜想就是传闻中的林小姐了。
“你叫刘质?”
“正是,在下岭南……”
话说一半,林小姐就抢白道:“你走吧。”满打满算就这三句话,于是刘质无可奈何,可怜巴巴的就出来了。
女婢来请令狐莞尔,可令狐莞尔这边正和人家林镇远谈话呢,于是就看向了林堡主。
林震远摆摆手,示意令狐莞尔先去,目光中却是无不失望之色的看了刘质一眼,这五层的希望转眼间就破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