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见那小妖女如入无人境的走了,心中有些莫名其妙,不过这还不是留下了一个人吗?这年轻人相貌堂堂挺不错的,怎么会和那魔教妖女扯在一起呢?
卢三江见跑脱了魔教妖人,现在可该如何转移别人的视线啊?
“小子,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三番两次的维护魔教妖人?”牛鼻子老道登云子那是气冲冲的质问道。“今天你若是不交代清楚,老夫非要拿你是问。”
卢三江身为主人,自然有权管这事情,煞有介事的问道:“令狐公子,你到底是什么人?和魔教什么关系?”同时把目光投向林镇远,像是在说:“林堡主,他是你女婿,你可不能徇私啊!”
而此刻的林镇远却是呆立在当场,像是着了魔一般,眼神之中尽是不可意思的迷茫。
“我?血魔鬼童咯!这还用说吗!”令狐莞尔很是不屑的说道。
远处的林敏如却是心里一惊,他是怎么啦?这种场合居然把实话说了出来。
众人闻言那也都是大惊失色。
卢三江立刻张口要说些什么,却叫令狐莞尔抢了先。就听令狐莞尔拿腔拿调的说道:“我们的卢帮主肯定要这么栽赃我,那不如自己认了,免得一顿皮肉之苦,与天下英雄为敌,我可招架不住!。”要说令狐莞尔也狡猾,两句话就又把话题扯回到了五湖四海帮和卢家兄弟的为人和做派上面,也算是用心险恶了。
原来是这样啊?所有人都是被逗乐了,哈哈一笑。
卢三江那是够呛,原本的措辞憋了回去,淡淡笑道:“事关重大,务求真凭实据,本派岂会如此儿戏!”
令狐莞尔自然是得理不饶人,乘势追击,慢条斯理的说道:“哦,那么周仁杰周公子是小事一桩,就不需要真凭实据了,对吗?”
当着众人的面,卢三江自然发作不得,没想到这不愠不火的年轻人言辞居然如此犀利,刀刀都割在肉上,于是极力压着火气说道:“一些私人恩怨,就不烦令狐公子烦心了。”心里却是在盘算该如何组织措辞反击对手,可不能吃了这个闷亏。
“令狐公子名门弟子,身份高贵,相貌堂堂,家世清白,又岂会是血魔鬼童?江湖恩怨江湖了,大家以和为贵,莫要伤了和气。”就听一旁的令狐凤不急不缓的一字一句说道,显然是居中持正,做了一回和事佬。
“即是名门弟子,更应该洁身自好,那为什么要和魔教妖女眉来眼去,勾勾搭搭,狼狈为奸,沆瀣一气!”牛鼻子登云子依旧是不依不饶的追问道。
令狐莞尔还没开腔,原本在一旁还算乖顺的林敏如却是老大不乐意的质问道:“你哪只眼睛看见令狐公子与魔教妖女眉来眼去,勾勾搭搭啦?”私下喊两声夫君那是撒娇,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林敏如也是要顾忌相互的体面,毕竟事情只定下一半,还得把程序走完。
登云子双眼怒睁的说道:“我两只眼睛都看见了,在场众人也都看见了,皇天厚土也都看见了!”
小雅走了,现场不少人的神智才慢慢变的正常,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受伤的人被送去治疗,而其他人也是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没有心思再听一众大婶们的小道消息。
卢三江趁势质问道:“对,你小子和魔教妖女是什么关系?我看你就是她的同党!”
令狐莞尔安抚住一旁的林敏如,然后似有所指的说道:“刚才好像是谁说要务求真凭实据的?”
卢三江又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说话让人挑出了刺儿,脸上一阵阴晴不定。
“敢问两位,魔教妖女怎么啦?”令狐莞尔又是淡淡的问道。
“魔教妖女,人人得而诛之!”登云子朗声道。
卢三江显然是要比牛鼻子机灵的多,懂得如何带动气氛,该怎么煽动众人复仇的情绪,他略一沉吟,就要开口……
而令狐莞尔就当没他这个人一样,根本不给他开口的机会,淡淡的说道:“生死存亡,穷达贫富,贤与不肖,毁誉,饥渴寒暑,事之变,命之行也。难道在道长看来,只要多杀人就能解决所有的问题吗?那么六年前,武林正道远赴苗疆,杀了的人还不够多么?以暴易暴仇恨之始,只会一代一代的延续下去无休无止,在我大唐版图之内,皆是大唐的子民,理应一视同仁才对,老道长,您这么做是在蓄意挑起民族矛盾,想干什么?是何居心?我对小雅的宽容大度,正如同六年前诸位对血魔鬼童的步步紧逼,那结果如何?不过是枉死了那么多人而已,若是抱着宽容的心网开一面,这些人都不用死!相安无事多好啊,非要打打杀杀的很有意思吗?”
听这年轻人阴恻恻的话里对当年的死难者不甚尊重,甚至还有贬低之意,卢三江心里立刻就有了主意,你小子总算话里露出了破绽,在场不少人可都是其家属故人,看我怎么收拾你个小鬼!正要开口,却又被人打断了。
“无量寿福,令狐公子见识深远,贫道自叹不如啊!”就听门外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众人扭头望去,只见一个须发皆白的老道士在道童的搀扶下慢慢悠悠的走了进来,一身白色的道袍,鹤发童颜,仙风道骨,飘然有出世之姿。
向来冷漠的令狐莞尔忽然之间大喜过望道:“是……清玄老道长吗?您,您怎了也来了?”边说,边跑到清玄道长跟前,将他扶助。能感觉得出来,老道长身子骨依旧硬朗,步伐稳健也并不需要人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