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莞尔上前几步,看着那死狗一样的张教头淡淡道:“卑鄙小人,咎由自取。”
原来这张教头一开始与萧玉瑾硬拼一掌时就感觉力有不及,功力差距太大,但看这小姑娘年纪轻轻的,虽然气息沉稳,精华内敛,但江湖经验不足,而随行几人都是不通武功的普通人,所以就起了坏心思,故作和解,暗中偷袭,只要毒针伤了这小姑娘,其他人都不足为惧。当然啦,想法很完美,但现实很残酷,他算漏了令狐莞尔,别说是他了,哪怕是江湖中的绝世高手估计也很难察觉出来。适才袖箭打出,然后怪风吹起,居然把袖箭全部吹了回来,从掌心钻入,贯通整条手臂,从肩胛骨穿出,而两条手臂算是废了。
王武强也看到了那张教头手腕上的袖箭,至于刚才的怪风,还有袖箭为什么会飞回去伤了张教头本人,他就不得而知了。作为一个没有见过绝世高手对决这种大场面的小人物,那就只能把这一切都归咎于迷信。“啪”的一声,双膝跪下,虔诚的参拜,嘴里还振振有词说道:“女菩萨宽宏大量,法力无边,小人我无意冒犯,还请饶恕了小人的罪孽吧。”
萧玉瑾则是大囧,扭捏的皱眉道:“你瞎说什么呢,快起来。”
王武强只当没听见,或者说是以为女菩萨嫌他不够虔诚,不停的磕着响头,连脑门都磕破了。
张教头倒了,年轻人一伙立刻就怂了,一边后退,一边色厉内荏的喊道:“你,你想干什么?”直到背靠墙壁,退无可退,才惊恐的叫嚷道:“你知道我爹是谁吗?我……”青年人颤微微的,说话都有些口齿不清了。
“你爹是谁我没兴趣知道,只想告诉你,别再让我遇见,若是真的在意你爹,那就放老实点。若是嫌他清明寒食没墓可扫,我不介意帮你爹这个忙。”
青年人一屁股坐地上,光是那股子气势就已经吓得他魂飞魄散,被几个手下抬着出了黑巷子,甚至都忘了去把躺在地上的张教头给收了。
王武强还在那磕着头呢,他的弟兄们来了,以为自己老大被逼磕头装孙子,顿时要来报仇。当即被王胖子何止道:“都给我停下,还不给大慈大悲的女菩萨磕头谢罪?”
一众小弟们赶紧跪下,依样画葫芦道:“女菩萨慈悲,孩儿们给您磕头了。”
萧玉瑾那是窘迫不堪的连连跺脚,自己还是个姑娘呢,连少妇都算不上,怎么就多了这么一群的怪胎儿子。两颊羞红道:“你们别胡说,也不许瞎叫唤,都快起来,否则我可就真的生气了!”
王武强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招呼弟兄们起来。
一个女孩上前来关切的说道:“强子哥,你没事吧?”正是刚才王武强护着的女子。
“小红,你真是太傻了,那姓徐的王八蛋说的话怎么能信呢?幸好没发生什么事,不然叫我怎么向你妈交代啊?”
“强子哥,都是我连累了你。”
“嗨,大家都是从小玩泥巴长大兄弟姐妹,再这么说我可要生气了。”
“王哥,姓徐的应该还没跑远,弟兄追上去为你报仇。”
“对对对,报仇雪恨。”
就见王武强肃容道:“都闭嘴,这位呃,大士……”
“我叫萧玉瑾,你们别再乱喊了。”萧玉瑾也是无可奈何啊,当个行侠仗义的英雄还真不容易。
“哦,玉瑾大士,是她不计前嫌救了我的性命,保住了我老王的两个手指,下午的恩怨一笔勾销,另外我还要在潇湘阁摆酒……”话说一半,王武强感觉有些不对,赶紧改口道:“在云凤楼摆酒向大士赔罪。”
“不许再唤我作什么的大士,人家叫萧玉瑾,唤我作玉瑾就行了。”
“大,呃……大姐说的是。”
“赔罪就不用啦,只是你们以后别再惹是生非就行了。”
“大姐教训的是,小的们谨记教诲。只是这长安城关系复杂,不狠一点难以立足,咱们兄弟就经常被那些纨绔公子哥欺压,有些时候还只能敢怒不敢言。”
“那也不能成为你们欺压其他人的理由,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因果循环,报应不爽。总有一天连神仙都救不了你们。”令狐莞尔从后面走出来说道。
王武强叹了口气,只为反驳而反驳道:“你从小锦衣玉食的,老百姓的事情懂什么?”
令狐莞尔也不跟他争辩,只是淡淡的说道:“你有这股子劲头用到正途上,或许也能有出人头地的时候。”
王武强沉默半响,可能是真的以为遇上菩萨显灵,给他改过自新的机会,顿首叹息道:“我王武强祖父、父亲都是城门吏,从小在城门楼子底下长大,没什么大本事,你要问我兴庆宫,大明宫的狗洞在哪里,宫女太监们怎么捣腾私货出来卖,各个皇子、公主、达官贵人府邸在哪,朱雀大街以东这一片有多少家青楼女支馆饭店酒肆,这些我都知道,唯独诗词歌赋一窍不通,父亲托人送我进四门学也就是为了挣个名气,没指望我考个功名什么的。”
“出生低微也好,不通诗书也罢,但这些并不影响你成为一个受人尊敬的人。”
王武强重重“哼”了一声道:“令狐公子,今早的事情是我欺负你新来的,是我不对,约个时间云凤楼给你赔酒谢罪,日后在学院里咱们进水不犯河水。”
令狐莞尔想了想,还是问道:“学院里风气真的这么不好吗?我家妹子进学,还真是让人担心。”
王武强往巷口瞟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