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说的是,这事儿,是得就事论事!”
康熙心里不爽,面上却是不动声色。
“海拉逊,此事,就交由你全权处置吧,往日里,内务府是怎么办的,你去跟瓜尔佳氏谈一谈!”
“奴才领旨!”
海拉逊当即退下,重返毓庆宫。
“皇阿玛,儿臣也告退!”
太子一看海拉逊接了康熙的旨意去跟墨晴谈这个事儿,担心墨晴被海拉逊给狐假虎威吓到,急着回去跟墨晴撑腰。
康熙却摆摆手,道:“不急,你先坐,关于蒙古噶尔丹的情况,朕想听听你的看法!”
“噶尔达?”太子微微一愣,继而开口,“此贼屡教不改,儿臣以为,对待此贼,教化之道,无用,还是灭之为上策!”
噶尔丹搞事情,不是一回两回,前几年才被打服了,现在又开始折腾,这种人,还是彻底灭了的好,省得总是膈应人。
“灭噶尔丹容易,但要让蒙古长治久安,难啊!”
康熙幽幽一叹,若单单是一个噶尔丹,他根本不放在心上。关键是噶尔丹的背后,是罗刹人在折腾。当初大清打败了罗刹人,跟他们定下了尼布楚条约,但在那之后,罗刹人的手脚不断,挑唆外蒙部族惹事。
“皇阿玛,其实,这个事情,也不难的!”
太子从大阿哥那里知晓蒙古噶尔丹又要搞事情后,便跟幕僚们议了好久,自然知晓蒙古不稳的背后是罗刹人在折腾。
“说来听听!”
“还是那句话,教化无用,那就打!”
太子义愤开口,“罗刹人,狼子野心。纵观历史,秦汉唐宋,皆有来自北方之敌。我大清疆域之盛,虽不及元蒙,但却不弱汉唐。”
“民间有言,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
“罗刹人既然乱我大清之心不死,我大清又何必跟他讲什么仁义道德?蛮荒野人,有懂什么仁义道德?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康熙闻言,却是面色一冷,道:“胡闹!”
“军国大事,岂能意气用事?对罗刹人开战,耗费甚巨,如今百废待兴,国库哪里能承受连年征战?”
康熙何尝不想打?可问题是,要打仗,就需要军械粮草,需要军饷,这些都是要银子的。
太子挠挠头,道:“皇阿玛,儿臣有一个问题,不知当问不当问?”
“你问!”
康熙白了太子一眼,“你为储君,有什么当问不当问?”
“皇阿玛,国库没银子,这个好像不该是您该考虑的问题吧?”
“混账话!”
康熙眼睛瞪老大,“朕为天子,这些事情,朕不考虑,那朕该考虑什么?”
“皇阿玛,儿臣是就事论事。”太子直翻白眼,对康熙这么容易激动很是有些不忿,刚才还说自己没什么不当问的,这会儿就跟自己发脾气。
“好好,你说!”
康熙沉住气,决定听听太子说什么。
太子琢磨了一番,道:“皇阿玛,这满朝文武,拿着朝廷的俸禄,难道不该为君分忧吗?人说,主忧臣辱,主辱臣死。皇阿玛为这些事情担忧,朝臣们知道吗?若是知道,他们做了什么?”
“俗话说,在其位,谋其职。”
“若是朝中文武不能为皇阿玛分忧解难,皇阿玛要之何用?”
太子这话说的可是一点儿不客气。
他是储君,并不曾真正决策朝堂大事,虽然也有接触,但真正的大事儿,都是交由康熙决定的。
此刻的太子,很理想化,也很愤青。
当初,大清打败罗刹人,跟罗刹人谈判,那结果,太子怎么看都觉得大清是吃亏的。明明大清是打赢了的,但却要割让一部分土地给罗刹人。
虽然这谈判的主官是自己的叔公,太子依旧觉得这谈判,大清吃了亏。
康熙听了太子的话,久久不言。
“皇阿玛,您慢慢想,儿臣先告退!”
见康熙一时半会儿没有跟自己说话的意思,太子果断决定走人。
海拉逊已经去了毓庆宫,也不知道跟自家福晋谈的咋样,万一福晋被海拉逊狐假虎威给吓住了,这损失的可是他们两口子的银子。
在不知不觉间,太子已经认定了墨晴。
只因,从来没有谁如墨晴一般,为他着想过。就算是他的奶嬷嬷那拉氏,也只是劝他一定要听皇阿玛的话,唯有皇阿玛的圣眷常在,自己才能一世无忧。
可是,谁真的明白他心中所想?
他是太子,是储君,他想做的是成为跟自己的皇阿玛一样的男人,自己能独当一面,而不是什么时候都活在皇阿玛的影响下。
孩子大了,心思也就大了。
康熙被太子的一番话给刺激了,这会儿是真的上心了。
他挥了挥手,示意太子可以告退了。
太子当即行礼,出了御书房,火速回转毓庆宫。
彼时,毓庆宫里,海拉逊想哭。
海拉逊得了康熙的旨意,回转毓庆宫,准备用御膳房往日里的法子拿到汤锅子的锅底方子,可是墨晴根本不吃这一套。
面对海拉逊的强势,墨晴只是吟了一首白居易的《卖炭翁》。
“半匹红绡一丈绫,系向牛头充炭直。”
海拉逊这个冤枉啊,内务府给出的条件,绝对远超半匹红绡一丈绫的。可是,墨晴不认账,觉得海拉逊是在仗势欺人,准备找康熙做主。
“福晋,万岁爷说了,这个按照内务府的惯例来的啊!”
没奈何,海拉逊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