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太累了的关系吧,昏昏沉沉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就睡过去了,等再醒过来时竟然已经是傍晚时分了,猴儿哥正坐在床边替我看着阿莲,见我醒了立刻告诉我说,让我赶紧去隔壁房间开会。
我过去时,十爷、二龙、小米粥以及我们一宿舍的兄弟都在,雷星没在,智远、张顺、张琪他们也没在,一看我跟猴儿哥走进去,刘斌立刻立起来告诉我说,雷星伤的不轻,虽然一直在死撑着,可今天还是被他们强迫送到就近的一个小诊所去养伤了,而张顺和智远早起就已经走了,至于去了哪儿,去干什么谁都不知道,甚至连二龙都不知道,张琪则是被二龙解散二龙堂的决定给气走的,临走还带走了将近十个二龙堂的兄弟,因为今天事情太多,因此大家也没管他。
随后刘斌又告诉我,他们上午的时候已经回学校跟杨主任打过招呼了,未免杨主任不批假,因此带着二龙一起过去的,杨主任看到二龙腿都吓软了,主动给我们编了个请假理由骗班主任,说政教处交给我们一项任务,让我们出去帮学校买东西去了。
至于班主任会不会相信,那就是她的事儿了,毕竟政教处的假条都批了,班主任应该不会怀疑,就算怀疑也没办法。
随后十爷示意我落座,先笑呵呵给我递了根儿烟,问我说:“川子,我刚才问过大家了,似乎谁都不知道白老爷子到底跑哪儿去了,你知不知道什么情况?”
我摇了摇头,心说这个我怎么可能知道呢,那个老头儿从来都是行踪不定,这从他竟然跟个流浪汉一样睡马路、到处流浪就能看得出来,而且连个电话也没有,就算有事也只能等他找我们,我们想找他就困难了。
随后十爷沉默了一下,又朝着大家笑着说:“好吧,既然川子也睡醒了,那么人就算是到齐了,咱开会吧。”
十爷说完猴儿哥第一个问了起来:“叔,你非要把我们都叫到一块儿,到底有什么大事要说啊?”
十爷笑呵呵说:“各位,你们也应该知道,咱蓝灯会虽说是‘白门忠烈’白老爷子操持起来的,可我大侄女周小米毕竟是这个新社团的领导人,用老黑话说,这叫新堂口。众所周知,周小米是蓝灯五爷的亲闺女,洪门令世世相传、江湖道生生不息,周小米的堂口自然也该属洪家一支,既然源字洪家,那各种规矩当然也该照着洪家的来……”
“十爷,您到底想说什么?”二龙在旁边叼着烟问:“您想说什么直说就行了,一张嘴都是黑话,绕来绕去的我们也听不明白,毕竟这儿坐的大部分还都是学生呢!”
“那我简单说吧!”
十爷突然站了起来,跟唱京剧一样一亮身段,喝道:“洪门驾下大先锋,架桥修路第一功!逢山开路逢城破,谁人不识,天佑洪!国有国法帮有帮规,要打洪家的旗号,就必须遵从洪家从古流传下来的规矩,先设红棍、草鞋、白纸扇,人多了广开分堂招兵买马,定帮规,立祖训,引路人、搭桥人,掌刑人缺一不可……”
十爷说完话猴儿哥连连拍手,激动地说:“好!说的太好了!尼玛你这是要拍电影啊!”
“拍电影?拍什么电影?”十爷轻蔑地瞥了猴儿哥一眼说。
猴儿哥倒是没在意,小斜眼一咪,答道:“大叔,你这不是开玩笑呢吗?咱现在就这么几个人,还开什么分堂、立什么帮规啊,什么又是棍子又是破鞋的……”
“红棍、草鞋、白纸扇是洪家人自古传下来的规矩,不是三种物件,是三种职务。”
二龙在旁边正颜厉色地答道:“所谓的红棍、草鞋、白纸扇可以说是洪家帮会的正式建制职位,上设‘龙头坐馆’,坐馆就是镇馆老大,也就是周小米,下设‘二路元帅’,说俗点就是副帮主,再之后就是红棍、草鞋、白纸扇三大职务比肩,红棍俗称‘四二六’,说白了就是帮会里的打手,四乘以二十六加四等于一百零八,意思就是水泊梁山上的一百零八好汉,这里面的行者武松据说长期手执红棍,‘红棍’二字因此而来,四加二加六又等于十二,因此红棍又称“十二底”。理论上说,要做红棍这一职务就必须能打,他能打,才能给一个帮会壮门面,红棍是整个堂口的脸面,因此我推荐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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