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燕一眼不眨地看着已死的小夫人,很紧张,很恐惧,被恐怖的念头沉重地一击。
她在喃喃自语:“她也叫云霞,云霞……”
这是最害怕最要命的可怕之事,来得太突然,云燕怎能不心惊胆寒。
她很震惊,很疑惑,很恐惧,也很后悔,早就知道这个女子叫云霞,为什么此前没有想到可能是丢失的妹妹呢?
她如果事先弄清楚,也不会如此生疑,这么恐惧。
说起来,此事也有情可原,云霞女子身着华贵,是阎府的女主人,张云燕怎会把她和自己的亲妹妹联系起来呢,何况还是仇人活阎王的夫人。她妹妹出身卑微,生活困苦,不会想到是如此高贵的女子。
眼前的云霞真是丢失了十几年的妹妹吗?
一时间,云燕不能确定,也不能否定,惶恐的心无法再平静。
张云燕看着已死的小夫人,泪水流淌,惶恐不已,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小夫人虽然年龄和自己的妹妹相仿,但是出身在富裕家庭,不可能是穷苦的妹妹。
她擦了擦泪水,轻轻地摇摇头,长长地吐了一口气,认定云霞女子不是苦命的妹妹,有些多虑了。
云燕又是一声叹息,紧绷的神经有所松弛,这样的自我恐吓实在难以承受,也很可悲。
她不敢再想这种可怕之事,默默地责怪自己太神经质,没事找事地折磨自己。
张云燕舒了一口气,想把满心的猜疑和恐惧的情绪都吐出来。可是,疑虑和恐惧怎能轻易地消除,她的“认定”不过是自我安慰罢了。
云霞妹妹丢失了十几年,不知道境况如何,就不能流落到富裕之家吗?她即使依旧穷苦,因为长得漂亮,就不能被活阎王看中娶为夫人吗?
张云燕不敢再想下去,若果真如此,就太残酷太可怕了,可怕至极……
两支大蜡烛在燃烧,融化的蜡油如同泪水一样在流淌,发出的光亮不停地抖动。
房间里,静得可怕,令人惊悚,身在其中,就是不吓死,也要被惊疯。
张云燕心中慌乱,满脸都是恐惧的神情,如此恐怖之事实在难以承受。
她咬了咬牙,朝着小夫人喊道:“不,你不是我妹妹,决不是我妹妹!决不是!决不是……”
她不敢相信会发生这种可怕的事情,不敢承认可能的现实。她嘴上这么说,心里还在矛盾中苦苦地挣扎。
惶恐中,云燕一眼不眨地看着小夫人的面容,觉得俊俏的容貌里似乎有自己的影子。
她很紧张,哪里长得相像呢?
云燕逐一端详着脸型和五官,又看不出来哪里像,和自己没有相似之处。她看看面容,还是觉得有自己的影子。
张云燕暗自叹息,自小和妹妹生活在一起,这个名字记忆太深刻了,此时的确有些神经质,在胡乱地联想。这个云霞是活阎王的夫人,怎么可能是自己的妹妹呢,纯属自我恐吓。
云燕心态矛盾,无法平息,心跳更快,惶恐不安,依旧盯住小夫人在辨认,希望她的容貌和自己截然不同,看不出有一奶同胞的迹象。
哪知道,事与愿违,她越看越像自己,本来觉得不像的五官,也都变得和自己酷似了。
张云燕更加惶恐,身子紧缩抖个不停。她情绪烦躁,忧心忡忡,汗水流下来,浑身瘫软坐在地上。
她面对也叫云霞的小夫人,恐惧焦虑的情绪无法忍受,无力控制,放声大哭。泪水中饱含着惶恐、悔恨、痛苦、绝望的情绪。
“云霞?你是云霞?你真是我的云霞妹妹吗?真是吗……”
她一边痛哭一边默默地自问,却无法自答。
张云燕不敢相信这是事实,又无法逃避可能的现实,这种事情太可怕,恐怖得让人发疯。
小楼外,雷声隆隆,震撼着漆黑的世界;闪电阵阵,撕裂着漫漫夜空;暴风雨如同瓢泼一样在倾倒,正疯狂地冲击大地;树木被撕扯摇弋,花草被摧残得倒伏于地……
屋内,在雷电震撼下,烛光在不停地颤抖,恐怖的气氛更加阴森可怕。
张云燕猛地抬起头来,忍住悲声,擦去泪水,紧绷的脸上有了怒容。
她看着小夫人,愤怒地喊道:“不,你不是我妹妹,我妹妹早已不知去向,决不会在双河县。”
云燕在极力地否认,在自我安慰,然而,惶恐的情绪并没有丝毫缓解,依旧深陷于矛盾中。
她秀眉紧锁,一声哀叹:“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非要把仇人认作亲人呢,真是庸人自扰,多虑了,多虑了……”
张云燕在坚决地否定,在极力地安慰,感到轻松了一些,还是无法消除心中的怀疑和恐惧的情绪。
她瞥了一眼血泊中的女子,焦虑又起,妹妹为什么不能在这里呢,也可能从来没有离开双河县境。
退一步讲,她即使丢到了远离家乡的地方,长大后就不能回来寻找亲人吗?就不能被活阎王看中收为夫人吗?
这不是不可能的,也都有可能。
张云燕看着云霞满是血污的身子、沾染血迹的面容、那双恐惧的眼睛、似乎在惊叫的嘴巴……刚松弛一点儿的心又紧绷起来。
她的目光满是畏惧的神情,急忙从小夫人身上移开,一声哀叹低下头去,泪水又在不停流淌,哭泣不止。
“不,你不是我妹妹!我家和活阎王仇深似海,不共戴天,她怎能嫁给这个恶魔呢,决不会!我妹妹不会做出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
她怒容满面,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