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谈中,张云燕知道了此人身世。这个男子姓刘名健生,二十一岁,乃一介书生,父母已经不在人世,现在大姨妈家居住,就在县城北边的一个村子里。
说到被妖怪抓到荒无人烟的深山老林,他很愤怒,也很恐惧,接着讲述了不幸地遭遇。
……
今天,刘健生去城里给舅父送些山货土产,路遇四个男人在轻薄一位女子。那女子又哭又叫十分无助。
他很生气,过去和他们理论,义正词严地指责恶徒非礼,那个女子趁纷争之机逃走了。
四个家伙凶相毕露,不由分说把他捆绑起来。
一人喝道:“小子,你手无缚鸡之力,还想抱打不平,真是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你既然要和我们作对,就让你知道是何下场!”说罢,他抽出钢刀就要动手。
“四弟,等一等!”又一个人说道,“这里人来人往,多有不便,何必惊吓别人呢。二弟,四弟,你们把这小子带到山里去吧,那里空旷无人,可随便处置。我和三弟去把那个女子抓回来,然后在前边等候。你们要快去快回,如果有事耽搁,就直接回洞府吧。”
于是,四个家伙分头而去。不用说,他们就是赛太岁四兄弟。
火龙神和黑煞星夹带着刘健生乘风进入山林里,刚要行凶,被张云燕打扰。面对美女仇人,两个妖怪无力擒拿,只好压下蠢动的心灵,十分不甘地离去。
他们把刘健生带到魔鬼洞府,作为礼物送给了九幽灵君,然后赶回去,要享受美情美意。
……
张云燕深知,那个女子很难逃出四个妖怪之手,既愤怒又焦虑。她又想到了被妖怪抓去的杜晓天,心急如火,连声叹息,泪水流下来。
她已经没有能力去寻找营救晓天哥哥了,心爱之人即使还没有死去,也活不了多久,兄妹二人要在阴间相会了。
张云燕叹了口气,随口问道:“兄长,你可知道那个女子叫什么名字吗?”
刘健生摇了摇头:“不知道,我哪有时间问呀,也没有机会。再说,她已经逃走,也无处询问了。”
张云燕想起火龙神和黑煞星的话语,声称回去要和美女玩乐,看来那个女子又被抓去了。她心中哀叹,不管那个女子是何人,也性命难逃了,必被欺凌,很可能会死在群妖手里。
想到此,云燕心生怒意,为那个不幸女子的安危忧虑。现在,她已经自身不保,没有能力去管别人的生死,包括杜晓天,只能悲愤叹息。
听刘二之言,抓走杜晓天的是个本领非凡之人,很可能是妖怪,却不知道已把恩兄带到哪里,如何寻救呀?
杜,是今世的“二王子”,寄托着她对两位酷似之人的思念和爱恋之情,也是集古今两个世界的爱情于一身的人。可以说,杜晓天是心中至关重要的哥哥,是异界爱情地延续。
当然,这种爱情的延续是不可能的,毫无实际意义,只是在精神上能有所安慰。
可惜,她即将死去,已经没有能力去寻救心爱之人,这种精神上的安慰也成为泡影。
魔鬼洞府里,昏昏暗暗,腥臭的气味令人恶心。嘈杂声已经消失,又恢复了不安的寂静。昏暗的寂静里,充满了恐怖之情,令人胆战心惊。
刘健生默默无语,在思念亲人,也在为悲惨的命运心痛。他的人生才刚开始,正在寒窗苦读,为远大的志向努力奋斗,想不到就要葬身于魔鬼洞府,深感绝望,悲泣流泪。
张云燕被妖法束缚,一动不能动,已是将死之人,没有办法劝解安慰刘健生,只能伤感叹息。
她在默默地思念,或悲愤,或痛苦,既无助又绝望……
死亡临近,张云燕在思念亲人朋友。云天哥哥和云霞妹妹失散了十几年,至今杳无音信,是心中最大的伤痛。
她很悲哀,云霞妹妹自小丢失,对身世记忆淡薄,即使活着,也无法认祖归宗了。
她不知道云天哥哥是否还活着,如果哥哥已经离开人世,她的死,将给张家在人世画上句号,从此消亡。
想到此,云燕非常痛苦,更加绝望,泪水流下来。
她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过,对不起爹娘,对不起张家的列祖列宗。她没有照顾好云霞妹妹,意外丢失,还连累了哥哥,伤痛的心灵一直在滴血,无时不在自责。
张云燕还有一个滴血之痛,就是没有宰杀冯家宝,至今还没有为义父林海龙报仇雪恨。这是多年的誓愿,已经无力完成,深感内疚,悲愤不已。
她就要死去了,死后也不能瞑目,无颜面对亲人们的亡灵。
云燕辜负了张林两家的使命,陷入了悲愤痛苦中,泪水在不时地流淌,饱含着无奈和绝望之情。
她和恩师告别,和朋友们告别,他们都是最亲密的人。她一次又一次地诀别,一次又一次地心痛,一次又一次地悲泣,陷入了一次又一次地绝望中……
张云燕还有一个无法忘怀的群体,那都是思念爱恋的人—。她想到那些可爱的人,很心动,感受到了愉悦和甜蜜,也有了苦恼和幽怨的情绪。
一直以来,爱恋之情让她心动,给单调的生活增光添彩;无果的爱情又带来无尽的苦涩,生出了别样的感情。她喜欢心动的感受,又必须接受苦涩地折磨。
这样的折磨很痛苦,痛苦里也有了淡淡的甜意,这是生活中不可或缺的另一种色彩,她无法逃避,也乐于接受。
此时此刻,张云燕身陷于魔鬼洞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