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问你借两个人。”在云楼的柔声安慰下,白蘅逐渐平复了心情,“你还记得吗,我从前跟你说过我的姑母,死于未央宫的大火,纵火的人是六皇子的母妃慕容念。”
“借人自然是可以。”云楼的瞳孔不自觉地缩紧,警惕地问道:“可是你得告诉我,你想要做什么?”没记错的话,上一次她可是吵着让自己杀了祁云逸的。
白蘅转过身去,望着波光粼粼的湖面,水天一色,本该让人心胸开阔,可她却只觉得心情沉重,“我怀疑,害死我姑母的人可能不是慕容念。”
闻言,云楼眼底波涛汹涌,他一动不动地站在白蘅的身后,沉声说道:“为什么这么说?”
“两个原因,第一个,是瑾儿暗示我未央宫的大火与姑母从前的旧仆有关,若真凶真是慕容念,以她当时的权利和财力,都不足以买通皇贵妃身边的亲信。”
“第二,慕容念是我父亲心头挚爱。”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白蘅垂下了眼帘,似乎是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即便我再不愿意承认,我也相信我父亲深爱的女子,一定不会是个因为嫉妒而狠心夺走一条人命的毒妇。”
“阿蘅,谢谢你。”云楼伸出双手环住她纤细的腰身,将脑袋埋在她的肩窝里,脱下了沉重的枷锁,他的语气里全是释然和解脱。
被冰冷而熟悉的气息包围,白蘅嫣然一笑,不明所以,“你谢我什么?”
云楼叹息了一声,没有言语,他长长的睫毛扫过白蘅细白的脖颈,惹得她直缩脖子。
湖边的白鹭成双成对,悠闲地梳理着羽毛,柳树下,相拥而吻的男女美好如画卷……
下午的时候,白蘅回到了侯府,远远地看到了祁云城的马车,她退到后门,趁着四下无人翻墙进了后院。
阿箬将祁云城引进来的时候,正好看见白蘅躺在院子里那棵合欢树下的摇椅上,晚上覆着一条白绫,手里握着一把芙蓉团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摇着扇子。
“蘅妹妹,我来看看你。”祁云城屏退阿箬,慢慢地走进白蘅,“听太医说,你的眼睛若是尽心医治,还是有可能康复的。”
“三殿下到访,白蘅有失远迎。”话虽然这样说,白蘅依旧是懒洋洋地躺着,半分起身的意思都没有。
“真的什么也看不见了吗?”祁云城俯下身子,似乎是想要伸手去触碰那条白蘅,仔细看的话,会发现他的指尖藏着一枚银针,直直刺向白蘅的眼睛。
以白蘅的角度,如果她的眼睛没瞎,一定是能看见这枚银针的,只听她有些伤感地说道:“太医说一定能治好的,可是我总觉得没什么希望了,也许一辈子也就这样了,好在,我也不是没当过瞎子,生活上也还算过得去。”
当那枚银针离白蘅的眼珠子只有一根发丝的距离时,祁云城停住了,他将银针藏回袖底,感慨地说了一句:“可惜了。”
白蘅扯开了那条白绫,瞳孔涣散,“三殿下找我有什么事吗?”
祁云城接过一朵飘落的合欢花,漫不经心道:“听闻父皇寿宴上,九弟送了你一枚火纹石雕琢成的玉佩。”
“三殿下还真是消息灵通啊。”
“蘅妹妹谬赞了,只是先前恰巧听一名老宫人提起过,关于这枚火纹玉,似乎还有个故事。”
摇扇的手顿了顿,白蘅勾起唇角似笑非笑,“殿下请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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