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她的委屈,她没有不甘,就是憋得慌。
姌鸢吓得跪地不敢起来,头都不敢抬。
成墨云目光宠溺地柔和了不少,“看来,你对本王颇有不满啊!”
“王个屁,王八,千年乌龟万年王八,对,大王八!”
“噹”姌鸢吓得铜盆都掉到地上。莨夏被那么大声音吓得从床上弹了起来。
面对面,莨夏所有的酒都醒了。倒吸一口冷气又吓得躺回去装睡。
“你确要睡了?”成墨云咳了几声,气息有些微弱。
莨夏装作迷迷糊糊“嗯”了一声。
成墨云便道,“可怜我孤家,咳咳,咳咳咳……”
莨夏经不住他在自己面前这样,扭捏一下从床上坐起来。只见他一手抻着床沿,已咳的面上青筋凸起。
“你是吃药了没?”莨夏跪坐在床上一手搭在他肩头,一手在背上轻扣着往下滑为他顺气,心焦如焚。
成墨云咳着,伸出扶在胸口的手探到肩头拉住莨夏的,轻声道,“等你许久了。”
这一句,抵过千山万水的奔波。莨夏微红了眸子,头自然而然地枕上他的肩,“许久未见。”
姌鸢听闻两人和好如初,依旧低头不敢直视。抱着空盆跪着,膝下都是刚才洒出来的水。
直到莨夏唤她,“鸢儿,你傻了?快去换衣裳。”
姌鸢这才如蒙大赦般端着盆出去。
晋王无疑是好的,只不过,他的温柔只对莨夏一人。所以,姌鸢和洛水还是极怕晋王的。
“我若不找来,你几时才会想起我?”成墨云语气失落,像个被抢了糖果的孩子。
“我总要吃顿饭吧?”莨夏狡辩,事实是,她不想住进王府被人说闲话。
“我日日等你共进餐呢!”成墨云依旧委屈。
“那你想怎样?”莨夏伸着脖子歪着头扥在成墨云肩膀上看着他好看的侧脸。
只听那人微微一笑,脸便转了过来,正好合在莨夏柔软的唇上。
“呜……”莨夏赫然跌坐在床上,愣的半天回不过神来。
“九儿。”成墨云知此举定是吓到了莨夏,转身爬上床,探住莨夏的手,抱住她,“不怕,我唐……”
“突”字还未说出口,莨夏蓦然伸手抱紧了他,“半缘修道半缘君。”
成墨云几次三番想过莨夏要留在苏城的意图,却从不知道她是这般情愫。扬起头,细长的丹凤眼眯起,惬意的笑道,“九儿的酸诗不错啊!”
“那还用说。”莨夏懒懒在他怀里打了个哈欠,沉香的气息扑面而来,“怎么不熏安神香了?”
“日日思念,安神香已不起作了。”成墨云油嘴滑舌地笑着。莨夏自不会相信这等屁话,不拆穿他,由着他。
不过半个时辰,莨夏在酒肆给洛水留了纸签,便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拉走。
这边莨夏才上了晋王府的大马车,酒肆里面就开始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了。
“那是晋王吗?”
“晋王不是染疾了吗?怎么出门了?”
“这女子是晋王的新欢?”
“新欢?不会吧。年纪尚小,稚嫩的可以。”
“抵不住晋王就喜欢这样的呀!”
“那商家……”
“快别提商家,商家没落了,不足为惧。不过,这女子什么家世啊?”
“谁知道!看着吧,用不了几日那些垂涎晋王日久的清贵之女就会将她身世抖出来。当然,还有过往。”
“对对对,在过几日,晋阳就有好戏看咯。”
特别制造的马车里,成墨云坐在一角上,他平日里躺的地方现在被莨夏霸占着。
“晋王殿下,娶我你确定想好了?”莨夏将才一上车,成墨云就开始提婚事。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在他们这些人的眼里都不如请一道圣旨来的爽快。
自己明明是被那圣旨将着军,这人居然还风轻云淡的问她要不要嫁。难怪她要发怒将他撵到角落里。
“想了好几年了。”
猝不及防,那人回了晋地定是油水吃多了,满嘴油膘。莨夏侧目看他那可怜兮兮的样子,却怎么也同情不起来。
“你在苏城为何不说婚事。我人在这儿说的着吗?”莨夏白眼,就算卿世勋再没用,那也是她爹呀。虽然她的身世传的沸沸扬扬,卿世勋也是为她正过名的!不知会长辈的婚姻岂不儿戏?
“我与岳丈商议好了,就等你点头。”成墨云狡猾地笑道,眼角眉梢皆是喜色。
“这就给我下马威了?”莨夏不服气,才比自己早回来几日,都已经与卿家通好气了?
“你是怨我没有从卿府迎你回来吗?”成墨云一语中的,莨夏就委屈了。既然名正言顺的娶妻,为何要这样糊弄。
“九儿,去卿家选亲那是圣上给霍家的恩典。圣上不能让卿府成为众人争抢的香饽饽。他有自己的帝王之道。”成墨云缓缓道,“我们的赐婚经过岳丈的手,又不经岳丈。这是对卿家的保全。若你执意从卿府出嫁,到时我与霍家对立而战,岳丈在夹缝中便难以为继。这也就是为什么你六姐嫁到长安之后,你祖母一直不承认你的原因。”
他说的这些莨夏早就知道。在这偌大的晋阳,都是他的治下,堂堂晋王取她一个送上门的贫家女,她不在乎流言蜚语,可他呢?立于人前要怎么办?
莨夏心里藏着这些,又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