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墨云进屋的时候,莨夏还在睡觉。
因为还没拜堂,他进内室就显得名不正言不顺。
成墨云为避开外面三个姑娘着实费了些气力。这进了屋还听到外面锦灏与梓潇扯皮呢。
成墨云平身第一次蹑手蹑脚走进屋子,偷偷摸摸爬到满是女儿香的榻上。
天知道这些日子不见莨夏他有多想。简直是思之如狂。
默默无言坐在床边,莨夏合起桃花般顾盼生姿的眸子,眉眼间凭空多了几分宁静祥和。
看的正出神,莨夏细长的小手伸上来扣了扣脸。
成墨云吓得往后躲了躲。直到那小手放下去没动静了,他才又坐回榻上。
“看够了没?”
才坐稳,躺着的那人便开了口。成墨云起也不是,继续坐着也不是。就见榻上莨夏悠悠睁开眼睛一瞬不瞬的凝着他,“怎么?进我的房间顺脚不?”
“额,咳咳…嗯,还行吧。”
莨夏不过开他句玩笑,没想到那人竟一本正经地思考起来。那样子可气又可笑。
“什么时候回来的?”莨夏现在只穿了中衣,那人就坐在边上。她都不好起身,只能别扭地躺着。
成墨云本来只是时间长不见想看看她。没想到她这么快便醒了。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办,干咳了几声,“我先走了。”
说话间已逃也似的离开。
成墨云发誓,他活到这么大从未像今天这般逾规越矩。
随着正门的门“咣当”一声响,院子里的人循声而望,就见晋王站在门口,咳嗽了一声,溜着墙根儿回了西厢房。
一直在屋里看热闹的常林笑的前仰后合,成墨云黑着脸进屋他也全然不顾,“笑死我了。你说你好歹也是个王爷。这么丢人的事,我说别做你非要做。”
成墨云懒得理他,满脑子都是莨夏凝着自己看的眼神。说不上什么感觉,就是觉得极美。
半晌,锦灏脱开身先进了屋,单膝跪地,“主子,属下办事不利。”
成墨云这才忘了将才的窘迫之情,又被勾搭的蹙眉。
常林悠闲地看着锦灏,大有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笑他,“谁说你是榆木疙瘩的?榆木疙瘩好歹不会哪壶不开提哪壶。”
锦灏不敢抬头,可想而知,主子现在脸上定不好看。
成墨云瞪了常林一眼,嫌他多管闲事。谁知那人没皮没脸指使锦灏,“别杵在这了。你主子生气了。”
锦灏哪敢再惹成墨云,出门就跳上房檐。直到晚饭时分,莨夏要在屋里吃饭,姌鸢便把他们的饭送到西厢房,顺便说一下关于做饭的事。
“晋王殿下。”姌鸢福身行礼,“我家小姐有些话让我转达。”
“讲。”成墨云放下书,端起茶来。这可是要听人长篇大论的节奏啊!
“小姐说府里下人遣散了,王爷若住着便帮着打扫做饭吧!旁的人她不管,这里里外外收拾下来着实费不少力。”
姌鸢一口气把话说完,成墨云点了点头,“嗯,照她说的办。”
姌鸢还想着这位爷会拍桌子瞪眼,毕竟人家天潢贵胄。没想到就一句话打发了她。本来她准备的一大套说辞都用不上了。
见姌鸢站着发呆,成墨云微有不悦,“还有事吗?”
“没,没事。”姌鸢听的出来那位爷语气不对,慌不择路退了出去。
姌鸢回到正房的时候,小心脏还在乱跳。一进屋就见莨夏和洛水不知在聊什么聊的笑呵呵的。
“吓死我了。”姌鸢委屈的瘪了嘴。
“他还会为难你?”莨夏一笑肚子就疼,捂着肚子扒了两口饭,又回到被窝里,“谁也不要扰我,我不舒服。”
洛水纳闷儿,方才说起丘虎的事还笑的不行。这会儿这是咋了,“小姐,没事吧?”
“没事。你们收拾了出去吧。”莨夏忍着翻肠搅肚的痛知会她俩一声,眼睛又迷糊的想睡觉了。
两人收拾完,去厨房吃了饭,更楼上二更的钟敲了两下。
姌鸢年纪小,困了便让她去睡了。洛水总觉得不对劲,便去正房里溜达。
这一看,莨夏一只手上扎了三根针,另一只手拿着针线缝着什么。
“小姐,干嘛呢?”洛水疾步走过去,莨夏抬头看她,“没事,做点月事带。”
一看这场面,洛水脸一红,“小姐,月事是啥?”
莨夏一脸黑线,她这不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么?自己还没搞明白呢。缝着月事带,让洛水早点回去睡觉。
“要不我给你拿些艾草来。”洛水忙慌地出了门又进了,艾草放哪了?
“不用拿了,我这不用。”莨夏被洛水搞得晕头转向,赶紧打发她去睡觉。
次日一早,姌鸢一开门,就闻着啥烧焦的味儿。还没赶到小厨房,一个黑脸货便从小厨房跑了出来,“姌鸢姑娘起来了?”
“嗯。”姌鸢嫌弃地看了看灰头土脸的锦灏,又探头看了看她心爱的小厨房,指了指冒着浓浓黑烟的房门,问道,“给我点了?”
锦灏被说的不好意思,俊俏的脸憋的通红,“不是不是。我……做饭。”
“你再药死我们。”姌鸢挽起袖子,无奈地扇了扇口鼻间略过的滚滚浓烟走进厨房。
锦灏尾随姌鸢进了厨房,那歉意便油然而生。他初进厨房时,这厨房收拾的比房间都不遑多让,这会儿再看除了烟雾就是歪七扭八倒着的调料罐和随意摆放的菜。
锦灏叹了口气道,“不好意思啊!”
“没事。你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