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实历史上,当女真兵临黄河而大宋几御敌之策,这个时侯大宋中人,才明白大宋已然是末世景象
在萧言所改变的这个历史当中,经过这一夜乱事,大宋显露出其全部的软弱分裂混乱,也让局中人,恍然明白了,斯时大宋,其实已然有了末世的苗头
至于这个末世到底会延续多久,而最后胜出的是谁,就是另外一个问题了
想到此处,久经风浪如蔡京,也感到一丝苍凉
今夜之事,他已老铂已然没有进一步的余地复起之后,全部所求也就是平安富贵终老而已,真不想再搀合什么事情了更不必说今夜之后,必然混乱不堪的朝局!
萧言才拥立赵楷,给他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对自己下手说不得还得供起来以安定人心
自己还有几年好活?就算对三大王,对萧言都傲然不理也是富贵终老之局何苦还要提心吊胆的押上重注?
自家一党中人,现在都晾在外面蔡京是真的不想再为他们这班人顶缸了至于方腾求见蔡京召之入内,非就是作为几十年秉持国政一国宰相下意识的想弄明白一些今夜之事内情如何,将来又会朝着哪个方向发展而已
明白这些,提点下后人,让他们能趋吉避凶,再保个十几年平安富贵自己所能做的,也就是这么多了
~~~~~~~~~~~~~~~~~~~~~~~~~~~~~~~~~~~~~~~~~~~~~~~~~~~~蔡京神色变得有些懒懒的,慢慢又躺了回去,想再随口敷衍几句,就将这新贵送出去
他沉吟少顷,慢慢道:“圣人尚在?”
方腾一笑:“如何不在?圣人是内禅,又不是有乱臣贼子欲弑君以代,圣人避居太上,尚有数十载清福可享,圣人潜心修炼,通玄圆满,将来得登仙班,也是论不定的事情”
蔡京点点头:“萧显谟欲尽诛旧党辈否?就算不诛,也将尽数贬逐否?”
方腾笑意仍然是淡淡的,却转而说起另外一个话题:“公相大才,举世所见木兰陂数百年所蕴气数,只怕全钟于公相一身了…………只是公相身后,蔡家子弟,公相以为尚能立得住家门否?公相声名,能于身后不堕否?”
蔡京白眉一轩,数十载来,何尝有人敢于如此对他说话了?居然以自己家族来胁迫,萧言有胆,尽管试试!若是萧言只有这点本事,在权臣位置上,也坐不了多久!新君才立,就敢凌迫元老重臣么?
士大夫辈固然在强兵面前,一时唯诺,免得招祸等着将来慢慢将这个权臣浸润垮台可这权臣真的悍然动手,触及了士大夫辈的根本利益,则士大夫辈也不惜和这南来子鱼死网破!
靖康末世,女真胡骑兵锋之下,中原腹地千余万户,杀得只剩下八十七万户在如此血腥野蛮的武力之下,与大宋紧紧攀附在一起的士大夫团体,才被扫荡一空剩下的也只能转为民族融合唱赞歌
萧言自然不能做这等事,他只能选择另外一条艰难许多,也漫长许多的道路
这个时侯,还必须得安抚住这士大夫团体,渐渐将其化为己用所幸这个被后世崇到了天上的北宋士大夫群体,靖康之交也未曾有多少人死君王死社稷,或北奔南渡,或事伪楚伪齐,或束手就戮千载之后,后人追思,唯李若水耳抵抗最烈,与太原同殉,乃王禀杨可世等武臣辈!中兴四大名帅,或起于草野,或起于边军,斯时斯境,汴梁士大夫,兖兖诸公安在?
萧言上位,毕竟还在体制内,焉知这些士大夫们是不是就等着萧言开合适的价码出来?
方腾现在所做的事情,就是开价
对于方腾动问话语,蔡京只是冷哼一声:“老夫德爆唯知忠孝节义而已,己身尚且不顾,如何还能谋及子孙?圣人若有不测,老夫唯与萧显谟决裂而已斧钺加之,在所不惜既然三大王与萧显谟尚奉圣人为太上,老夫与圣人君臣数十年,也唯有在圣人修炼静室之侧,结庐而居,朝夕伺奉,以全臣节…………至于其他,尚请方中散勿再复言!”
说罢蔡京就想唤人入内,打发方腾出去
方腾却轻轻一击掌,微笑道:“萧显谟出于公相门下,然则公相犹如此彼等奉东宫之旧党清流辈,又如何能一心以对新君?这必然是要生事的,大宋时局艰危如此,哪里还经得起内乱?反正萧显谟是南归之人,行事跋扈惯了这般旧党说不得就要从朝堂中贬斥一空,今夜倡乱之人,也说不得要杀几个,以为后来者戒…………朝堂为之一空,萧显谟也在所不惜!”
蔡京嘿的一声:“萧言要自寻死路,尽管做去!老夫尚有几年好活,老眼虽然昏花,勉强还能视物,还能看得见萧言下场如何!”
方腾撕破了脸,蔡京何等人,又岂会惧了?越是这个时侯,越不能表现出软弱不然就随萧言搓揉,还不知道是个什么结果!
方腾嘿嘿笑出声来,一副怒极反笑的涅站起身来,似乎就要拂袖不顾而去而蔡京只是淡淡道:“不送”
方腾走了两步,突然转过头来:“若是显谟请公相勉为其难,出而薄这些旧党辈,除太子心腹耿南仲宇文虚中等辈贬官为民之外,其余诸公,尽皆不动,各安其位则公相意下如何?”
如果说前面方腾所言,还全在蔡京料中,这奇峰突起的几句话,却彻底出乎他的意料!
这就等于是让整个士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