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孩子正在一片草地里练剑,只有一个男人在指导他们,纠正着他们并不规范的动作,孩子们有时会因为突然飞来的蝴蝶飞鸟转移注意,可男人并没有多说,因为他觉得这本该是他们这个年纪该有的权利。
男人看见了一个老人走了过来,他点头示意,算是打了招呼。
“这些孩子……”老人也点头回应,想问什么却欲言又止,或许他心里有数,只是等着对方的确认。
“斯隆大人,这些孩子都是些孤儿,以他们的身世估计教会也绝对不会收留他们,所以十字会选了些愿意加入的给他们一个活下去的机会。”
“可这么小就不得不练剑啊,是我们错了吗?我们为了自己的私欲让他们陷入这样的境地,让这个乱世依旧持续。”
“大人您不必自责,这本来就不是我们的错,您看看这些由于‘异端审判’所造成的孤儿。有人反抗也是必然的,我们是果,并不是因。”
“你说的没错,只是我没想到我认识的那个克洛维,会为了他的王位,答应教会的条件支持‘异端审判’。”斯隆·克拉特摇了摇头,好似在为过去发生的事实惋惜。
“既然收留了他们就请严格一点吧,残酷环境下的怜悯终会化为罪孽。”克拉特看着这些孩子最终叹了口气。
“对了那个女孩怎么回事?”老人突然注意到了那群孩子中的一个女孩。
“那个女孩怎么说呢,有点不太合群,几乎不怎么说话,但她的进步是最快的,几乎不被外界因素所干扰,叫她练多久的剑她就会练多久。”
“不介意的话能让我亲自来教她吗?”
“那一定是她的荣幸了。”男人向着老人鞠了一躬,算是替还不懂人情礼数的女孩道谢。
“这是一个逸才,我的一个朋友跟我说过,说我永远也达不到顶尖剑士的水准。我的剑太过正气,不会剑走偏锋。”
“大人您的朋友说话有些过了吧。”
“他没有说错,在我看来他就是那种顶尖的剑士,真正能达到顶点的家伙都是些偏执狂,比如心无旁骛的天才或孤注一掷的疯子。”
于是女孩成为了老人的徒弟。
随着时间增长,女孩长大了变得亭亭玉立,眉宇也明晰漂亮起来,但没有人跟她玩,说她是冷冰冰的怪物。
她的剑术越来越精细,会里没有人再是她的对手,每次任务也都能单独迅速完美的完成,最后成为受人仰望的存在,成为了大家自豪谈起的信仰。
老人最后一次出远门,临走前见了女孩一面,当时女孩的剑术已经超越了他,但却还是会认真的听他教诲。
“真是羡慕啊,有这样的才华。在这样的世界中只有能握住自己剑的人,才配得上左右自己的人生,或许是我的剑太钝了,导致最终落到了这副田地。”
女孩没有回答,她一直都只是听众。
“琳,你在蔷薇十字会已经没有对手了,但我还是要跟你说,你不是最强的。这个国家还存在着一些比你还强剑士,我认为你和她们比总是少了些什么。”
琳等着老人告诉自己答案。
“你总是在模仿,学着别人的剑,可你永远也学不会剑的神韵,你得创出自己的剑。”
“自己的剑……”
“是理由,你得找到握剑的理由,我的一个朋友曾说剑是杀人的凶器,可我说剑是用来守护某些东西的,我们最后总会因为剑是杀人还是救人的起争执。
可有一点,我们都很清楚自己要做和该做的事,因为理由是让你不会犹豫的道标,加油吧我希望能看见你找到自己道标的那一天。”
……
对方一击打在了琳的细剑上将她击退,女孩呕出几口鲜血。
她渐渐招架不住如狂澜的进攻,浑身伤痕。
但她依旧没有痛苦的表情,反而将剑在自己的左手处比划了一下,令库库尔坎有些疑惑,看样子想用那只受伤的左手使剑。
可再次交手库库尔坎感觉对方变了,风格一反之前,有时莫名觉得笨拙,却实实在在的跟上了自己。
最后惊奇的发现,这个女孩竟然在模仿他的剑法,用右手模仿着他左手的剑法。
他居然有些惊喜和无奈,那进步的速度是所沉淀剑术的爆发,带着女孩本有的急速居然开始与他能够分庭抗礼。
被波及砍掉的猴面包树倒下,断枝处渗出汁水,库库尔坎喘起了粗气,他真的老了,跟不上年轻人。
女孩如同灵蛇缠绕而上的剑,刺向老人的胸口,这回轮到他了,一如之前他所做到的那样,甚至更加的锋锐。
这是刚褪皮更年轻的蛇,或许旧的本就应该被新的所代替。
穿过胸口心脏,可没有鲜血流出,老人破碎成光影,周围暗了下来,似乎有一颗星辰降下神启隔绝了其他的光芒。
空气的流动变了,琳知道规则变了,一股死意弥漫在她的四周。
那些破碎的光影汇成一道道暗环回到了琳的身后,那个本来库库尔坎在地上拄剑时留下的痕迹处,又渐渐浮现出老人的身影,随着光影的汇聚而凝实。
所有的一切就在瞬间发生,老人再次出现,却来到女孩的身后,攻守易位,或许根本就没有守。
库库尔坎挥剑,直削向女孩细软的脖颈,剑是光影最后汇集的部分,随着光影汇聚,那剑最终会砍中女孩。
得手了,他赢了,所有的隐藏布局一直在等这一刻,他神赐的能力,这是最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