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开!这是我们家小姐的车架,也是你们这些狗奴们敢拦的!”押车的一个伙计怒斥着围住马车的段彪手下,而赶车的已经举起了鞭子准备抽一个上来拉扯马匹的大汉。
这赶车的和拉车的是从府里选的两个比较横的主,再说临行前老爷嘱咐,对段彪那些手下就不能给好脸色。
原来,马车刚从一侧的偏门驶出不远,就被七八个大汉拦住,这些人有的看上去像是捕快,有的则看着像是土匪,还有一个身手极是了得,一把就将那两匹马按住了头,这臂力之强令人匪夷所思。
这人也俨然就是这群人的头目,他将马匹制止住,也没理睬那马夫与押车的呵斥,只是近前一步对着车里抱拳道:“柳小姐,在下封兴平,是段彪大哥的手下,我不想为难小姐您,只是现在是非常时期,还请您打开车门,让我看看。”
“大胆!”那车夫大吼一声,手里的马鞭唰的抽向了封兴平。
要说这赶车的车夫没啥功夫,可一直干活,力气是有的,再者人家吃的就是这口赶车甩鞭子的活计,这手马鞭子甩的相当漂亮。
啪!鞭子带着破空之声就到了封兴平的面前。
封不平依旧脸不变色心不跳,一抬手就抓住了鞭子的这一头,力道之大,动作之快让在场个人都惊呼叫好。封不平看了赶车的一眼,道:“我这人向来先礼后兵,不要再逼我,否则我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说着,他一把松开了鞭子,没有再做其他动作。
车夫又气又怕,不知要说些什么的时候,马车内传出了柳如烟动人的声音:“刚子师傅住手,我这就开车门,正是各为其主,这事怨不得这位好汉。”话音落,柳如烟就已经打开车门,撩起帘子探身走了出来。
当柳如烟下车站直身子后,所有的人都看呆了。今日的柳如烟穿了一身浅色的女子秀边小袄,下身是同样颜色的长裙,足上踩了一双白色的皮靴,这个世界和时代的女性并不裹脚,且大宋的女子服饰多种多样,布料针织技术、染色技术已经有了很大的展。
配上那一张绝世的容颜,当真是瑶池仙子临凡一般。
封兴平一下子就呆住了,他没想到自己还能见到如此绝世女子,他倒不是好色,而是一种自内心的仰慕。
柳如烟轻施一礼,道:“这位好汉,小女子要往北去看我的哥哥,父母年迈,这事情自然就落在了小女子身上,还望好汉给几分薄面。”
封兴平这才从恍惚中清醒过来,连忙抱拳道:“哦,不敢当,我叫封兴平,不是什么好汉,只不过是个江湖草莽,还请小姐见谅。”说完上前一步撩开了车厢的帘子,向里面看去。
一股淡淡的清香传入鼻子中,封兴平顿时意乱情迷,这是柳如烟小姐的马车啊,这香味清淡雅致,比自己见过的所有女人不知道强了多少倍。
马车里的装饰简单,但是非常温暖,虽然外面飘着雪,但车厢里温度适中,一个精致的暖手壶放在中间很厚的被褥之上。
封兴平看了一会儿,意犹未尽的转回身,对柳如烟抱拳道:“柳小姐没问题,请恕在下冒昧之罪。”
柳如烟面色如常,不过在踏上马车的时候却看了封兴平一眼,道:“封大哥,我看你武艺人品都是上乘,也读过书,为何要助纣为虐呢?还希望你能早日回头才好。”
封兴平听了这话,并未生气,只是轻叹了一声,道:“多谢姑娘关心,有些事并非我能左右,还请姑娘快些离去,免得耽误了时辰。”
柳如烟嫣然一笑上了马车,赶车的吆喝一声,马车缓缓向远处驶去。
封兴平遥望着消失在街口的马车,还沉浸在柳如烟那一笑之中。
马车行到城门,又遇到了把守城门的官兵,这些人是范猛的手下,对马车又检查了一遍,并未现什么异常,这辆马车迎着晨曦出了城门。
柳州府衙内捕快房内,段彪端坐,有人报告了早晨柳如烟出城的消息,段彪沉默了片刻,看向自己的手下,道:“你们怎么看?”
老瞎子那一日伤的最轻,不过还是断了一条胳膊,他道:“柳家是块难啃的骨头,不过范猛现在与柳如风闹了起来,咱们起事不能耽搁太久,好在柳州地界伤的绿林好汉们都归附了咱们,还有铁血大旗门的帮忙。不如就在半路击杀柳家人,然后将柳家斩草除根!”
段彪皱了皱眉,道:“此计操之过急,现在范猛的新兵还未训练完,咱们起事必须要等这一万五千新兵正式成为士兵才行,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啊。”
这时,一个书生打扮摇着折扇的青年轻笑道:“老瞎子,你可不要小瞧了柳如风那家伙,我在吴越之时就听说了他的威名,况且此人作战勇猛而且列兵布阵、路上水战斗纯熟,兼之深谙韬略,此时就与他交战,不易于以卵击石。”
这青年身形矫健,长得也极是俊美,一身月白色华服,腰间的玉带一看就是极为考究的上等和田白玉制成,华贵高雅之气流露。
老瞎子有些生气,刚要说话,却被段彪拦住,段彪似乎有些忌惮这个青年,抱拳道:“慕容公子,您有何高见?”
慕容公子哈哈一笑,道:“其实我真正担心的还是那赵玄心,我慕容家族与其交手过两次,竟然死伤了数位嫡亲兄弟,我与他仇深似海,我觉得他已经跟着马车出城了。这样,我带着我的手下前去追他,段大人只需控制住柳老员外和他的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