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发信号、前面就是奔牛山了,大家提高警觉!”
急急忙忙叫儿子发信号后,陈海敬转头进入船舱、准备提醒坐他这艘漕船的张书铭时,一见舱内情景顿时就是一愣。
好家伙、这是谁啊?还一大摞的!
船舱内,整整齐齐正襟危坐着十五名全副武装的蓝灰色制式军服的战士。
盔甲还是那副盔甲,还是八瓣帽儿铁尖头盔,还是护肩、护膝、护腕,脚蹬半高军靴,只不过不仅更加的轻便。
胸前再没有那条游动的黄金龙、而是改在绣于右臂之上,左臂是代表军种的海上蛟龙,蛟龙下面写着龙骑陆战二字。
军衔标志绣在双肩,左胸一条代表入伍的时间年份、何时立功和所属军种的标识;只不过被穿在身前的胸甲挡住了、看不到而已。
即便如此,蓝灰色制服穿在身上,立马精气神就上来了,与先前的便衣穿着判若两人,显得特别的威武。
一大群穿着蓝灰色服装的陆战旅士兵雄赳赳、气昂昂滴坐在那儿,陈海敬花了老半天的功夫、才认得出这一群人就是先前他们看不起的‘半大’孩子,不由得目瞪口呆。
“陈船主,有事儿吗?”
他发呆、不代表陆战旅士兵也发呆,张书铭开口问道。
其实他们在护卫船队的过程中是轮流当值的,并不像其余船主所说那样全都呼呼大睡。
船队接近奔牛山时就已经知道了,早做好一切准备。
毕竟不管如何,这是陆战队的首次护航,他们不能砸了龙骑军的招牌!
“也没啥事儿,就是来提醒诸位大人一下,前面就是奔牛山了!”
陈海敬恭恭敬敬回答道。
看到张书铭他们这幅模样,陈海敬那悬起来的心莫名其妙放下了一半,态度也比先前恭敬了很多。
他明白这一切都是龙骑军战士的状态带来的,他们给与了他莫名的信心。
“知道了,陈船主、用过膳否?”
“还没?”
陈海敬顿时一愣。
“那么、就请陈船主通知各船,用好膳后,除了留下必要的船工驾驶,其余人等尽可能下到船舱里;不然、枪弹弓箭可不长眼呐!”
隐含之意就是,等一会儿开打了以后,各个船工只能自求多福吧。
“是是是,吾马上就去通知!马上通知!”
陈海敬顿时脖子一紧,急忙前去通知了。
这一趟航运以驳船、漕船为主,每艘船上大约有五名船员,多的有八名;当陈海敬打信号通知时,各个船主都紧张起来,出现一系列状况,搞得众多船只居然相互相碰挤在一起,动都动不了。
害得陆战旅士兵不得不提前出来,与船工一道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将五百多艘船艰难理顺,慢慢的又前行了。
而这一理顺就耗费了老半天的功夫;这时已经日上三竿、快到中午吃饭的时间了。
张书铭也暗暗的后悔,早知道这些船主船工这么脆弱的承受力,还不如不叫呢!
这一切的一切,都被隐藏在茂密丛林的土匪瞧在眼里。
哦,应该说是南直录守卫官兵看在眼里。
一片压抑不住的嗤笑声顿时从潜伏的队伍中响起,不一会儿两岸都是低沉的嗡嗡声。
幸亏现在已近午时,各种飞禽走兽的声音吵得震天响,将那种怪异的嗡嗡声掩盖住了;否则的话、没准已经露出了马脚。
“禁声、禁声,快露马脚了!他娘的、有啥好笑的?要笑回家对你媳妇笑去,你妈的毛啊!!”
在东岸、靠近运河约三百米的一处林木草丛中,一名看上去明显就是土匪头头、非常强壮略显威严的家伙,正转头训诫手下人马。
也难怪这些土匪会笑,看着那些满头大汗、笨手笨脚指挥船只避险的‘半大’孩子,任谁到此看见此场景都会忍不住的。
更何况有的士兵像个呆头鹅,傻乎乎站在那儿不知干什么,有的指挥着指挥着,一转眼又堵上了;更有甚者、有的指挥船只居然把自己给指挥到了河里!
这种景象连船主船工都忍俊不禁,你说能不笑吗?!
不哈哈大笑就已经算不错了!
张书铭气的是一个头两个大、感觉丢脸丢到家了,不知不觉吼叫出声,手舞足蹈这指指、那挥挥,东吼两声、西骂出口,活脱脱像个现代指挥交通的交警遇到闯红灯的!
如果这时还有闯红灯的家伙给他抓住的话,他发誓他非得将其活劈了不可!
虽然张书铭他不知道交警是啥毛鬼东西!
这下子就连那位土匪头子也忍不住偷笑了。
这小子也太逗人了,要是这儿有个戏台,则非请他唱一场大戏不可!
你还别说,就这乱成一团糟的状态中,张书铭的指挥逐渐起了作用,拥堵的船只渐渐的舒缓开了,
。这些陆战旅的士兵尽管闹了很多的笑话,但不可否认,他们不懂就问、虚心学习,逐步学得有模有样;众多船只也在他们的现做现炒之下逐渐走上正轨。
虽然与正规船员相比还不够格,但已经学得很不错了!
带船只舒缓开后,考虑到船队要过有危险性的奔牛山,张书铭下令将所有的船只用粗大的缆绳连起来,并且关键的地方还放上木板。
一支庞大的船队首尾相连地向前进发。
张书铭以及众位船主这才松了一口气,这时他们的肚子才咕咕直叫唤,一看时辰、饷午到了!
他们松了一口气不打紧,那些官兵【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