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还是莫要费力气为好,”迟玉钗拨弄着从发鬓上拆下的的凤钗,神色温柔:“殿下宽心,这发簪上抹了剧毒,顷刻间便可毙命,不痛苦的。”
“贱妇!”王太孙破口大骂:“你对我做了什么?”
“臣妾什么都没对您做啊。”迟玉钗依旧笑眯眯,天真道:“不过臣妾倒是做了些其他的事,殿下要不要看看?”
王太孙忽而有了不好的预感。
迟玉钗拍了两下手,一位侍卫端着一个精美的檀木盒进来,呈到皇太孙面前。
“给殿下打开。”迟玉钗笑着。
侍卫依言打开盒子,一股血腥的气息扑面而来,皇太孙大骇,那盒中,装的竟是一颗血淋淋的人头!侍卫将人头提出来,掼到地上,人头咕噜噜的滚了几下,正好面朝上的停下了。
王太孙吓得浑身一抖,胃里也隐隐翻滚起来,隐隐有呕吐的**,那人头不是别人,正是刚刚还在陪伴自己喝酒——自己的爱妾黄良媛!
“对了,”迟玉钗莲步轻移,居高临下地看着皇太孙,纯净的声音中透漏着血腥的气息:“本宫忘了告诉太孙,你那些庶出的野种和貌美的姬妾们已被二皇子令人全部诛杀。”
“至于他们为什么能如此轻易得手,”迟玉钗嘴角勾出一抹冷笑,看着皇太孙的眼中带着快意,她语调愉悦:“是本宫地勾结了他们,亲自开门放他们进来的。”
“为什么?”王太孙此时已悲愤的两眼发红,几乎癫狂,他恨恨地问。
“为什么?”迟玉钗看着他:“本宫还想问问殿下,既然喜欢本宫的妹妹,为何当年却要让陛下向我父皇提亲?为何要在新婚之夜在交杯酒中灌下令人不能生育的药?怕是打着让本宫将你那些贱妾所怀的贱种认作自己的孩儿的主意吧。”
眼前的人,说话依旧很轻,却再也没有那温和的感觉,话语像一把锋利的刀刃,轻易割破耳膜,那双没了暖意的眼,此刻盈满了寒意,冷冽的让人心惊。
王太孙脸色难看之极:“不可能,你怎么知道…。”
“本宫不是傻的,为何会不知道?!”迟玉钗神色冷厉:“自从本宫来到这里,身边的心腹全被调走,本宫身边,全是你的眼线!”
“太孙殿下只因为本宫罚跪了你那不知尊卑的黄良媛,就让人羞辱本宫,毁本宫清白,但是,你以为本宫就会因此被你拿捏住?或是像其它女子般自寻短见?”
她的眼神冰凉至极,半晌却又微微地笑了,语气中满是恶意:“你以为以这般卑劣的计谋就能算计到本宫?为了给殿下一份回礼,本宫调换了交杯酒,喝下了那加入了大量藏红花的交杯酒并不是本宫啊,而是殿下您。而且,那日殿下派来的羞辱本宫的人也全部被本宫拿捏住了。”
王太孙的脸色更加难看。
“殿下似乎忘了,本宫是乾凌国公主,真正的金枝玉叶!”她至今也忘不了,新婚之夜,自己的丈夫都不拿正眼瞧自己,只是吐出冷冷的话:“认清你的身份,别以为你还是乾凌国高高在上的公主!”
那话至今听来,还记忆犹新,而之后,他所做的那一桩桩、一件件令人恶心的事件,都宛若一把刀,在她的心间不断绞着,绞的她的心千疮百孔,鲜血淋漓。
“来人。”深吸一口气,她神色恢复常态,拍手道:“为太孙殿下送行。”
“贱人!你不得好死!”王太孙看着侍卫们拿过来白绫就要往他脖子上缠绕,犹自怒喊:“就算你勾结契布曼,他也不会看你一眼!他的心中只有贤妃!你永远……”
怒喊声戛然而止,王太孙眼珠子恶心的突出,气绝身亡。
没了声息的身子轰然倒下,没人去接,侍卫们自动避开,任他怆然砸落在地。
然后,向迟玉钗深深拜下。
胜负已明。
谁接受跪拜,谁滚落尘埃,谁主宰胜利,谁承受失败。
《特而希特国史:卷十》记载:炎历828元月二十五日,二王子契布曼发动兵变,王太孙暴毙于寝宫,其子女嫔妃尽数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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