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嚅嗫道:“没有……”
那人追问道:“真的没有?”
女人不说话了。
补碗匠悄悄从屋后离开,急忙赶来画眉村找姥爹出主意。
姥爹听补碗匠说完来龙去脉,想了片刻,然后问道:“她曾经跟你说起过那人是怎么离开双眼桥的,那么她说过那人离开的日子和时辰没有?”
补碗匠说道:“记得日子,但是不知道时辰。等他们发现那人走了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所以不知道那人具体是什么时辰离开双眼桥的。”
姥爹道:“那你说说日子。”
补碗匠将那人离开双眼桥的日子说了出来。
姥爹闭眼沉思了一会儿。
补碗匠着急道:“日子还有什么说头吗?”
姥爹睁开眼睛来,说道:“那天刚好是鬼星值日,大不吉利的日子,那人恐怕是有去无回了。”第一次和补碗匠见面的时候,姥爹没有注意那个真丈夫离开的时间,所以那时候没有仔细去算日子。再说了,星宿有二十八个轮流值日,周而复始。除了个别星宿有明显的凶吉区分之外,其他大部分星宿对具体某件事来说没有多大区别,算了也是白算。
要不是这次事情太突然,姥爹也不会想到要算算日子。没想到这一算,刚好算在最凶恶的星宿上。姥爹对鬼星有一句评价:“此星起造主人亡,嫁娶夫妇不久长。”
“有去无回?”补碗匠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啊。”
“你的意思是那个人已经死了吗?”
“对啊。”姥爹点头道。
“难道这次回来的不是人,而是鬼?”话说完,补碗匠自己打了一个哆嗦。
姥爹深深吸了一口气,说道:“这可说不好。我同你一起去看看吧。”
补碗匠道:“有你一同去,我就有主心骨了。”
姥爹不想惊动家里其他人,但罗步斋除外。姥爹找到罗步斋,悄悄跟他说了补碗匠的事情,然后要他一起去双眼桥。
罗步斋一口应允下来。
于是,姥爹和罗步斋在补碗匠的带领下去了双眼桥。
到了双眼桥,补碗匠领着姥爹和罗步斋到了地坪。姥爹对补碗匠道:“你开始躲在哪里,现在还是先躲到那里去。如果你和那个人同时出现,别人看到了就会起疑心。”
补碗匠道:“那我从绕到屋后去。”
姥爹点点头。
罗步斋在画眉村住了这么多年后,他对画眉村附近的村子比姥爹还要熟悉。
罗步斋简单给姥爹介绍了这户人家的情况,然后跟着姥爹走进了大门。
“有人在家吗?”姥爹对着屋里喊道。
一位老太太走了出来,见了姥爹,喜滋滋道:“哎呀,马秀才怎么今天有空来我家里啊?”
姥爹扶着老太太说道:“今天跟罗先生出来收账,路过这里,听说你们家好几年不见的女婿回来了,所以过来看看。”
“哎哟,马秀才还记得我们家的事情,真是荣幸啊。”老太太客气道,“我们家女婿确实回来了,不过已经回来一年多啦。你经常在外,还不知道吧?”
姥爹一听,知道老太太还没有发现今天新来了另一个女婿,便说道:“是啊。我在家的时间太少。我可以见见您的女婿吗?我听说他是王家塅的人,我父亲在世时在那里建了一个粮仓,我小时候经常在那边玩耍,应该认识您的女婿。”
老太太道:“哦,原来你认识王家塅的人啊,难怪要来我家看看!”
在进门前,罗步斋给姥爹说了,这个离家出走的女婿是王家塅的人。
姥爹的父亲确实曾在王家塅建过粮仓,姥爹也确实小时候去那粮仓玩过,但他对王家塅的人并不熟悉。
他说这话的时候故意将声调提高许多,让屋里的女人和今天突然到来的人听见。
果然,姥爹这句话刚刚说完,女人就从屋里走了出来。
她不知道姥爹来这里的目的,但是她害怕任何人知道今天那个人和补碗匠不是同一个人。
她看了姥爹一眼,说道:“您来得不是时候哦,我家男人生病了,今天不好见人。”
姥爹知道她的意思。
老太太却不明白,她在旁捅破女儿的谎言,说道:“今天早上我还见他从外面回来,精神不错啊。怎么这会儿就病倒了?”
女人尴尬道:“妈,您老眼昏花了吧?他哪里精神了?现在起床都起不了呢。”
姥爹摆手道:“不用他出来,我进去看看他就好。”
罗步斋在姥爹耳边提醒道:“那个男的听到你说这话居然不出来,应该也是有问题。”
姥爹“嗯”了一声。
姥爹便对女人说道:“不对呀,罗先生在早上也碰到了他呀,罗先生看他也是好好的,不像是有病的样子。罗先生,是不是?”
罗步斋连忙点头配合道:“就是,就是。”
女人无言以对。
“你男人又不是金丝雀,你干吗还舍不得让人看看啊?”罗步斋说道。
通情达理的老太太也说道:“女儿,人家马秀才难得来一回,你就带他们进去看看嘛。何况他说他认识王家塅的人,还可以跟你男人聊聊天解解闷。”
女人无奈,只好带着姥爹和罗步斋进去。
穿过夹房还没有走进里面的睡房的时候,姥爹的眉头就皱了一下。
罗步斋虽然很多年没有接触这些事情了,但他当阿爸许那些年攒下的底子还在。他也微微蹙眉,问女人道:“你平时养小宠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