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用了两天整的时间,没日没夜的赶路,才终于入了云南范围内。既然到了地方,我们也不急着走了,随便找了家酒店住下来。
尉家财大气粗,直接包了整整一层的房间,四人一间还没住满,他尉无过干脆自己一间,我和杜小生、司机住一起。
好好睡了一觉后,我和杜小生起的挺早,准备精神一下。到了健身房,我们才发现尉无过已经在跑步了。看到我们进来,他淡淡的看了我一眼,拿起水杯离开了。
我给杜小生使了个眼色,他心领神会,走过去把门关上了。反正这个时候起床的不多,刚醒就锻炼的更是少之又少,关一会儿门应该没问题。
我设置好一台靠角落的跑步机,杜小生也选择了我旁边的那台,边跑步边对他说:“你觉得这事有把握吗?”
“姓李的不是傻子,把您和尉家尉无过都叫过去,恐怕不只寻宝这么简单。”杜小生摇摇头道。“既然对方摆好了一盘棋,那我们就由着他下。反正哪怕是拉锯战,他们也早晚会露出破绽。刘邦既然都有勇气赴鸿门之宴,我们陈总有岂能临阵退缩?”
眼下也只能这样了,我暗自叹了口气。从前天坐上尉无过的车开始,我和杜小生就已经成为姓李的棋盘上的一颗棋子,任由别人摆布。
“只不过,有一点我觉得很奇怪。”杜小生想了想,道。
在剧烈运动下,我后背上已经渗出一层汗水,喘着粗气道:“说。”
“既然是要寻宝,为什么非要带上您?我只想到了三个情况,第一,他们另有所图。第二,宝物和您有关,最有可能就是您知道宝物的位置或其他信息,带上您可以让寻得的机率大大增加。第三,他让您过去只是个幌子,真正的目的是让您离开北京,或者离开某个范围,以满足他的某些动作。”
他说的前两个情况我都想过,也能理解。只不过第三种还真是我没有想到的,不禁疑惑道:“为什么要引我去离开北京?”
杜小生淡淡笑了一下,说话似乎不受运动的影响,说:“调虎离山,声东击西,说的不都是同一种计策吗?我们的老祖宗个个都是老狐狸,打仗靠军师,对弈靠谋略,城府之深,哪儿是我们温室中的花朵能够达到的?既然登不上他们的山,那借个拐杖还是足够的。”
我花了两分钟去思考杜小生的话,本来以为他说的头头是道,肯定有什么高深的道理。最后琢磨过来才发现,其实就一句话:人走好办事。
联想一下故事的开端,如果从我去尉缭墓的时候,姓李的就已经开始掺和我的生活的话,他们都做过什么事?
引我们去尉缭墓,何莹家的惨案,养父母的失踪,宗祠面具怪人,救走死去的邻居,陶瓷工厂的怪事。细细想来,这半年里似乎姓李的已经渗入我生活的每一个细节,没准我的一举一动都在对方的监视之下,就如同下棋者虎视眈眈的看着棋子,再在心中摆布一个局,那些看似很普通的步骤,最后很可能就组成了这个局,让当局者死也不瞑目。
我和杜小生又玩了会儿杠铃,外面陆陆续续有人进来,诧异的看了我俩一眼,似乎不明白怎么会有这么早来锻炼的人。
反正我们也肚子饿了,便打算去一楼餐厅吃点早点。餐厅里也坐了不少人,其中有几个相邻的桌子全是黑制服,一看就是尉家的人。他们的衣服很显眼,招来不少目光。
“哟呵,小枭枭起的挺早啊。想吃点什么?今天你秦叔叔请客。”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我没有回头,道:“你请客?花尉无过的钱吧?”
秦文泽依旧是笑嘻嘻的样子,拽着我的胳膊往前走,边走边说:“尉当家的钱就是我的钱。”
杜小生突然看着我,来了一句:“陈总,这句话让尉无过听到会怎么样?”
我咧嘴一笑,说:“秦文泽恐怕小命不保啊。”
“别别别,大爷们,我怕你们了行吗!”秦文泽一把拦在我们身前,眼睛又瞟了一眼不远处的尉无过,苦苦哀求道。
我和杜小生相视而笑,也不理一脸苦相的秦文泽,绕过他坐到尉无过那张桌子旁。这里的桌子是四人桌,只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威严所在,尉无过的桌子只有他一个人,桌上摆的也都是上好菜品,我和杜小生正好捡了个便宜。想来尉无过也不会因为这点钱对我们发怒的。
秦文泽和尉无过本来就很熟,也凑到我们旁边坐下,叫服务生又加了份早点。碍于尉无过的冷漠,我们三个都没怎么说话,一顿饭就在沉默中度过了。不过这里的早点味道果然不错,不是外面摊位卖的油条豆浆能比的。
吃完早饭就又开始出发了。我们的车队一直沿公路向西行驶,道路两边的建筑渐渐变少,应该是驶出了城区。可能是很少看到这样的车队,路边的人见到我们纷纷避让,让我有些无奈。我也看出了尉无过并不想张扬,不然把所有车都换成进口路虎都没问题。
云南苗寨,算是我想去旅行的地方之一,以前没钱去不起,现在钱有了,又没了兴致。没多久,我们就驶入一条乡间小路,旁边全是绿油油的植物,道路尽头是一个比较古老的竹寨,我们的车队在寨子门口停下来。
这种竹寨现在很少能见到,只有一些旅游景点和半封闭的部落才保留这些习俗,很多发达点的地方都换成了和大城市无异的水泥房,因此进入寨子时我还很稀奇的左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