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无过没什么表情,似乎不为这些恭维话所动。想来也是,看秦文泽在尉缭墓的狗腿子模样,估计平日里对尉无过也甜言蜜语的,尉无过再不有点免疫力,又怎么会混到现在?
我的目光在两人脸上徘徊,见他们的气氛有些尴尬,便开口道:“尉无过,听我一言。我应邀来到这里不是因为尉家有多强势,而是因为我自己和姓李的那些人也有些纠缠,想要摆脱他们罢了。总之,我过来就是为了我自己的利益,跟你们尉家无关。你也看见了,刚才那手臂绝非什么好对付的东西,对你和杜小生来说可能容易点,但我们这些普通人就不同了,恐怕还没下去就已经被……”
“不是这样的,枭哥哥。”徐懿娇笑语盈盈,瞬间就为几个大老爷们的交谈带来欢快的气息。“尉哥哥的意思是,这水下如果真有我们能进入的空间,很可能会是人工修成的古墓或是遗迹。我刚才观察了一下这里的风水形势。如果真是座古墓或者乱葬岗的话,我们就必须下去一趟。尉哥哥被人陷害,没了术法的力量,只有在阴气极重的地方注能才可以恢复一段时间的术法。”
我还没说什么,秦文泽连忙点头应和道:“没错没错,还是小徐懿娇细心。”
我对秦文泽随便给人起名的习惯很无话可说,无奈道:“你能不能别对谁都带“小”字?弄得跟我们都是晚辈似的。”
秦文泽没理我,继续他的长篇阔轮:“不单单是这样,我估计连这戮河不太平也是底下那个古墓弄出来的,不然好端端的一条河,怎么可能长出人的手臂呢?我在一本术法书上看到过,苗疆的俗人有一种手段能炼制出这种可以生长的组织或器官,就是方法特别残忍。”秦文泽撇了撇嘴,大概是觉得恶心。
我被他说的有些心切,见他停下来,有些焦急的催促了几句,他才继续道:“这种方法是什么呢?其实也简单,就是从村子里抓个小孩过来……也不一定是村子里,其他地方的也可以。但这小屁孩就有要求了,必须是由未开过苞的女子第一次交过合时怀孕所生的男婴,在分娩的时候难产或者其他原因导致未出生便夭折,这在苗疆可是大恶之兆,那小孩的老爸老妈是不敢把他留在家里的,肯定会抛尸荒野,连祖坟都不敢进。”
顿了顿,他道:“这也为一些懂得邪术的苗巫术士提供了素材,他们把这些男婴的器官割下来,放到chù_nǚ的经血里浸泡一段时间,具体多久我就不清楚了,书上也没有记载……我刚才说到哪了?好像是浸泡……对对对,浸泡之后呢,再割掉原本的骨头和神经,放进他们专业的吊魂炉里炼制。炼制也不是普通的明火就可以的,为了和男婴的神意相通,必须使用术法的火才可以,也就是当家的释放的那种火焰。”
我听的津津有味,还等着他继续讲下去,没想到秦文泽说到这里就止住了话头,和其他人一起直勾勾的盯着我身后。我的心脏咯噔一下,心知身后就是戮河的河道,看他们的样子,是出了什么事吗?
我这个人胆子虽然大,也是必须在承受范围之内的。打架乱斗我不怕,就怕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特别是那手臂,削人肉如同削泥,一点也不拖泥带水,让你尝到肉被割掉的痛苦滋味,最后在折磨中晕死过去。
周围人的脸色都不是很好,连尉无过都看了我身后一眼,惊的我身子一僵,颤抖着声音说:“怎……怎么了?”
杜小生脸色有些难看,从我努了努嘴,意思是身后有东西。他的动作让我更加紧张起来,心脏砰砰砰的跳,声音大到我怀疑其他人也能听见。不仅如此,我还真感觉自己脖子后颈凉嗖嗖的,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对着我吹气,让我汗毛都倒竖起来。
妈的,这又不是古墓,怎么就鬼喘气了呢?
刚想到这里,我突然想起来之前徐懿娇和秦文泽猜测的,这河道下面很可能就是一座古墓,那我身后的东西岂不是……
也不知道我是哪根筋抽了,竟然猛的回了个头,直接对上一张惨白的人脸,吓得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脑子里就一句话:“撞鬼了!”
杜小生吼道:“动手!”我身边一阵风吹过,秦文泽不知何时已经来到我身后,他手上拿着一个刻着密密麻麻的符文的铜制铃铛,对着那张脸轻摇了几下,铃铛没有出一点声音。我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这张脸并不是鬼,而是一只长着人脸的大鸟!它的两只尖爪牢牢的抓着我肩膀上的衣服,但我却一点感觉也没有。那大鸟似乎是听到了铃铛声,凄切的叫了一声,试图从我肩膀上飞走,但已经来不及了,整只鸟身都瘫软了一下,从我肩膀上滑落下去,被秦文泽一只手抓住了。
与此同时,杜小生也迅帮秦文泽把还在挣扎的大鸟制住,只听“咔吧”一声,那大鸟的两只爪子已经没了原来的形状,变得柔软无比,好像是被杜小生掰断了。
大鸟已经没有尖叫的力气,索性闭上眼睛,等待灾难的降临。我则惊魂未定的转过身去,看到地上杜小生的杰作,不知道说什么好。这杜小生似乎对掰断手腕这种事情有独钟,连畜生都不放过……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秦文泽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根麻绳,把大鸟的翅膀绑上,这才拍拍手,对我们说:“成了。”
徐懿娇的小脸都被吓得退了颜色,半天才说:“这只鸟,我好像见过。”
“你当然见过。”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