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开始没多想,以为自己太心急,就又走了一段时间,前前后后加起来快一个小时了,还没见着村口,棒子叔这才意识到完了,撞邪了。
那个时候民间还是很封建迷信的,棒子叔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鬼打墙。他又想到可能是死在山里的侄女一个人孤单,非要拉上自己垫背。棒子叔跟甜甜的关系再好,也不可能舍命陪侄女,他对着空气连说好话,看在亲叔叔的份上饶了自己。他又走了一圈,还是老样子,终于承受不住心理压力,腿一软跪下来了。
棒子叔看上去挺无能,其实他心里也是个硬茬,不甘心就这么被人欺负。他心一横,想着亲侄女不会把自己怎么样,就索性躺倒地上睡着了。天一亮,鬼打墙自然就破解了,燕姨和其他村民在山上发现了他,才没出什么意外。
我知道鬼打墙,懂得一些在山间村里流传的破解的法子。我没有验证过这些方法,不知道到底可不可信。
后面有周林立的尸块摆着,捣鬼的很肯定就是他。我深吸一口气,接着就指名带姓地骂周林立,怎么难听怎么骂。
鬼怕恶人,有时候这招最管用。
我嗓子都干哑了,周围一点变化也没有。我的装备包里没有水,水和食物都在杜小生那里,我们为了赶路,已经一下午没有喝水,如果真的走不出去,只怕没等到天亮就先渴死在这里了。
事不宜迟,我立刻撒开丫子往前爬,为了不被什么东西蛊惑,我这次还是闭着眼睛的。然而爬了一会,睁开眼一看,依旧是黑漆漆一片,什么变化也没有。
我忍不住暗骂了一句,打算这次要是能出去,一定要把那些胡说八道的老乡打得狗血淋头,片甲不留。
既然骂人不管用,我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静等天亮,天亮后这鬼打墙自会破解。身后的血块虽然看上去很血腥,对我却一直没造成什么伤害,我也胆大起来,索性一闭眼打算补一觉。
我没想到自己不去找事,麻烦事却自己找上来了。没等我睡着,就听见洞口方向传来什么东西挪动的声音,很微小,如果不是这里十分安静,我肯定不会注意到这声音。
听起来挺像蛇在移动,我脑中立刻显现出一条一人粗的大蛇朝我蠕动的景象,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我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思考对策。有东西进来,鬼打墙肯定破解了。现在前路是不可能走了,除非自己想和怪物打个照面。我调了个头朝后爬。
之前虽然爬了不少,但因为鬼打墙的作用,我离血块的位置不远,一转身就能看见恶心的血肉。
听着后面的声音离自己越来越近,我也顾不得恶心,整个人直接爬到沾满血的地上。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里,血已经干涸了,趴上去没有什么印记,否则我一定会吐出来。我刚爬进去,身后的声音突然消失了。我连忙关掉手电筒,同时后脖子一凉,我似乎可以看到一个蛇头从后面慢慢伸过来。
我不敢乱动,就那么直挺挺的趴着,任由后背的蛇在我身上蠕动,时而吐吐蛇信子,在脖子上蹭来蹭去,比那堆血肉还恶心。
看来周林立就是被这东西给害死的,我不明白的是,周林立是怎么变成碎肉的?难道这蛇会撕咬食物,还是这里另有别物?
蛇还在我后背上压着,蛇信子马上就碰着我的嘴了。我小心翼翼地挪动着僵硬的脖子,防止被蛇亲上一口。
我意识到自己不能坐以待毙,握紧手上的手电,想给这大蛇打个头开花,管它是什么东西,只要是由皮肉血组成,都是能被打死的。
谁知那蛇突然不动了,我手指一僵,就这么一缓的时间,后背上的压力消失了,我按亮手电,一回头就看到蛇嘴大张,嘴里赫然有一排排尖利的牙齿,朝我大动脉处咬来。
这到底什么怪物!
我条件反射地把手往后一伸,用手电堵住它的牙,整个人也由趴着变成躺着。手电被那大蛇一咬,直接把外面的钢壳穿透了,大蛇的牙深深陷入手电里。
这蛇几乎通体金色,上面有白色花纹,眼睛赤红,整个一放大版的黄金蟒!
我以前闲暇的时候经常看动物世界,上面对黄金蟒也有介绍。黄金蟒好像是缅甸还是印度蛇的变异品种,我记不太清了,只知道十分珍稀,不过随着人类对黄金蟒的人工繁殖,现在已经成了数量十分庞大的种群,在这遇见也不稀奇。
我不是野生动物保护协会的,在生命面前,我不会因为杀掉一只黄金蟒而自责。
眼看手电被咬穿,就要撑不住了。我杀意一动,一脚把蛇身踢飞,洞里空间不大,蛇直接撞到洞顶,满天沙土掉落下来,呛到我嘴里。那蛇被我踢了个猝不及防,手电筒从蛇牙上震落。蛇一口把手电筒吞了,蛇洞里再次充满死一样的黑暗。
提防着它再次咬过来,我来不及清理嘴里的沙子,右手握拳打了出去,这蛇也不躲,任由我打到身上。我的拳头像是打到硬石块上一样,疼得我浑身一震,拳头瞬间红肿起来。
我倒吸一口凉气,顾不得手上的疼痛,被黄金蟒逼的紧贴后壁,再也倒退不得了。我能听到黄金蟒又开始吐蛇信子,舌尖几乎要贴到我的脸上,我心念一动,用没受伤的左手一把抓住蛇信子,把蛇头扯到一边,撞在洞壁上。
黄金蟒吃痛,想要收回信子,信子上很滑,尽管我抓的死死的,还是被收了回去。
这下它彻底恼怒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