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许久,干尸仍然没有其他动作,我悄悄松了一口气。它这一动作把我吓得肌肉都僵硬了半天,现在一放松下来,隐隐有些酸痛。
我活动活动胳膊。既然答应不再去动人家衣服,我也收起好奇心。管它是什么朝代的什么人,这要我能从这个鬼地方出去,什么干尸,什么高欣欣都跟我没有关系了。
这笔生意我不打算接了,周林立给的钱再多,我也不会在一个莫名其妙的地方掘穴铸陵,一不小心还会祸及自己。
我朝干尸恭敬的点了一下头,在洞中不好朝拜,心中真正尊敬才是最重要的。
这个洞比较宽,前方有一具尸体在,我也能从旁边穿过去。我再次别好手电,准备上路。
谁知在我准备出发的时候,我突然发现干尸的眼睛好像又动了一下。我用左手揉了揉眼睛,又看了一次,干尸的眼珠还在原来的位置。
可能是我太过紧张,竟然产生幻觉了。我甩甩头,打算把压力甩掉,这才再次上路。
爬了一会儿,洞渐渐变高了,能容纳一个成人蹲着,我舒展了一下腿脚。很快就到了洞的尽头,这是一条死路。我回想起刚才遇见的干尸,它躺的很平和,身上穿的长袍很贵重,更偏向于现在的“礼服”,所以它肯定不是像我一样误打误撞来这里的。
也许这里曾经举办过重要的酒宴或是古代皇家的什么地方也说不定,根据刚才高欣欣给我讲的秦朝尉缭的故事,我隐隐觉得这是一座古墓。
既然是古墓,出现陪葬人也说不定,而且这里这么多坑洞,如果每个坑洞里面都躺着一具尸体的话,那这些人很有可能是殉葬的。
我对墓葬的了解可谓是深中加深,如果真是尉缭的墓的话,我还是有把握从这里逃出去的。
让我想不通的是我掉进来的那个坑,谁都不会傻到在自己的墓室上方开个大土坑,还倒了那么多血红色的液体进去。这一点是我怎么也想不明白的。
当下要紧的是从墓里逃出去,眼前是一个死路,身后又有高欣欣二人追赶,我进退不得,只能被卡在中间与干尸为伴。
我一筹莫展,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另外身体也换成一个放松的姿势,想靠墙坐下。我的背刚贴到墙上时,身后的墙突然往后移了一点,我后面没东西支撑,差点后仰倒地,幸亏我反应的快,及时用手抓住旁边没有移动的墙壁,才没摔下去。
这一下把我吓出了一身的冷汗,我回头一看,身后那堵墙原来的位置出现了一个黑咕隆咚的洞,大约有一块瓷砖那么大。
我调整姿势转过身来,换成单膝跪地,也就是军姿里的蹲姿。我用手电照了照,能看见这个洞不深,大约三米的样子,旁边还有一根供人上下的绳子,只不过已经腐烂不堪,几乎是一拽就会断。
这对我来说就好像是哥伦布发现新大陆一样,虽然我不知道哥伦布发现新大陆时是什么样的心情,但这对处于困境中的我来说是很令人兴奋的。
洞底部的空间很大,我只能看见一角,这一角处什么也没有,倒是地上有几只潮虫爬来爬去。我考虑了一下,想跳下去看看。根据我的经验,下面很可能是耳室,也就是放陪葬品的地方。首先如果这里是主墓室,一旦下大暴雨,雨水会顺着血坑进入“殉葬洞”,再顺着下坡路灌入这里。之前的机关留有缝隙,对水无法起到阻挡作用,很可能淹没墓室。
另外,在我见过或是建过的墓中,进入一切墓室都要通过墓门,墓门背后往往藏有滚石等机关。我还没有看见墓门,只能断定下面不是墓室。
我打算下去看看。这里的高度没问题,但跳下去那一瞬间冲击力可能会伤到右手。我把手电扔下去,让下面保持光亮。
手电扔下去后,可视范围大了不少,不过还局限在几块砖的面积。我能看到一个影子出现在左上角,由于只露出了一点,看不出来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没法站起来,只能蹲着往下跳,这样很容易造成腿软站不稳而崴到脚。好在我没蹲多久,很轻松就跳了下去。
在着地的一瞬间,我突然想起自己是把手电照着外边的,按理来说任何东西的影子都不应该对着我才对,但是我却在手电光中看到了影子……我心中一惊,腿差点没站稳,脚上传来土地的触感后,我第一个反应就是去看影子的位置。
这一抬头差点没把我吓趴下。只见一个人靠墙站着,他的脚边赫然有一条影子迎着光线出现在眼前,完全违背了科学。
这人通体黑色,大约只能看出人形,其他任何痕迹都没有。
我不敢动,盯着它看了好一会儿,也没见那人有什么动作。我心生怀疑,便轻轻问道:“你是什么人?”
我的声音在四周回荡,形成一连串回音。对方还是没动。我又重复了一遍,依然没有动静。我拿起手电,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在走的过程中我死死盯着那个人影,生怕有什么意外。
奇怪的是即便走到人影面前,我依旧什么也看不清,原本应该出现五官的地方雾蒙蒙一片,除了模糊的灰色外什么也看不清楚。
我心里突然有些恐惧,对于未知的恐惧,当一个人就站在你面前,几乎快要贴着你的时候,你却看不到那人的样貌。就好像那根本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张黑色的人形纸片。那个人一动不动,仿佛我不存在一样,甚至连胸口的起伏都没有。
我目不转睛地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