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君武很不能理解画魂法师的欣喜:“来的神仙敌友不明,法师为何如此高兴?难道来位座驾是三界第一豪车的,对面那位朋友就不会折断你小弟弟了么?这什么道理?”
“大神,都是喜欢打抱不平,锄强扶弱的嘛。现在就是敌强我弱,大神要帮的一方,肯定是我啊……可惜我不知道哪位大神是用仙鹤拉车的,不知道另外一个大神是哪位。”
画魂法师道:“飞仙阁下是在鸿霄仙宫里住过的,一定见多识广……难道现在神仙界最华丽的坐骑不再是青龙,而是白鹤了么?那外面的车是……”
“是鸿霄仙宫少主的座驾”
李君武的眉头也皱了起来:“真是冤家路窄啊。”
不多时,白衣带剑的护法和金甲长刀的侍卫鱼贯而入,簇拥着两个锦衣玉冠的贵公子,其中一个,正是李登云。
鸿霄仙宫小神君李登云依旧是一脸的倨傲跋扈,他身边的另外一个贵公子却令李君武大为意外。
那位少年神仙一身玉色铠甲,看上去真像是玉石雕成,但是穿在身上又能活动自如,也不知道什么材质。
最让李君武吃惊的是他的长相。
俊秀潇洒,更胜身边的李登云三分;沉着威严,又与张玄心有八分相似。
李君武觉得他面熟,却一时想不起他到底像谁。
按照画魂法师的说法,他是飞天明王。但他跟李君武印象中的飞天明王一点都不一样。
群仙论剑时的飞天明王,是个铁塔一样的壮汉,彪悍之余,还有些鲁莽,最后在李君武的九霄神剑下现出原形,十分狼狈。
无论李君武怎么看,这个器宇轩昂的贵公子,都不是那个鸿蒙初开殿前的手下败将。
飞天明王一进门就看到了画魂法师身边的李君武。
李君武只觉眼睛一阵刺痛,居然没能看穿他的元神。
但是这一次对视,也终于让李君武想起眼前这位贵公子长得像谁。
孔雀公子,巴颜喀拉大明王。
李君武心道:巴颜喀拉大明王是明炎神君的长子,飞天明王是明炎神君的次子。本来我还以为两个明王是同父异母,怎么现在看起来如此相像?飞天明王是易容了,还是整容了?
李登云进门见到的第一张脸孔,并不是李君武。他的目光匆匆扫过李君武,像是看见一个不相干的陌生人,然后停在黑衣怪仙后面那位仙女身上。
如果大神出行有“锄强扶弱”和“英雄救美”这两种模式,那么李登云在见到那位仙女的一瞬间,就不假思索地选择“英雄救美”模式,马上指着画魂法师怒喝:“哪里来的野仙人,居然敢对这位仙子无礼?”
李登云话比咒语还灵敏,刚一出口,身边九名玉护法的长剑一起出鞘,剑尖全对着画魂法师的小弟弟,看热闹的神仙们纷纷喝彩。
李君武明白,这个世界所有的较量,都是真气的较量。真气的较量,往往从气场的较量开始。而排场,也是气场的一种。
玉护法的飞剑可以破解多数逍遥散仙的法术,九名玉护法对李登云言听计从,这种排场在看戏的逍遥散仙眼中堪称华丽。
“飞仙兄,我忘了一件最重要的事。比起锄强扶弱,大神更喜欢英雄救美。看来这次鸿霄仙宫小神君是想要在那位美丽的仙子面前做英雄”
画魂法师在明晃晃的神剑面前瑟瑟发抖:“这下我和我的小弟弟没救了……”
“不!”
李君武迎着剑锋,掷地有声:“我会救你!你虽然不是美女,但是……”
李君武义正辞严道:“我想做一回英雄!”
画魂法师难以置信:“你真的这么想?飞仙侠义心肠,果然与众不同,这份恩情,小仙没齿难忘!”
李君武倒也不是侠义心肠,他要做英雄,给屋顶的李凌波看。
李凌波已经从那个破洞进了大厅,她叫两个妖仙伙计去用自己的真气修补,然后就提着青瓷酒壶,一面喝酒,一面跟逍遥散仙一起看热闹。
看上去,她并不急着跟李君武交易。
李君武也明白,这里大神云集,一半喜欢挑事,一半喜欢看戏,想要安心跟李凌波交易,先要露几手真本事,让喜欢挑事的和想要看戏的都死了心。
李登云像是没看到李君武,指着画魂法师的鼻子道:“徐无用,你又用那只烂笔非礼仙子了。这次居然敢在我鸿霄仙宫的地盘撒野。我要替天行道,废了你那两件的凶器。”
听到“徐无用”三个字,画魂法师羞愧地低下头。
那是他的真实姓名。
妖仙最忌现出原形,散仙最忌直呼姓名。
妖仙显出原形是最耻辱的示弱,等于承认做对方的宠物,生死任由处置。
散仙被人直呼姓名,等于被对方当成儿孙辈教训,也是非常耻辱的事。
画魂法师几百年都不曾红过的老脸上,也有了一次红晕。
李君武觉得有趣,笑道:“虽然我跟这位小神君很多想法都不一样,但是对你凶器的看法,倒是出奇的一致……”
“飞仙兄,你这样说,莫不是要变卦?”
画魂法师急忙道:“我发誓五百年内不近女色,如违此誓,定叫九条蟒蛇日夜纠缠,直到阳气被榨干,神通尽散,数千年道行毁于一旦!还请飞仙兄不要改变初衷,一定要出手搭救我啊。”
“五百年都不近女色,这个誓言有些狠毒啊”
李君武道:“不过为什么你们总是跟蟒蛇过不去呢,发个誓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