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道亦道,无恒道;名亦名,无实名。道有死时,名有去时。惜时昔时,稀实稀世……”一个疯疯癫癫的老道士,轻摇一把被尘拂遍的拂尘。一身破烂道袍,倒也走得出尘自信,颇具仙韵。他迎面向箫剑走来,眼睛像看见猎物一样绽放绿光。箫剑有些心颤。
“少年,我看你印堂黑,骨骼清奇。本是绝世天资,奈何命缚真龙,天锁仙凰。可惜,可惜……”他上来就满嘴碎语,箫剑当真觉得他深不可测。
“老道士,不要信口瞎胡皱。嗯,我怎么看你这么眼熟啊?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我知道了,你就是天罗城的那个骗子。没想到你居然跑到长安了……”丫头被惊住了。这老道士在天罗城招摇撞骗无数,众人追寻不得,没想到居然到了长安。
“这位女娃娃不要乱说啊,老朽哪是骗子呐?只是那些人有眼无珠,不识慧眼诶……想老朽当年,与混元天尊论道轮回命途,因果纠葛,只是一念不通这才入世行走。我能遇见你们,这是你们的福分……”老道士一下子说得天花乱坠,舌绽宝莲,不着边际……箫剑也有些脸黑。今天出门没看运程,遇人不淑啊!
丫头怕箫剑受骗,赶忙把他拉到一边。为他絮叨絮叨这老道士在天罗城的光辉事迹。原来这老道士也算是个奇人,他在天罗城下至圣者乞丐,上至圣仙都骗过。他也有几分本事,不然怎么耍得这些人团团转呢?奈何德行太差。本来干哪行都可以混下去,似乎他就是以骗人为趣味和生计。最后他骗了一个神族圣神,被人家返回找麻烦。他也有先见之明,提前跑路了。箫剑听得有些晕眩晕眩的,原来遇到骗中高手了。
“女娃娃,你在哪里嘀嘀咕咕什么呢?别以为老朽耳朵聋了,你肯定没和那个少年说我好话……哼,老朽不和你这个女娃娃计较。老朽清者自清,不在乎……”说完,他甩了甩那油腥破袖,带起一阵“清风”。一头昂扬,一副世外高人的骄傲。
丫头差点没有当场呕吐。一脸厌恶地拉着箫剑的袖子,想要赶快离开这个道士骗子。
“女娃娃,你什么表情啊?想呕吐吗?女娃娃,你怎么这样啊?这虽然是红尘腥躁,但沾了我的仙气后,它已然非凡。女娃,你好歹没飞仙而去,怎么可以如此嫌弃你的衣食父母呢?”老道士一脸骄傲自恋地说。
丫头很是不爽。什么仙气?氙气差不多。还有,你个老梆子,是在教训我吗?
箫剑脸色也不好。当着他的面如此说丫头。他也有些怒了。“好了……”箫剑微喝。
老道士将目光转过来,看向箫剑。箫剑有些不自然。“少年,我怎么看你那把剑有些熟悉啊!……”老道士突然说道。一如之前的高深郑重。
箫剑突然戒备的握住断月剑柄。看着熟悉然后说是他某时某刻丢失的吗?那也太低端了吧。
丫头也是一脸不齿地把头别过去。金罗干脆变成他之前的形象——一只猫咪,然后在箫剑肩头睡着了。不时传来一两声安静的呼噜。
周围许多路人围拢。大唐第一美男子在此,许多人愿意一窥芳颜。箫剑不知是哪个好事者为他安了这个名头,不过想来挺有民望的,一下子就传开了。
然而没有人注意到老道士突然有些痛苦的表情。时乐时悲,他抱着头颅努力回想,一会儿怀恋的笑容满面,一会儿泪流满面,无比凄清。他痛苦地抱头,时而仰头向天,无声哭嚎,时而垂头丧气,无比低垂。一瞬间,他的情绪变化万变,似乎经历了一世又一世。一股不经意间的波动散出来,突然,长安一寂。就像被人勒住了喉咙,无声呜咽。箫剑一瞬间就像与所有人置身两个世界,哪怕是肩头的金罗也感知不到了。他无比惊骇地看向老道士,这绝对是个大高手,不弱于父亲。
老道士泪眼朦胧地,无比缅怀地看着箫剑身后的剑。有些疯狂。“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我是齐天行,齐天行啊!齐天行,一个被抛弃的人!我知道那是什么了,那是断……”老道士突然放声大哭,大笑。无比悲情,他一路张扬,一路泪下。他从箫剑身中穿过,就像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亦或是就像箫剑不在这个世界一样。他一步一消失,一步一悲嚎,一步一泪下……他有这个世界都不解的悲情。没有人知道他这个大高手是谁,就像箫剑听到的,他是个被抛弃的人。他走过街道,连同声音消失在人们的视线里……长安大阵动,他已经离去!
箫剑从虚无之中出现,可是吓坏了丫头他们。那老道士突然疯了,然后箫剑就不在了。他们还以为那老疯子在长安劫掠箫剑呢。那事就闹大了。要知道水流年因为箫剑的缘故,现在可是在长安。如果在他眼皮底下劫掠箫剑,想必一场惊世大战在所难免。
箫剑和丫头她们回到小院,都很惊讶。丫头也反应过来了,所谓的老骗子其实就是个失忆的大高手。箫剑和父亲谈及此事。没想到水流年很是惊讶,连连追问关于那个老者的所有。箫剑说的不是很清楚,关于老者最后的形象他很模糊,像是被一股神秘的力量干扰。最后当箫剑慢慢记起老者的名字时,水流年显得有些失望。他望着天空喃喃道:“不是齐老,原来是另一个人。”箫剑被激起一丝好奇,这是他第一次对父亲的往事感到好奇,或许其中涉及到他的缘故。他看向父亲。“好吧!难得你想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