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事与愿违的是,陈彪并没有因为吴庸的劝阻,而息了出去搞事的心思。
和老熊偶遇的第二天,他便耐不住,又想去找老熊游说了。
他没觉得吴庸对他心怀恶意,只当这个新收的小弟是属于谨小慎微的那类人,怕事,才千方百计地想要阻止他做出在法律边缘疯狂试探的举动。
但陈彪怎么可能受得了被拘在家里,安安分分地过普通人的生活?
再说了,要是被一个小弟轻易左右,他这个当老大的,还有什么威严可谈?
所以,不出门、不搞事,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不过,他也为自己这次醒来收的第一个小弟做了些考虑,体谅到吴庸不愿意沾染是非的心情,决定以后出门,特别是去找老熊商量社团大事,还有招收新社员的时候,都不带吴庸,自己出门就好。
吴庸这回是有苦说不出,见陈彪已经打定了主意要出门搞事,再转口风想要跟他一路,方便在他搞出突发情况时救场的时候,却被陈彪十分果断地拒绝了。
没办法,他只能用回之前的招数,通过81576对手机信号的定位和路面监控的分析,远远地坠在陈彪身后。
十一中虽然在s市排不上号,校风也差强人意,但摆在明面上的基本管理还是有的。像陈彪这样,既不是本校老师,更不是学生的人,想要在学生上课期间走正门进学校,就必须在门卫处登记,还得打电话让里边的人到门口来接。
陈彪一来好奇老熊的工作,想偷偷摸进去,看看他给学生上课的样子二来叛逆心起,觉得规规矩矩联系老熊,在门卫那里登记了再进学校,就像是在校方面前输了一截气势,不如直接翻墙进学校来得酷。
于是在学校正门口下了出租车,却没有进门,而是沿着旁边的路,三拐两拐进了一条巷子。
对于陈彪来说,离开十一中不过一年,学校附近的地形他都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以前用来逃课走的几条路,都深刻地印在他脑海里。
虽然现实情况是,s市已经是十六年后的s市,与陈彪的记忆里有着天差地别的变化。
单就拿十一中来说,以前只有一个正门,现在却还多出来一个校北门,还扩建了三栋教学楼,两栋学生宿舍,有两栋上个世纪的老建筑,也被拆了,重新建起更高的新楼。
学校周围也有许多地方与从前不同,商铺改换是一个原因,再来因为学校的扩建,一部分边界线也挪了位置,与陈彪记忆里的模样大相径庭。
但好在,陈彪现在走的这条道,还没有和他的记忆有多少出入。
从前公交线路还没那么多,附近也只有一个公交站,人流量大,又和学校大门挨得近,少不了学生来来往往。所以这一片的商铺格外旺盛,陈彪想逃课出来玩,走得最多的,也就是这条道。
这里说得好听些,是条狭窄的死胡同,其实质,就是一栋楼和学校围墙的夹缝,仅有一米来宽,每次和老熊一起逃课的时候都不能走这边,不然老熊太胖,出不来,只能在他独行的时候才能走。
见陈彪往巷子里过去,吴庸还以为他又像昨天那样,正好撞到有刺头欺负别的学生,要来一波黑吃黑,顺便过过当老大的瘾,把人教训一通再收为小弟。
吴庸倒不怕陈彪吃亏,只担心他下手没个轻重,闹出大事来。即便陈彪昨天并没有把那一高一矮两个学生怎么样,但吴庸与他真正的接触还不多,拿不准他的性子,那边又没有监控,无法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只能赶紧跟上去,追紧了。
然而就在他拐过一道弯,看到巷子口的时候,却惊讶地发现陈彪并没有到巷子里去,而是蹑手蹑脚地站在巷子口,刚好贼头贼脑地回望过来,对上了吴庸讶异的视线。
“嘘”惊讶从他眸子里闪过,却在下一瞬间立刻竖了跟手指在唇边,急急将吴庸差点脱口而出的解释堵回去。
既然都已经被发现,吴庸干脆大大方方走到陈彪旁边,朝巷子里探了个头,看里边究竟有什么,让陈彪这样小心翼翼。
“高东强,请哥儿几个喝酒的钱准备好了没?”
吴庸刚走过来,还没看清巷子里什么情况,便听见一个陌生的轻浮声音。
仔细一看,却发现巷子里四个人,有两个正巧是昨天刚见过的一高一矮俩学生,满面堆笑地对着两个一看就不是学生的社会青年。
只是那两个社会青年都背对着吴庸和陈彪,看不清长相。
吴庸暗忖,这两货昨天还在抢别人,今天就又被其他人抢了?
却见那高个子学生从兜里拿出几张粉红色的票子,谄笑着递过去:“牛哥,我们就两个穷学生,能搜罗到的都给你了。但是那头狗熊不一样啊,他今天身上可是带着班费的,只要你们在他去银行之前拦下来,班费加上他自己的钱,怎么都是五千以上,够哥哥们吃顿好的了。”
刚才叫出“高东强”名字的人,从他手里抽出几张钞票点了点,似是嫌弃钱少,啧啧了两声,问:“现在又不是刚开学,你确定他身上带着你们班班费?要是我那边的哥们儿出过力,又拿不到足够的钱,别怪哥哥们以后天天找你要债啊!”
名叫高东强的高个子学生忙向他打包票:“牛哥放心,我看着他把钱揣包里的!”
“我们班的班费之前就用完了,只是没什么事情,所以没重新跟学生收。这不是还有半个月就到元旦,要办元旦汇演了嘛,狗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