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庸一直不太理解,位于祖国东南部临海的省,明明因为湿冷,人们即便穿上厚厚的衣服,仍旧难以阻挡寒意,为什么这里大部分的空调,却都是没有制热功能的。
不仅是学校、银行、公交这些公共场合,即使是普通居民的家里,空调大多也只能制冷。
一到冬天,就只能靠挡不住寒意的衣物和自己的身体,来硬抗湿冷的魔法伤害。
好在,用热乎乎的水冲个澡,也能对冻得僵硬的身体起到活络作用。
罗森从房间的浴室出来,换上衣服之后,便听到了吴庸从房间出去客厅的动静,但他却没有马上出去,而是细细地,将卧室里的装饰、摆设物件,都细致地看了一遍。
果不其然,在空调的插座上、墙上挂的油画画框装饰物上,都找到了微型**。
“孟子渊准备得还真是充分呐!”冷笑一声,罗森就着处理擦伤时剩下的创口贴,贴在两个**上,免得再被拍下来一举一动。
不过这两个**肯定不是全部,这套房子里还不知道装了多少这种东西!
罗森暗恨自己第一次在这里醒来的时候,没有先好好调查周围环境,而是冲动地第一时间就想方设法地逃离,才在心绪不宁之下,让董然然找到了可趁之机。
如果当时再仔细一点,冷静一点,他或许就不会像现在这样被动。
“嘭”
一拳砸在桌上,相框、杯子都被突如其来的震动带响,瓷器受震的嗡嗡声甫一响起,就没有停下来,变得更加尖锐而高频,刺得罗森像是被尖细的长针扎进头颅一般,疼得他面色发青。
“嘭”
又是一拳头,罗森面容狰狞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孟,子渊,我,不会,输!”
“要死,你自己,去死啊啊啊!”
“砰砰砰”。
“罗森?”吴庸敲了敲门,却没有听到卧室里再有动静。
“罗森,你没事吧?发生了什么?”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敲门声变得急促起来。
从81576告诉吴庸,卧室里的**都被罗森遮住开始,他便轻手轻脚地站到了卧室门口,贴着门听里边的动静。
这样做是不大好,但罗森性格比较极端,从资料和这两次的短暂交手,不难看出他对丁烨和孟子渊都没抱什么好感。
万一在自觉逃脱无望的情况下,想来一出同归于尽可怎么办?
吴庸不可能放任他,处于一个不受控的状态。
就在吴庸几番敲门叫喊都没有得到回应,准备直接用铁丝开锁的时候,门,却忽然被打开了。
“呼,呼,呼”
罗森双目布满红丝,额角暴起的青筋还未消下去,明明是刚洗了澡出来,却像是才跑完马拉松回来一样,大汗淋漓地喘着粗气,似乎为了撑住无力的身体,而一直扶着墙壁。
“干嘛?”他没好气地问。
吴庸扫了一遍,没从他身上和背后的卧室里,看出什么自残的痕迹,才说:“刚才听到你屋子里有叫声,担心出事,所以过来问一下。你没事吧?”
“呼,没事。”罗森阴鸷地望了吴庸一眼,苍白的脸色衬托下,他那一声嗤笑显得有些惨,“正好,我们谈谈吧。”
吴庸点头,想要扶他坐到沙发上,却被他一把甩开,硬撑着一个不停颤抖着的双腿,缓慢而艰难地往沙发迈步。
吴庸耸耸肩,既然罗森不领情,他也懒得维持礼貌,自顾自地冲了杯热茶,回来的时候刚好罗森挪到沙发边,一屁股坐下去。
阴晴不定地盯着悠闲喝茶的吴庸,罗森先一步耐不住性子,沉声问:“孟子渊究竟答应了你什么,让你这么尽心尽力地帮他?”
吴庸抬头望向他,却没有回答,只是神秘莫测地笑了笑,一言不发。
“钱?在娱乐圈冒头的机会?他除了这两样,也拿不出别的东西来了。如果是这两样,我同样可以给你。”
罗森说完,见吴庸仍旧不语,眉头一拧,忽然想到那天丁烨说要指导吴庸演技的时候,他表现出的热切不似作伪,于是又补充道:“如果你想从丁烨身上学习演技,以客观的角度来说,我的演技绝对不比他差。”
“只要你不要再干扰我的行动,在我回到正常的生活环境之后,保证每周都能抽三四个小时,和你切磋交流,帮你提高演技。”
“还能安排你进剧组,切实在镜头前去锻炼,和更多好演员演对手戏。”
吴庸忽然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就在罗森怀着诱导和期待注视着他,希望他能答应的时候,却听到他问:“你很讨厌丁烨吗?”
罗森刚亮堂一点的脸色,瞬间又黑下去:“有什么必须不讨厌他的理由?”
“所以必须要讨厌他的理由是?”吴庸反问。
“这不关你的事。”
吴庸用平淡的声音说:“我和孟子渊的约定,也只是我和他的事。”
罗森攥紧了拳头,冷哼一声:“他让你来探究我的想法,好对症下药,把我也杀掉?呵,我不是施绵和陈彪,没他们那么单纯好糊弄!”
然而吴庸却摇摇头,依然平静无波地说:“和孟子渊没有关系,我只是单纯地觉得好奇,烨哥这样的人,只要有稍微深度一点的了解,都讨厌不起来的吧。”
罗森露出讥讽的笑,连带着,面部的肌肉稍微松懈了一点,但他的拳头却攒得越来越紧。
“是啊,从不主动伤害任何人,蜷缩在自己的世界里,沉湎于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