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静之高声道:“即便是先帝在朝之时,各地调令也大多是由我政事堂拟制,先帝朱披,如今陛下年幼,这朱披之权由我等四人代行,可肃王殿下整日缠绵于宗卫府,王大都统也住在禁军大营,朝中政事都由本相与杨相二人处理,若如太后所说,所有政令都要肃王殿下与王大都统点头才能生效,那么一个月以来,政事堂发行的文书,无一有用!”
杨吉跟着说道:“正是,朝中大小事务,全部压在政事堂身上,既然先前的政令无碍,那么召回林青的文书也该生效才是,否则朝廷法度何在?”
萧太后皱了皱眉,看向赵显,开口道:“肃王以为?”
赵显面若寒霜,上前一步行礼之后,转脸对着陈静之说道:“且陛下把朝事分为文武,由陈相与杨相掌文,本王与大都统掌武。这么长时间里,政事堂所有的政事本王都算作文事,与大都统没有过问半点!本王想问一问陈相,这征西大将军一事,是算文事还是武事?”
陈静之毫不畏惧。
“先帝遗旨是让辅臣共事,何来文武之分?”
“好,且不说文武之分,本王再问一问陈相,为何调林青回京?”
陈静之轻哼一声:“林青在外日久,自然要进京述职,再说新君嗣承大统,于理于法,他林青难道不该进京面圣?”
“林青驻扎在长公主城已近半年,期间与西楚争斗不下十余次,几乎次次都是险胜,他一旦离开西陲,那么西楚必然趁势反扑,到时长公主城由谁来守?”
说到这里,赵显指了指兵部右侍郎李进,脸上露出毫不掩饰的嘲讽之色。
“难道陈相以为,这位李侍郎当年任知府之时剿匪得力,现在面对凌厉的西楚甲兵,也可以如同当年那般大杀四方?”
赵显目光冷峻。
“陈相,打仗是一件很残酷的事情,不是你们这些读书人在政事堂里头,咬着笔杆子想一想就能够想象的出来的……”
“比如说这位李侍郎,本王现在把他丢到西陲去,不出三个月,他就至少会害死两万大启将士,你信是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