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赵显着手西陲的时候,项樱就跟在他身边,自然知晓赵显的想法,西陈之所以立国,就是一甲丈夫一手扶持起来的,现在这个看似不起眼的西陈把楚国死死的n在西南,甚至让楚人连南启的函谷关夜看不到,如此重要的地方,七郎又怎么可能说放弃就放弃。
而且这一场谈判,项樱是很有底气的,如今的南启比起从前可大不一样了,肃王府更是在启国之中独掌大权,打个比方说,如果现在项云都敢扣押她们母女,赵显n九就会打到郢都城下来,甚至还有可能打进郢都,把项云都从帝位上赶下来
这可不是什么说着玩的事情,七年前赵显在西楚兴风作浪的时候,并没有足够的实力动摇楚国的根基,但是七年时间过去了,如今的南启在西陈的配合下,可以轻而易举的推到郢都城下,如果赵显不怕死人,甚至可以一举拿下郢都城,让启国换一个皇帝。
现在的天下局势,已经很七年前大不相同了,七年前是一个清楚明朗的格局,北齐第一,西楚次之,南启敬陪末座,如今整个天下的格局,南启的国力最起码可以跟北齐平起平坐,甚至还要高上那么一些,至于跟西楚比起来,那就要稳稳的压过西楚一头了。
不过两国国力悬殊并不大,赵显能做的,也就仅止于此了,楚国的兵力有大半都掌握在各地的项家诸藩手里,赵显有可能打进郢都城,却不可能打下整个楚国,否则启国也要被这些项家诸王拖垮,平白给北齐一个天赐良机。
这也是赵显亲自动身来西陲的原因之一,如今启国国力攀升不少,但是说到底还是没有办法对其他两国形成压倒性的优势,在这种情况下,西陲包括西陈的战略地位需要重新考量定位。
听了自己大女儿的话之后,项云都微微皱了皱眉头,然后轻声道:“从前是南启势弱,赵七才需要陈王府给他做一个藩篱,如今南启今非昔比了,陈王府的也就不再像以前那样重要了。”
项樱沉默了下来。
的确,她刚才所说的是七年前的情况,七年前南启势弱,很是需要西陈这么一个“壳”来保护自己,如今的启国已经不再需要西陈这么一层壳来保护函谷关,那项云都的提议也就有了可操作的空间。
想到这里,项樱才抬头看向自己的父亲,轻声道:“父皇,这件事女儿也想不明白,女儿要给七郎送一封信过去,问一问他的意思。”
项云都含笑点头:“此事不急,陈王府已经独立了七年,想要收拾他们也不急在这一天两天,你就在郢都待上一段时间,咱们慢慢商议这件事就是了。”
说到这里,这位天元皇帝有些惋惜的摇了摇头:“可惜你没有把你那个儿子带过来,不然朕也能见见朕的大外孙。”
项家阳盛阴衰,项云都儿子不少,但是统共也没有多少女儿,项樱是他的大女儿,其余女儿才刚到出嫁的年纪,所以赵显的大儿子赵延宋,也是西楚天元皇帝的大外孙。
听到项云都的话,项樱脸上露出了一个勉强的笑容:“宋儿他体弱多病,赶不得路,等以后身子养好了,女儿再把他带来郢都见父皇。”
笑话,在这种当口,自己怎么可能把肃王府的世子带到郢都来。
项樱心里清楚无比,自己带着小女儿过来,整个郢都都没人敢动她们,如果自己是带着儿子过来的,恐怕此时已经被项云都软禁在公主府了,毕竟事关肃王府的继承人,如果用赵宋来要挟赵显,别的不说,一个火炮技术,赵显怎么也是要给的。
就这样,父女俩的谈判暂时告一段落,在这场谈判中,他们各自代表着不同的阵营,项云都代表着即将走向衰落却又不甘心衰弱的西楚,而项樱则代表着一个已经崛起的南启。
这场谈判中,双方都有着不轻的分量,项云都身为西楚皇帝,说的话自然管用,项樱虽然不是启国的一把手,但是只要是她说出去的话,身为一把手的赵显也会认。
夔州城下。
一身青甲的西陲军守将杜律,恭恭敬敬的半跪在赵显的马车前,对着马车里的人恭声道:“末将杜律,见过大将军。”
赵显的这一趟西行,并没有告诉任何人,所以哪怕是他人已经到了夔州城,身为夔州主将的杜律却仍旧不知道马车里坐的是赵显,只当是明面上被朝廷派来西陲督察军事的大将军王霜。
马车的车门被王霜轻轻掀开,然后跳了下去,把这个头发花白的老将军扶了起来,轻声道:“老将军客气了,这几年本将不在西陲,老将军把手夔州门户,做的很不错,朝廷与王爷都很是满意。”
杜律今年已经是六十多岁的老将了,一般的武人很少能活到他这个年纪,不过这位杜老将军身子倒还算硬朗,闻言对着王霜抱拳说道:“全赖大将军扶持,当初若不是大将军出言举荐末将,这西陲军主将的位置,怎么也轮不到末将头上。”
现如今隆武朝军方的两个大将林青和王霜,表面上看起来其乐融融,但是两个人在军中都各有自己的派系,林青的派系自然是秦干戚麾下的淮南军,而王霜的派系就是现如今的西陲军,秦干戚当初是林青的副将,而这个杜律则是王霜的副将。
也就是说,林青和王霜虽然在执掌禁军,但是两个人的影响力都是可以辐射边军的,这就让他们在启方的地位,愈发不可动摇。
王霜摇了摇头,轻笑道:“那是老将军自己有本事,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