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城乃是天下前三,甚至可以说是天下第一的雄城,区区十万玄甲军自然不可能把它围起来,更不可能分兵攻城,因此当项少阳到达郢都城下的时候,他就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选择一门强攻。23
事到如今,项少阳能够破城的几率不到两成,他唯一的希望就是北齐的那一千颗雷震子能不能炸开郢都的城门,如果能够炸开城门,玄甲军凭借着兵力优势,不是没有可能能打进西楚皇宫里头,如果炸不开郢都城门,那么他就只剩下逃窜或者等死这两条路。
等到玄甲军真正抵达郢都城下的时候,毕甲等人也绕小路回到了郢都,见到项云都之后,毕甲恭敬跪了下来,轻声道:“陛下,那边已经问过了,西陲军主将说,贼陈项少阳是受了齐人挑拨,妄自进犯我大楚,那些西陲军之所以尾随其后,是因为大驸马太过愤怒,想要把项少阳拿回临安城问罪。”
项云都冷眼看向毕甲:“能信?”
毕甲低头从衣袖里取出那封赵显的亲笔信,低声道:“陛下,这是大驸马从临安写给西陲军主将杜律的信,信上说命令启国的淮南侯林青临时接手西陲军,目的是要抹掉这十万玄甲军,老奴到西陲军军营的时候,那位在江北一战成名的淮南侯刚好也在,老奴看他们的神情,不似作伪”
项云都接过书信,随意扫了一遍之后就丢在一旁,对着毕甲冷声道:“你说不似作伪难道就是真的了?那赵宗显这些年坑了朕,坑了我大楚不知道多少次,在这种当口,你要朕怎么信他们?”
毕甲低头,语气平静:“陛下,现在这局势,容不得咱们不信,不管南启的西陲军到底目的何在,咱们能做的,都是静等玄甲军的到来。”
毕甲这话语气很轻,但是掷地有声,的确,现在的局势已经容不得项云都自己做选择了,不管未来如何,他都只能被动接受。
也就是说,郢都现在的命运,其实是捏在他的大女婿手里的。
项云都闭着眼睛,刚要张口说什么,一个亲卫慌慌张张闯了进来,半跪在地上,低头抱拳道:“陛下贼陈兵临城下了!”
项云都目光凝重,大手一挥道:“摆驾,朕要亲自去城墙上看看。”
毕甲闻言,抬头想说些什么,但是犹豫了片刻,始终没有说的出口。
当天下午,天元帝项云都亲临郢都东城墙,与此同时,项少阳开始挥师攻城,一时间郢都城下轰鸣四起,杀声猎猎!
不管结果如何,今日的郢都城墙,注定是猩红色的。
视线拉回渐渐凄冷的临安城,此时已经是深秋天气,赵显已经穿上了厚重的锦袍,阿绣命令下人,往赵显的书房里搬来了一尊老大的铜炉,用来给书房取暖。
赵显坐在主位上伸了个懒腰,懒洋洋的看着阿绣:“这才什么天气,就烧炉子?”
阿绣回头嫣然一笑:“王爷,再过几天时间可就要立冬了,这会儿先给您的书房架起来,免得等几天忙不过来。”
“原来都已经要立冬了啊。”
赵显从座椅上站了起来,负手走出书房,房门外,一股寒气扑面而来,赵显轻轻呼出一口气,已经隐约可以见到白雾。
被项少阳这么一耽误,眼见就要入冬了,一旦真到了冬天,启国的士兵就很难再受的住北边的严寒,伐齐的进度就会被进一步延缓。
想到这里,赵显不由皱了皱眉头。
想到这里,他又转头看向了西面,算一算时间,这会儿项少阳应该早到了郢都城下,这场攻城战估计也该打的七七了,就是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半点消息从前线传回来。
就在这个时候,穿着一身冬装青丘服的赵慷,低着头跑了进来,把一封厚厚的信封递在赵显面前,声音恭敬:“王爷,西陲军报。”
赵显伸手接过军报,不轻不重的瞥了一眼赵慷:“你都不在宗卫府任事了,还穿青丘服做什么?”
上一次赵慷被赵显迁怒之后,他就被宗卫府除了名,现在赵慷的身份里面是没有宗卫这一层的,他就只是一个单纯的跑腿的,勉强算得上是一个肃王府亲卫队长。
赵慷尴尬一笑:“这不是天冷了么,卑职在箱底就翻出了这么一件衣服,卑职一辈子都在宗卫府里做事,您就让卑职穿穿吧。”
说着话的功夫,赵显已经打开信封,只见里面厚厚一叠白纸,纸上密密麻麻的小楷,一看就是郢都战事的军报,赵显一边抽出里面的信纸,一边抬眼看向赵慷:“怎么,想回宗卫府了?”
赵慷低头,一脸谄媚的说道:“卑职在宗卫府也是替王爷做事,不在宗卫府也是替王爷做事,没什么区别的。”
赵显没好气的踢了他一脚,转身进了书房。
“把你从宗卫府里革名,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宗卫府虽然nbn极重,但是乃是世袭浊官,以后你子子孙孙都是要进宗卫府的,虽然是个铁打的饭碗,但总是要招人笑话的。”
说到这里,赵显合上了书房的房门,淡然道:“你在肃王府混个几年,以后本王给你谋一个正经的官位。”
赵慷大喜过望,连忙对着书房紧闭的大门弯腰作揖,欢天喜地的去了。
而书房里的赵显,却没有赵慷这么开心,信封里的情报,是淮南侯林青亲自整理送回临安的,大致把郢都之战说了个详细,当日项少阳带玄甲军直接冲城,用一批死士,把一批不知从哪里弄来的雷震子,硬塞到了城门下变,还好郢都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