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宝库打开的同时,黑袍法师身边的魔法阵闪了一下,无数种文字几乎是同时浮现,旋转着开始环绕圆形的法阵快速飞舞。
“终于看到了……”阿克图斯贪婪的注视着少女的额头,舔了舔嘴唇,“来我这吧,传说中的兰提斯之核,你无尽的力量,已经属于我了!”
“许愿术激活了!布兰登!”艾丽西娅也几乎同时高喊。
凯厄·德斯图克的巨口一口咬住了那结晶状的圆球,只是片刻之间,那层结晶防护就碎裂成了无数闪亮的碎片。但它转瞬间却错愕的发现,自己口中没有尝到属于血肉和魔法的鲜美滋味。
世界似乎听从了黑袍法师的愿望,在他说话的同时,所有人都感受到世界出现了一些难以言说的扭曲。
结果和原因相互循环,无数种可能性中,最不可能的那种,却被筛选了出来。
白发少女的身体,已经躺在了阿克图斯面前的魔法阵上。
毁魔者本来正在压制着整个大厅的魔法。
但当阿克图斯挥手时,魔法阵中的六个角同时射出了颜色难以形容的光,那些光在空中弯曲着,转眼连接在了白发少女额头的宝石之上。
布兰登和艾丽西娅同时感受到了一阵心悸,身体更是不由自主的战栗了一下。
但布兰登马上发现,加速之后已经倒数到一分以内的卡牌计时的速度,却变慢了很多,此时布兰登两次心跳之后,那数字才会向下减少一次。
到底发生了……什么……?
风暴,瞬息即至。
茜玛丽尔歌唱时,魔力曾经跃动如同狂欢。
而现在,所有魔法的根源已经疯了,魔力尘发生了狂乱的暴动,无规则的跳动,传送,向着四面八方。
影响的范围瞬间离开了深深的地下,爆发性的魔力波动形成了一波一波的冲击波,以迷雾沼泽为圆心,狂啸着向所有的方向开始宣告,属于魔法的强大威力。
沼泽上空那些穿行如蛇的魔力聚合物此时像是听到了命令,发出嘶鸣的同时,已经脱离了那原本束缚着它们的浓雾,向着四面八方的游去,探索着,寻找着一切号令者需要的痕迹。
速度,甚至与光相仿。
索拉森上空瞬间发出了刺耳的警报,秘法之眼在冲击开始的同时就发现了异常,已经将视线转向了托姆·诺尔姆山脉脚下,那曾经不抬起眼的沼泽之处。
秘法之眼光芒闪烁,预言系法术的色彩此起彼伏。
所有关注都放在了冲击中心的秘法之眼,都没能看到原本注视的方向,像是罩子一样笼罩着北方的世界迷雾的表面,开始出现一层又一层的涟漪,那涟漪自内向外,没多久就变成了一大堆裂缝,看起来,就像是幼鸟破壳前的黑色蛋壳一般。
绿色巨眼之下的奥秘之间,正在准备法术的萨尔纳托面如死灰,他已经斑秃的头顶上全是紧张的汗水和油光,眼睛紧紧盯着面前那一排排的水晶球,双手都在止不住的颤抖。
“不用预言了。灾难的时刻,已经来临了,世界,即将沉沦……索拉哈德,这种时候,你到底去哪了?”
萨尔纳托放弃了分析冲击的源头,只是走到向南的窗边,看着在夜幕中,突然变得无比明亮的遥远天际,皱着眉头,也不知道正在思索些什么。
思绪的速度很快,但此时世界发生的剧烈变动,已经超过了任何人的想象。
数千公里以外的帝国首都,光辉与真理之城纳西尔伦的街道上,所有仍没睡下的民众都在仰着头,嘴巴张的老大,他们的眼中反衬着在狂乱的闪电云层中,那横穿天际的长蛇留下的黑色痕迹,心中体验到了一生都未有过的恐惧。
无数慌张的守卫正在四处奔跑,冲向自己的岗位,城中转眼一片混乱。
“唔……发生什么了。”巨大宫殿的一角,被光亮闪到了眼睛的帝皇卡尔森·冯·利奥波德费力的坐起来。
卡尔森有些不适,身下稀有的紫痕云杉打造的大床,即使铺着厚厚的天鹅绒垫,在这一刻也显得冰冷而坚硬。
远不如身边人的温暖,年老的帝皇这样想着,身子已经不由自主的靠了过去。
一只如白玉般美艳,触感细腻柔滑的胳膊轻轻搭在了卡尔森的肩上,金色的长发晃动了一下,盖住了帝皇满是皱纹的脸,让那些光再也传不进来。
“陛下,一定是神正在彰显他的光辉,不用担心,请您安睡吧。”娇媚的女子声音贴在已经显露出老态的帝国统治者的耳边,用助人安眠的柔和声音轻声说着。
“是吗,那就好……”疲惫过度的帝皇安然闭上了眼睛,再也不去想外面那莫名的光。
温柔而舒适的黑暗,轻轻拉着他入眠。
贴着他的女人,嘴角却已慢慢翘起。
然而,城中还有人无法安眠。距离皇宫不远处的大圣堂中,纳西尔神教的高阶牧师已经聚集在了一起,跪在地上高声祷告着。
那莫名的波动已经严重影响了纳西尔伦的光辉与真理之柱的运行,从上到下,每一个被神启过的牧师,都感受到自己无法再顺畅的使用任何力量。
但没一个人知道该怎么办,即使是最年高德劭的牧师,此时也只能和其他人一样跪在地上,向着很久很久没有再回应过任何人的纳西尔祈祷着,希望能知道未来的出路。
只是,哪怕最虔诚的信徒,此时也仍然没有获得回应的信心。
事实,也正如他们所料。
不仅是在帝国,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