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锁是什么?”布兰登决定从最不熟悉的名词开始入手。
“不能说。”
“为什么?这个词语有什么问题吗?”
“这也是协议的一部分,任何有关迷锁的事情,都不能让你们这些凡世种族的成员知晓。”
“名字本身就没关系吗?”布兰登紧皱着眉头问,“这也是关于它的事情吧。”
“原本是的,但是你们中有人已经给了它新的名字,所以这一部分保护已经失效。”
“那……那位法师君王是谁?”布兰登说,“他从闪光之湖下面到底拿走了什么?如果能让湖泊变成沼泽,那应该很了不得?”
“当然。整个世界,也只有八个相似的存在而已,我只能告诉你,现在留下的,都只剩下了悖论。原始的精华,早已注入了迷锁之中。代替他们存在,造成了那些悖论的东西,听说很强大,但我并不清楚那具体是些什么。”冬青夫人抬起手,将头转向了星空,“至于那个法师的名字,即使是我,都从未听过。”
“他的名字也是一种禁忌?”
“也许?我并不清楚。他失踪的时候,我还只是森林中一颗普通的橡树。”冬青夫人低头道,“加尔德萨文也许知道,但如果他也没说起过,那我想,或许确实是一种禁忌。”
嗯?难道是老龙之前说的那个老家伙,只是不知道他在这个世界的历史上,到底扮演过怎样的角色?布兰登心念一动,倒是马上把这两个古老存在口中所说的法师对应了起来。
“那那些蛇蜥呢?他们和沼泽有关系么?”
“那些恶臭的蛇蜥,最初只是被沼泽的腐败吸引来的住客,但时间久了,已经变成了扩散腐败的力量。那只五头蛇蜥,确实是这几十年里,所有靠近沼泽生灵的最大噩梦。很讨厌,我想找它的时候总是往沼泽里躲,没一次能抓住它。还好你杀掉了它,如果它真的完全投入了黑暗的怀抱,总会变成一个巨大的麻烦。”
他本来还想再多问一些,但女树人已经站了起来,对他说道:“森林告诉我,有些恶臭的爪牙又开始徘徊了,我需要将你们隐藏起来。记住,晚上无论如何,不要离开我。”
说完,她就像是一课真正的大树一样,将足底的根系扎进了土壤,身体变成了一棵高大的橡树,巨大的树冠垂下来,遮蔽了整个废墟。
布兰登叹了口气,摇头坐下来。
这个女树人远不如老龙那么平易近人,也更喜欢自说自话,所以这一段简短的对话除了让布兰登越发困惑之外,没有什么别的作用。
带着疑惑,布兰登还是赶紧翻开了法术书,抓紧时间,去阅读和记忆那些繁杂法术中的要点。
一旦沉浸在法术的学习中,布兰登就完全忘记了时间。
虽然在之前他还没忘记顺手把积攒的魂力拿来升级,然后仔细研究了一下上次抽包留下来的几张卡牌,在脑海里对使用环境进行了一些模拟。
但这些事耗费的时间,和学习老龙给的魔法书用的时间相比,只能算是九牛一毛。
直到矮人迈着沉重的脚步走出来时,他才揉着发胀的双眼,打了个哈欠。
“我来守夜,去睡吧,不然天都要亮了。”矮人出来后坐到布兰登对面,粗声粗气的说着。他手里也没闲下来,几下就用燧石打着了火,然后点起了一个烟斗。
“卡穆利先生,小心些,不要走出树木笼罩的范围。”
布兰登将冬青夫人的告诫转告给矮人,拿起书本,将被他柔和态度吓到了的矮人扔在了身后。
回到树屋,布兰登找了个垫子躺下,思绪有些混乱。
今天在厨艺上闹的小乌龙让他有些警惕。
他总听说,抉择源自性格。
而性格呢?多半是来自经历。
问题就是,他现在身上,有着双份的经历。
尽管布兰登还是能够确认,主意识绝对是来自另一个世界,那个虽然总是礼数周全,但其实总是冰冷的注视着世界,谁也不完全信任的少年的灵魂。
只是这个世界中他的那些经历和记忆,也同时在悄无声息的影响着他。
多数时候两者能够融合无间。
有时,会出现摇摆。
有时,也会出现错位。
只是在这个世界,曾经被温柔对待过的那些经历无法忘记,那些心情,仍然恍如昨日。
见证过善意的布兰登,相比从前,似乎变得更容易信任身边的人了些。
还有那个和自己从未如此接近过的女孩,他现在好像还能闻到,那如同自然本身一样,难以形容的清香……
布兰登想着想着,如潮般的困意压了下来,眼皮变得无比沉重,思维随之停滞。
闭上眼睛,他几乎瞬间就睡着了。
天亮的很快,当布兰登被外面半身人的叫喊声吵醒的时候,只感觉脑袋被人用锤子敲了一遍,又扔进了水里泡了一晚上。
无数个哈欠之后,他才挣扎着爬了起来。
“卡穆利呢?”
布兰登走到屋外,看到矮人和冬青夫人变成的橡树都消失不见了的时候,没来由的紧张了一下,他在这一刻不由得想起了昨天冬青夫人提到的那些“黑暗的爪牙”。
“大树把他抓走了!”米罗看到布兰登出来,兴高采烈的迎了过来,“快走吧!天刚刚亮,正是冒险的好时候!”
“往哪走?”布兰登看到其他正在各自收拾的几人都没有什么异常的表情,算是稍稍放了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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