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二号,是陈老出殡的日子。
送行的人多十数万。
秦穆,陆雅晴,沈婉莹等人都在。
所有人一直步行,送到陈家墓地。
在天都,已经极少有这种私人墓地。
陈家财大气粗,买下了一片山头,这里也是陈家的祖坟所在。
将陈老下葬后,陈家人哭成一团。
陈夫人虽然穿着孝衣,却脸色冷冰冰的,没什么表情。
甚至看不出喜怒哀乐。
谢无仁和谢家姐弟自然也在队伍中。
整个天都,百分之九十的豪门都来了。
何先生也送了一程,何夫人和一对儿女,更是亲自送到山里。
每个人的心里,都沉甸甸的。
送完之后,已经下午二点多了。
果然与莫凼轮预料的那样,陈布衣否定了秦穆的提议,没有答应在那几天调查所有陈家人。
或许他心里不希望再出任何事情。
管家的事也很快就得理完毕,管家只能进公墓。
陈老下葬之后,其他人自然慢慢散去。
陈家所有人回到府上,开始清理,打扫卫生。
陈布衣站在灵位跟前,一双眼睛定定地望着老爷子的遗相。
有人过来喊他,“家主!”
陈布衣挥挥手,别来烦我。
脸上闪过一抹黯淡的神色,这才转身回房。
中午,他只喝了一点粥。
整个过程,陈布衣一言不发。
陈怡君他们很担心地看着老爸,却也不敢多说话。
陈布衣对三个儿女道,“你们都去休息吧,要注意身体。”
然后他对陈夫人道,“你跟我来一下。”
陈夫人表情冷淡,等三个孩子都走开之后,她缓缓起身,随陈布衣来到书房。
关上门,陈夫人道,“你想说什么?”
陈布衣背着手,背对着她,不肯回头。
“我们离婚吧!”
书房里,霎时一阵安静。
夫人居然一点都不生气,反而冷静下来。
陈布衣依然背对着她,“你自己说吧,想怎么样?”
陈夫人望着陈布衣的背影,一阵心痛。
“你就这样连看都不愿多看我一眼?”
陈布衣的确不愿回头,用意很明显。
“你要多少钱,我可以给你!”
他的声音很平静,应该是早就考虑好的。
陈夫人脸上闪过一丝凄笑,“陈布衣,你也太小看我了。”
“我何飞鸿岂是那些俗女子?”
“我有着高贵的血统,出身帝王之家,又是你陈布衣区区几块钱能打发的?”
“究竟在你眼里,我值几块钱?”
“好,陈布衣,我知道你心里早就有这想法了吧?”
“行,我何飞鸿今天答应你,离婚可以!”
“你把陈千娇叫过来,咱们当面说清楚。”
陈布衣身子一颤,“你究竟想干什么?”
“哼!说到她你就受不了了。”
何飞鸿心里又是一阵绞痛。
“陈布衣,你自己凭良心想想,我嫁给你这么多年,我得到了什么?”
“是你行尸走肉的一具躯壳,你的心,什么时候在我身上过?”
“你想离婚,我可以答应你,让你跟陈千娇双宿双飞,没问题,你把她叫过来,咱们三个人解决这困扰了二十多年的恩怨。”
陈布衣气得发抖,“这事跟她没关系!”
他豁然转身,“你不要什么事都往她身上扯!”
陈夫人冷冷地道,“你终于肯面对我了,陈布衣。”
“你口口声声说跟她没关系,可你为什么在别墅挂着这么多她的画像,你不是想得到她又是什么?”
“如果你这么喜欢她,当初别答应娶我啊!”
陈夫人的声音高了起来,显然有些激动。
陈布衣见状,黯然道,“我再说一遍,不关她的事。这是我们两个之间的事。”
陈夫人哪里肯信?
“你不是早就跟好约好了吗?离了我,跟她在一起对吧,要不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江淮?”
“这段时间你是不是一直跟她在一起fēng_liú快活?”
陈布衣急红了眼,“你——”
只见他气得浑身发颤,显然,陈千娇是他的死穴。
陈布衣捏了捏拳头,有种想动手的冲动。
陈夫人蔑视了一眼,冷冷道,“我等你的消息。”
“陈布衣,祝福你。”
陈夫人走了,陈布衣脸色一阵苍白。
夫人说得没错,陈千娇永远是他心里的死穴。
只要点到陈千娇,陈布衣就没有任何反抗之力。
望着夫人远去的身影,陈布衣头一次感到如此无助。
此刻,远在江淮的陈千娇有些心神不宁。
两个女儿都不在身边,她突然有种说不出来的寂寞。
一个女人孤苦伶仃二十多年,风里雨里,一路走来,有谁知道她心里的痛苦?
前段时间突然听到陈老去世,陈千娇倒是觉得意外。
尽管她与陈老只有一面之缘,可心里还是觉得遗憾。
毕竟人死了,总不是一件什么好事。
陈千娇关了电视,一个人来到二楼的凉亭。
下午的风,吹在她的脸上。
让这个风靡一时的人物,越发心事重重。
不知为什么,今天她的心里,总有些不安。
陈千娇望着外面,江淮的天空,依然平静。
一阵手机铃声响起,陈千娇看了眼,根本就没有接电话的意思。
及到手机响起第二遍,她才拿起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