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玉成向四周望了望,一脸茫然转回身来,对赵玉珏笑了笑。
“我从蓝河出发的时候,前厅经理给我带了些吃的,一路边走边吃,就算是晚饭了。”周玉成说,“要是不影响你休息的话,我请你吃夜宵吧。”
赵玉珏虽然来省城一周多了,但在培训中心只上了半天课,对周边的环境并不熟悉。不过这个地方虽然离开市中心远点,却一点儿都不偏,前面街上就有不少仍然在营业的饭店,还有茶馆、小吃、歌厅什么的。
赵玉珏觉得周玉成这么晚来省城找她,不太可能是只为她送点吃的用的,他应该还有别的原因,而且可能还挺急的。周玉成越是不说,她越觉得他要说的事可能不是什么好消息。
两个人来到了街边的一家烧烤店,在楼上找到了一个单间。
“周哥,你这么晚来找我,不会是有什么急事吧?”赵玉珏问。
“我在市检的朋友说,罗星已经被市人大免职了,原来负责常务的副检察长刘成栋被上了代理检察长。”周玉成的声音很低沉,似乎生怕影响赵玉珏的情绪。
赵玉珏的心一沉。这么大的事,查志才回去的时候,怎么没跟她说吧?以他的人脉,不可能不知道这件事啊。她是中午让查志才想办法解救罗星的,可听周玉成的意思,罗星上午就已经被免职了,这么重要的一项人事任免,就是查志才也无力回天了。
赵玉珏心里很不痛快,查志才不可能不知道罗星被免职的事,他既然没有对她说,那就是不想让她知道。可是查志才为什么还装模做样地说,他正在想办法解救罗星,只不过还没有办功成罢了。赵玉珏想起来了,是查志才突然知道了她被免职的消息,从下午到晚上都在跑她的事。
赵玉珏觉得自己也许错怪查志才了,他并没有答应帮罗星保住职务啊,他只答应她把罗星救出来,罗星免不免职,可能不是他能够左右的事情。
“玉珏,你别伤心了,事情已经这样了,那很可能是罗星真的犯了什么致使的错误。”周玉成说。
“什么致命的错误?”赵玉珏反问道。
“我只是说可能。”周玉成说,“就算犯了错误也不等于罗星就不是好人啊。”
周玉成的话赵玉珏很不喜欢听,但她又不好发火。他本来并没有恶意,只是想借安慰她一下,她大可不必这么认真。
“好了,周哥,快吃吧。”赵玉珏说。
周玉珏拿起一只肉串递给赵玉珏,她没有接,而是自己拿起了一串,狠狠地咬了一口,一串羊肉被她撸去了一半。
“我知道你很伤心,其实我心里也很难受。”周玉成说,“我也想帮帮罗检,可是我只是个做生意的,我能做的已经都做了。”
“周哥你不用解释了,我知道你也想尽快找到罗检。”赵玉珏说。
两个人都沉默了,单间出现了冷场。
周玉成起身走到门口,要服务员拿两瓶啤酒来,屋里的热气才算有所缓和。
“周哥,你晚上的住处安排了吗?”赵玉珏问。
“松江这么大,住的地方好说。”周玉成说。
“你喝了酒,就不要开车了,就在附近找个旅店住下吧。”赵玉珏说。
“唉呀,看来这酒我还不能喝了。”周玉成说。
“想喝就喝吧。”赵玉珏说,“开了好几个小时车了,喝点酒,一会儿在旁边找个地方好好睡一觉。”
“你喝吗?你喝我就喝。”周玉成说。
“我不喝。”赵玉珏说,“我用饮料陪你。”
“那算了,我也不喝了。”周玉成说,“今天晚上我给自己放个假,天天敬酒,天天陪酒,今天终于可以躲一天清静了。”
赵玉珏一想也是,周玉成本来就是开饭店的,谁缺酒他也不能缺酒。不喝就不喝吧,和他坐一会儿,聊一会儿,心里也能感觉踏实些。
可是周玉成似乎并不想让赵玉珏踏实,或者说他觉得赵玉珏的踏实有些可疑。
“玉珏,这几天学习怎么样,忙不忙?”周玉成问。
赵玉珏被周玉成这么一问,立刻觉得他有些奇怪,不知道是他根本不信任她,还是从她的身上发现的什么异常。
“挺忙的。”赵玉珏说,“不仅白天上课,晚饭也有课。”
“食宿的条件怎么样?”周玉成问。
“那么回事吧,怎么说也不能和你的周家庄饭店相比啊。”赵玉珏说。
“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周玉成说着,向门口的方向看了一眼,“玉珏啊,我得提醒你一下,现在罗检出事了,你给她当过秘书,罗检的事很可能会对你有影响,你遇事要多个心眼,凡事要三思而行,一定要想方设法保护好自己。”
赵玉珏的心猛的一阵,周玉成的猜测很准啊,只可惜就在这刚刚过去的一个礼拜,他担心的事情已经发生了。
她忽然觉得很温暖,尽管这个星期周玉成没有为她做什么,但他知道了罗星被免职的消息,就立刻赶紧到省城来给她报信,就足以证明一切了。
“你放心吧,周哥。”赵玉珏说,“我没事,这不是好好的嘛。”
周玉成将信将疑地看着她,嘴角向上撇了撇,然后开心地笑了。他脸上的笑容非常短暂,很快就凝固了:“你有罗星的消息吗?”
赵玉珏默默地摇头,她要有罗星的消息,早就告诉他了,根本用不着他来问。
“我在蓝河听说一件事,不知道和罗星的事有没有关系。”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