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动作快点,今天我们一定要得到那把剑。”
“东瀛”海边,只见有船自中原而来,还未靠岸便从上面传来急切的呼喝,顿时一道道身影从船板之上纵身而起,双臂一扬便如大雁飞鸟一般落向那片江湖中人畏惧且渴望的土地。
如果非要准确点来说,这里的名字已非“东瀛”,而江湖人士对它有个新的称呼——“邪剑冢。”
自二十年前的那场浩劫之后,整片“东瀛”的土地近乎消失了三分之二,坍塌的坍塌,或是被海水淹没。
即便如今过去了二十年,上面依旧寸草不生。
而一切的根由,则是因为上面有着一把剑——“邪剑。”
过往的岁月不是没有人来,觊觎此剑的人可谓是数不胜数,就连那“剑圣”都曾来过。
但,迄今为止,也只有“剑圣”是安然无恙离开的。
而其他踏足这里的人,妄想拔出那把剑的人,不是喋血此处,便是成了疯疯癫癫的傻子。
却说那几人一经踏足,顿时嗅到一股股浓郁的腐臭传来,在这里倒下了多少人,没有人算过。
放眼望去,依稀可见累累白骨,无数残兵,它们半掩于尘土之中,干瘪发枯的血肉就好像晒干的橘皮。
就连他们的兵器,也散去了其锋芒寒光,像是被什么摄走。
诡异的死状对所有人来说是梦魇,也是机遇。只要得到那把剑,称霸江湖便指日可待。
只因种种迹象表明,那剑,居然有驱使蛊惑人心的邪能。
死在这里的,大多数并不是被那剑杀死的,而是死于骤然拔刀相向的同伴手中,他们有的是兄弟,有的是恋人,有的是父子。
但就在看到那柄剑后,父子相残,手足不亲,双双如着了魔一样,是相互厮杀,同归于尽的大有人在。
也就在他们踏足这里之后,“邪剑冢”中忽然响起诡异呜咽之声,像是风声,又如同哭声,古怪的离奇,听的人胆颤。
“屏息凝神,不要听这个声音。”一行人里,带头的是一驼背老汉,麻衣布鞋,肤色黝黑,腰间还别着杆铜烟管,看上去就像个庄稼老汉。
而他的额角已是不知何时渗出了冷汗满脸的凝重。往日只是听说此地有多么邪异,他一直未层放在心上,直到今天亲履之下才真正意识到了可怕。
仅这岛上弥漫的尸气恐怕普通人吸一口都能大病一场。二十年来这里到底死了多少人啊?
本以为他们来之前便已经把关于此剑的种种了解的很是透彻了。但,说的容易,做起来却难。
也就在此时。
众人之中,一个有些稚嫩的青年剑客在这诡异风声之下面容渐渐变得诡异起来,从那惊慌,恐惧,胆怯变成了一抹邪异以及狰狞。
世间万事万物皆有对立,善与恶,黑与白,生与死。
天下皆如此,人心亦如此。对世人来说这世上从来都没有绝对的善,也没有绝对的恶。
但此刻,在这古怪的呜咽之声下,青年剑客心中的恶竟是被某种古怪的力量牵引了出来,勾动了他的yù_wàng,他的贪婪,然后被无限扩大。
“嗤!”
众人只来得及听得这一声,急忙转头看去,就见青年剑客腰间的长剑已是刺穿了身前一人的胸膛,当场毙命。
“白老四,你特么疯了?那是你二哥。”
老汉登时双眼一缩,继而意识到什么,眼神暗中示意众人将那青年剑客团团围住。
“嘿嘿,那剑,是我的,谁都不能把它抢走。”
青年剑客看都没看死不瞑目的兄长一眼,长剑一抽立时带出一股血泉,语气古怪的让人发颤,阴测测的,就好像中了邪一样。
老汉脸色难看至极,他朝地上吐了口唾沫,骂骂咧咧的说道。“早知道老头子就不该带你来。”
众人正欲动手间。
岂料不远处海边忽然传来惊恐的喊叫,那是留在船上的人,像是遇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不好,先回去。”老汉心头一紧,竟然顾不得那迷了心的青年剑客而是朝来时路折返了回去。
要是他们的船没了,恐怕就真的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众人皆是意识到了事情的严峻,齐刷刷的朝海边掠去,兔起鹘落。而那青年剑客则是痴痴的笑着,然后一头朝深处跑去。
“这……这是什么?”
他们前脚刚到海边,就见一个巨大的漩涡如同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直径怕是快达百丈了,而且还在扩大。
大船受其波及已是摇摇欲坠,似乎马上就要被卷进去。
“漩涡里有东西。”
船上之人像是看到了什么,声嘶力竭的喊道。
老汉脸色铁青,他身形一拔便像是一片鹅毛般飘上了船头,继而朝漩涡望去,只是这不看还好,一看之下顿时头皮发麻,倒吸了口凉气。
只见那漩涡底部,一道巨大的阴影正疯狂的游动着,大致一瞥,身形恐怕不下五六十丈,比自家这船还要大几分,而这漩涡,就是由此而生,此刻仍在继续扩大。
“这是什么怪物?”
老汉此刻心已经沉到了底,他转头猛然喝道。“快转舵。”
但刚说完他就得到了惊慌失措的回复。
“不行啊,被吸住了。”
大船此刻正从海边不受控制的往那已达数百丈的惊人漩涡游去。
“完了。”
不得已,只能弃船了。
慌忙中船板上的几人见机赶忙朝岸边跃去。
众人惊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