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怀姬这顿饭吃的极其安静。
我饮下了一尊鹿尾酒,滋味不错。
酒罢,北山与我各自回去。
这座山里俱是木屋,我踏进屋子,这木屋里只一木床,一木桌椅,桌上摆着一方素琴而已。
北山好琴,南山好扇子,这一对师兄弟,很高雅。
南山教教规严苛,男女不同室,洛怀姬的屋子在隔壁。
我夜间不欲睡觉,便出门练功。
窗外,夜风阵阵,窗边溪声缓缓,星光与灯光照着溪边桃花粉光,窗外气候微凉,整个天地在这谷里不再是阔大的,而是扁平的一横,似乎只在两指之间,对岸有风与瑟瑟香味吹来。
整个夜间的天地均是显得阔大又仓惶,这样的境况,令我忍不住拔剑挥舞,外界之气与剑气相应和,令我的心骤然悸动。
寒冰剑在剑鞘内嗡嗡作响,似乎在挣脱剑鞘的束缚,寻一个彻底地锋芒毕露的时机。
夜是安静的,也是汹涌的。
所有的澎湃都在暗自里鼓动着。
我飞身登上桃花枝上,将剑挥动,这样独自的夜色,令我的剑气铮铮然。
”果然是好剑意。“
身后传来一阵笑声,回头一看,竟是圣女。
圣女盈盈然抿唇微笑。
”你的剑气与众不同,可否指点我一二?“圣女看着我。
我摇摇头:”不可。我的剑气乃是天生的,旁人是学不来的。纵使天资高慧,也学不得万分之一。“
圣女轻讶,脸色略有不悦,”你看不起我?“
”你觉得,这世上,有人值得我剑神看得起的吗?“
圣女凝思,道:”你谁都看不起吗?“
我想了想是的,于剑道上,我谁都看不起,或许,在用毒,用药等方面,确实有人值得我萧山肃然起敬,但于剑道上,我俯瞰众生,当之无愧。
我笃定道:”是。“
圣女微讶,随即道:“那你不妨与我比试一番,你若输了,帮我做件事。”
我寻思这世上尚无我不敢做的事,便道:“帮你做事可以,可是,我不和你比剑。”
“这是为何?”圣女道:“你莫不是怕了我?”
“非也。”我望着她,道:“我不与你比剑,不是怕了你,而是我不愿比。剑是我的伴侣,不是用来比试的工具,更不是寻求胜负的工具。”
“不求胜负?那你练剑是为了什么?”
圣女又向我靠近一步,“剑是你的伴侣,那陪伴你的那位漠北的姑娘呢?她不是你的伴侣?“
”我练剑就是练剑,我喜欢练剑,这与胜负没有关系,至于洛怀姬,我只拿她当妹妹,她再怎么与我亲昵,我心里只当她是妹妹。“
圣女歪着脑袋看我,”你对她那般随和,她会误以为你接受了她的。“
是吗?
”女孩子都是如此的吗?“我看着圣女,道:”倘若,我对你万般随和,你是否会觉得我对你有情义?“
圣女摇摇头:”我绝不是洛姑娘那样的人。”
我点点头,道:“那么,你要我帮你什么忙呢?”
“也没什么,我得去找南山师叔,请他交出他的令牌。可我不敢与他说话。”
这倒是奇事。南山功夫都被封了,还有什么好怕。
“我不是怕他,而是教内规矩弟子不得以下犯上,他是长老,我只是个圣女。现在他功力被封,但身手还在,他要赶我走,若是用身上打我,我不便回击,若一意退避,我又不舒服,所以请你陪我一同前往。”
“你自己去吧。你们南山教的内务我不便插手。况且,我去了,南山长老便不会打咱们了吗?”
我收剑回鞘,拒绝了圣女。
圣女垂下头,颇为惆怅道:“好吧。”
她那副模样,倒是一副颇为失望的样子。
我收回剑,见她的身影如一道白袍般飘离山谷,便转身回了木屋,拉上门睡了。
次日早起,洛怀姬尚在懒睡。
我抱剑倚在门边,见着隔岸的渡头,摆起了早饭的饭席。
洛怀姬拢好头发起身过来,站在我身边,道:“对面摆好早膳了,师兄,咱们走吧。”
想起昨夜圣女的话,我此刻刻意离她远些了。
洛怀姬伸向我的手扑了个空,便粘在我身后,蹦蹦跳跳跳地说话。
溪边一片竹筏划来,竹筏上的男子撑着篙接我与洛怀姬。
称竹筏的男子笑道:“曾经东山长老爱在这溪边炼丹,什么药灰都往这溪水里头倒,以至于这溪水底下沉淀着一层层的紫红绿黄色丹砂。”
难怪这溪水看起来粼粼有有光。
竹筏过了岸,我们走至渡口边,厨娘与冷一笑也来了。
冷一笑道:“师傅,昨晚我和干娘在一起。东山长老已经原谅干娘了。”
我看着厨娘,想着她相公才被南山烧死,她定然不会高兴。
北山坐在渡口边的桃花树下,盘腿而坐,早起便看到他坐在这里,吸收日月精华了。
北山这时睁开眼道:“你到底是偷了南山师弟的白玉**,见到他,还是恭恭敬敬地道个歉吧。”
厨娘镇重点头。
正说着,南山便与圣女一起过来。
两人穿着一黑一白,且圣女与南山的脸上都有一线红。
北山脸色一沉,怒道:“你二人打架了!你们简直目无教规!”
南山一撩袍子,席地而坐,对着北山道:“师兄,是她来惹我,我昨夜都快睡了,她打进来,要我交出白玉**。”
南山的声音既似撒娇